官渡之战是袁绍领导能力的总表演,他的领导行为的诸种缺陷在此得到了集中体现。
第一,关于出兵时机。曹操东击刘备时许昌空虚,袁绍以幼子之病相推托不肯出兵。曹操一举击败刘备,回师京都,刘备投奔袁绍。这时,绍对备讲: “吾欲进兵赴许都久矣,方今春暖,正好兴兵。”(第二十五回)出兵进攻敌人,所要选择的是战机,哪能舍掉战机单纯考虑季节冷暖?袁绍的决定受到田丰的反对,田丰主张等待战机再次出兵,袁绍答应考虑田丰的意见,官 渡 之 战
又去询问刘备,备回答说: “曹操欺君之贼,明公若不讨之,恐失大义于天下。”(第二十五回)袁绍表示赞同,遂进军白马以攻曹。事实上,刘备对他所讲的只是出兵的理由问题,袁绍却用出兵理由代替出兵时机,且以“春暖”为出兵借口而不择战机,这就潜伏下了失败的祸根。
白马战役失利后,他退兵武阳,按兵不动,等听到曹操封孙权为将军,曹吴关系密切时,凭感情冲动就起兵七十万攻曹,发起官渡战役。官渡之战溃败后,他急于复仇,聚得二三十万人马,仓皇迎战,复有仓亭之败。实际上,曹操封孙权为大将军,用心是要拉拢孙权,壮大自己的力量,以对抗袁绍。袁绍在敌方力量未壮大之前按兵不动,敌方力量一壮大,反倒出兵攻击,高明的领导人是绝不会干这种蠢事的。仓亭之役,兵势衰弱,士气不高,又准备不足,出兵的形势里就包含了可能失败的全部因素。郭嘉评价袁绍,说他“好为虚势,不知兵要”。看来其评价是正确的。
第二,关于战役中的用人。袁绍手下的谋士武将很多,连荀彧都能说出各人的特点,在一次与孔融的论辩时,他说: “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智,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颜良,文丑,一夫之勇可,可一战而禽(擒)也。”(《三国志·魏书·荀彧传》)但袁绍本人根本没有想到对手下的人作一基本的估计,以避其所短,用其所长。白马之役分别派颜良、文丑单独领兵敌操,结果兵败身亡。在官渡之役的决战前夕,田丰被囚于狱中,许攸被逼投曹,沮授被锁禁军中……
曹操在战前曾派兵劫袁绍之粮,这已引起了袁绍对屯粮重地乌巢的注意,他派大将淳于琼等领兵驻守乌巢。淳于琼性刚好酒,到了乌巢,整天与诸将聚饮,操兵攻陷乌巢时,他正醉卧帐中,不及御敌,结果粮草被操军尽行烧绝。看来,袁绍对自己部将的性格是不了解的,他不知道避人之短是调兵遣将时应特别加以注意的。
第三,军事上消极防御,受敌调遣。在战役的关键时刻,许攸捕获了曹操的催粮信使,知操粮草已尽,建议袁绍分兵袭击许昌,乘操回兵救应时两路首尾相攻,击溃操军,这真是主动出击、出奇制胜的妙计,但袁绍却认为书信所言是操的诱敌之计,拒绝主动出击,这样,袁绍把自己的军队放在了消极被动的地位。
乌巢粮草被烧时,袁绍召集文武各官商议救援,张郃主张立即援救乌巢,郭图主张乘虚劫曹操军营。这时,袁绍派张郃领兵五千劫营,派蒋奇领兵一万往救乌巢。他这一军事步骤不能出奇制胜,又有诸多失误: 其一是两个拳头打人,不能集中使用兵力;其二是两路军马甚少,无异以卵击石;其三是力主援救乌巢的张郃却被派往劫营,这样,劫营主将的信心必然不足。结果,袁绍两路军马失利,军心动摇,加之乌巢粮草被烧,败局已几乎不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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