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哥法西斯叛乱,使国家陷入内战,这次战争成为西班牙的一场民族大悲剧。在西班牙的土地上,从来也没有像在这三年的战争中流过这么多血。国际法西斯和反动派的势力压在西班牙人民头上。镇压、屠杀、报复和仇恨的方式和规模是骇人听闻的。著名的西班牙史专家、苏联科学院院士伊·米·马依斯基说:“西班牙人民的英勇抵抗,成为和平民主力量反对法西斯主义的第一次国际战争。在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后,西班牙战争是在欧洲反对反动势力的一次最强大的群众性的革命和民主的发动。西班牙人民在争取自由和民主的斗争中给全世界树立了革命的英雄主义、勇敢和自我牺牲的榜样。”
西班牙战争对造就30年代年轻的一代有着巨大的影响。世界各国的反法西斯主义者和民主主义者不仅钦佩西班牙人民的英勇斗争,而且学习他们跟反动派和法西斯进行战斗的精神。西班牙战争的三年,对于世界一切反法西斯主义者来说,是一所严峻的学校。西班牙战争的前线,不仅把西班牙人,而且把全人类分为两个世界:一方是法西斯和反动派的世界;另一方是民主和自由的世界。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里,西班牙是战争和法西斯势力与和平和社会进步力量之间的分水岭。
国际无产阶级和世界上一切反法西斯主义者都站在西班牙共和国方面。世界各大洲都开展声援西班牙人民的群众运动。1936年8月3日,莫斯科10万多劳动群众,举行盛大游行示威,高呼口号:“不许干涉革命的西班牙!”人民捐款4700万卢布,并有600多名志愿人员奔赴西班牙前线。在巴黎、伦敦、纽约和世界上其他的城市,民主力量要求给人民阵线的西班牙提供援助。西班牙大使馆收到几千宗捐款和捐助品。有几万人准备前往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的斗争。国际上声援西班牙共和国的运动达到了空前的规模。为了协调一致,在巴黎成立了援助西班牙共和国国际委员会。在战争的头两年,国际委员会仅从17个国家就募集到8亿法郎。各种不同政治派别的人们都出来保卫西班牙人民。这是强大的国际反法西斯战线。
著名的国际纵队的组成是声援西班牙人民的最高表现,来自54个国家的志愿军加入了这个组织。到西班牙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志愿军的战士们步行,或者乘火车,坐轮船或渔船,乘飞机或者通过最危险的比利牛斯山口,公开地、秘密地好不容易才到达西班牙。尽管他们国籍不同,语言不同,职业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但是共同的一点,就是对法西斯的仇恨和援助西班牙人民的愿望把大家联合起来了。墨索里尼的宣传机器大肆造谣说,在国际纵队里,作战的全是人。事实上,在国际纵队里战斗的有共和派、天主教徒、无党派人士和人、自由主义者和社会党人、工人和职员、农民和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当时的美国驻共和西班牙的大使写道,国际纵队的大多数战士“只不过是反法西斯主义者”。国际纵队队员的誓词结尾是:“我自愿来到这里,如果需要,为了拯救西班牙的自由和全世界的自由,我将献出自己全部的直至最后一滴鲜血。”整个战争期间,国际纵队志愿军的总数达3.5万人,约有1万人光荣地为西班牙共和国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这种崇高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永远鼓舞着全世界革命者去为真理而斗争。
值得指出的是,当时意大利人,怀着对墨索里尼的刻骨仇恨,在援助西班牙的斗争中发挥了杰出的作用。意共的主要领导人,几乎都到西班牙前线去参加“国际纵队”的政治和军事领导工作。例如,陶里亚蒂就作为共产国际的代表,于1937年6月前往西班牙,与西共领导人保持密切联系,并坚持到战争的最后时刻;陶里亚蒂的亲密战友隆哥担任所有国际纵队的总监,在保卫西班牙的多次战役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战斗营垒径渭分明。当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匪徒在残酷屠杀西班牙人民时,意大利有3500名反法西斯战士奔赴西班牙前线,和西班牙人民并肩携手,同法西斯匪徒做殊死斗争,他们当中约有700人为西班牙人民的革命事业献出了生命。
深受中国人民尊敬和怀念的加拿大员、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诺尔曼·白求恩医生,在1936年曾为战斗的西班牙人民服务。然后又于1937年来到中国,帮助中国人民进行抗日战争,并为中国人民的民族解放而献身。同样地,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也有100多人参加了西班牙国际纵队,他们分散在各个兵种部队,与世界各国先进战士共同战斗,打击法西斯匪徒。据当时一个担任炮兵政委的谢维进同志回忆,1937年5月15日,中华苏维埃政府发表致西班牙人民书,表示领导下的中国人民对西班牙人民的坚决支持。周恩来、朱德、彭德怀同志还向“国际纵队”中国支队赠送了一面锦旗,题词是:“中、西人民联合起来!打倒人类公敌——法西斯蒂!”当西班牙首都危在旦夕的时刻,国际无产阶级优秀儿女组成的国际纵队,与西班牙人民并肩战斗,共同歼灭法西斯匪军。这体现了西班牙人民的事业是整个进步人类的共同事业。
1937年,德、意法