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梦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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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集 第六章 断肠腐骨.黄雀高歌(2/2)
    「什么鬼名字?」

    「怎么可能?佛血舍利只是蕴含巨大能量,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不可能拿来治病的啊?最多就是拿来填充能量,可是……」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等一下,有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妃怜袖并不明白纳兰元蝶的意思,她整颗心所系,都是眼前破敌、清理门户的大事,无暇顾及其他,幸好这件事很快也有了进展。

    「我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妥啊,我祝福他们,完全是真心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孙武很想说,还有三成的生还机会,在自己打过的恶战里,这生存机率算高了,但这话若说出去,自己就变成单纯的愚勇,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热血冲脑,喜欢拿命去舍己为众的人。

    「火什么?有什么好火的?我要作案的时候。仙魔难阻,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就算是老公和儿子也没人情可讲,照杀!」说得太过兴奋,口沫横飞,姗拉朵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这才突然顿住,「等等,妳说什么?是谁到我背后来了?」

    「怎么样啊?危险人物走了,妳现在应该觉得安全一点了吧?」听见这声表示关心的慰问,羽宝簪本能地想要点头,不过,当她看到说话的人,那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别拦着我,婚姻不过是一个形式,泡妞的时候,我是完全自由的,妳自己不吃就别挡着我吃,闪边啦,我很久没有玩爆乳洋妞了。」

    「喂!这位已婚的女士。」小殇在姗拉朵面前摇摇手,「考虑到妳的身分,妳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妳名义上与事实上的老公和儿子,正站在妳背后,他们的表情非常火!」

    「所谓的可能性,就是双面刃,如果我们许个愿,就可以把敌人轻松解决了,那反过来说,敌人也可能来许个愿,轻松就把我们都摆平了,这样不算武器吗?这已经比什么武器都要危险了。」

    「爸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兄弟是怎么一路奋斗过来的,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对他问这种问题,太荒唐了吧?」

    「……略懂。」

    「有件事情想请教您。」孙武清楚,在自己这伙人里头,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就是虚江子,别的不说,光是地底下楼兰和白虎的封印,没有虚江子点头,任谁也只能想想,无法实际打开,「在那个洞窟里头,有一个万象因果仪……」

    「……什么事?如果是不正经的事,就别在这个时候提了。」

    说害怕也不至于,说不怕……还真是怕,但真正怕的,其实还是害怕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并非事前深思熟虑,有意为之,完全是一时冲动兴起,事后连自己也不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不过,形势比人强,没等他开口,姗拉朵就一声不吭地朝他走去,还对小殇也打了个手势,让小殇从另一边走来,分左右包抄虚谷子。

    小殇的评语,引来了姗拉朵的侧目,她问道:「妳确定?妳懂一个被迷jian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姑且不论孙武、羽宝簪的心情如何,天上的太阳一样是会升起与落下,日子也还是一样要过,当他们准备要离开这处遗迹时,小殇突然把孙武给拦下。

    「哦。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妳的脸色好奇怪啊!」

    勉强要说的话,大概是与妃怜袖有关,当妃怜袖的发色还原,孙武看到她碧绿如玉的长发,那时候大为震动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眼中,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于是,就有了昨晚所发生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一个问题令人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呢?

    「不、不可能……」

    「妳这疯婆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虚谷子骂到一半,突然止住,手指着姗拉朵,愣着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妳……妳的脸……」

    姗拉朵双手cha腰,笑得极为狂妄,「我昨天一到这里,就立刻放了断肠腐骨蚀心散,早料到你会主动来享用,你那点心思,太好猜了。这是我近年来精心研究的慢性毒药,无形无影,除了我的独门解药之外,无可救治,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没本事解开它的,你最好老实一点,把该交代的东西清楚交代,否则几个小时内就毒发无救,嘿,你可别胡乱尝试解毒啊,否则触发了什么化学效应,你死得更惨更快,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不尊师重道了啊。」

    姗拉朵冷笑道:「你眼里有紫色血丝,脸上虽然擦了粉来掩饰,可是也出现了红斑……昨晚你偷偷找到了被封闭的地下入口,试图闯入,对吧?」

    「走火入魔?不太像啊,我看他的样子,倒很像那种被人迷jian后醒来,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

    「哇!好险啊!」

    任徜徉的挺身而出,让孙武感到一阵温暖,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但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热血青年却没有什么改变,能在这时获得他支持,实在是很好。

    「妳们……妳们什么时候来的?」

    这种情形,明显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只是孙武表情立变,就连旁边的纳兰元蝶都是一脸的骇然之情。

    「唔!」

    要是没有前一天晚上和羽宝簪的谈话,孙武也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的孙武则是心中雪亮,虚江子必是要虚谷子交出人来,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要他交出虚海月来。

    「………黄雀高歌散。」

    这场意外的闹剧。固然令羽宝簪颇为头痛,但她并不是这个早晨唯一不好过的人,就在她遇到姗拉朵、小殇的同时,正苦恼于该怎么对妃怜袖说话的孙武,也碰上了最令他伤脑筋的对象。

    「又什么事?妳这小鬼别总是在那里碍事,当心我等一下饥不择食,先把妳给吃了。」

    「有什么事吗?」虚江子的表情一派淡然,望向孙武,彷佛对他的问题早已有准备。

    羽宝簪心里冒出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个稍闪即逝的念头,都令她打从心里感到恐惧,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失控的心情,纵使是与强敌生死对战,都未曾有过。

    丢脸、丢脸、太丢脸了,自己居然如此失策,这真是今生的最大耻辱,不过追本溯源,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心头那丝怯意、那份紧张,而自己为什么会胆怯呢?

    虚江子看见儿子抢站在孙武的身前,一副坚决庇护友人的模样,脸上lou出微笑。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在中土从不是安分之人,惹出了不少事,自己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觉得他遗传到了母亲的热血率性、不受拘束,但在忠义与正直上,又与当年的自己很像,一如此刻。

    「呼……为什么我还真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呢?」

    遇到妃怜袖,这个还好,但妃怜袖正与纳兰元蝶讨论魔狼,两人表情看来都很认真,这就让孙武不晓得该怎么cha话,尤其是……自己想说的话,很多都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孙掌门和羽少楼主今天早上的气氛很特别喔,该不会是最近……或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

    从战力上来说,羽宝簪和姗拉朵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姗拉朵即使想要强来,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但由于心虚,再加上姗拉朵的气势太强,羽宝簪刚才还真有一种自己即将落入虎口的危险感觉。

    一声长叹,出自满脸不情愿的任徜徉口中,父亲既然不想说话,只有自己这个后生晚辈跳出来说明了,「当年西门大侠封闭这里时,曾经说过,日后封印重开,别人未必能找得过来,但有个熟知内情的女淫贼,必定会第一个试图偷入地下洞窟,届时苍生危矣,所以他特别设伏,施放了他胡乱调制的魔门奇毒,这个毒还有个雅致的名字……」

    孙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姑且不论小殇是怎么知道的,但在虚江子的记忆中,白虎一族还有一项不可思议的重宝,姗拉朵曾经试图寻找,只是被阻止而未有成功,那个神秘的万象因果仪,其具体功能不明,从姗拉朵曾简短说明过的文字里,怎么听都像是一台许愿机。

    孙武这一叫,不但虚江子停住脚步,在场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停住动作,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妃怜袖自言自语着,并没有期望有谁能够回答,而且唯一在场的旁观者是纳兰元蝶,她与孙武的关系复杂,也实在不太好拿孙武的事情来问她,只是,当妃怜袖察觉到纳兰元蝶的呼吸有异,回过头来,却发现纳兰元蝶正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分从左右,拉住姗拉朵的肩膀,紧跟着,就如同鬼怪故事中,猛鬼扯着生人拉入地狱中的画面,姗拉朵飞快向后飞出,尽管她本人乱挥着双手,双脚也乱踢,高声惨叫与呼救,却完全改变不了被高速拖飞带走的命运,片刻之后,这边整个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当年虚谷子曾指导过姗拉朵几堂课,尽管时间不长,而且迅速被她青出于蓝,但却是虚谷子常常拿来说嘴,夸耀自己是姗拉朵的师父,只不过把被学生迅速超越的事略过不提。姗拉朵知道这一点,这时就故意拿来说嘴,自是气得虚谷子暴跳如雷,大骂不休。

    「对……对喔,是满怪异的。」

    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还有属于他们的这个时代,应该是很有希望的吧……

    小殇的话好像还没说完,见到孙武有动作,伸手要拦,却没有拦住,被孙武一下子冲到虚江子的面前。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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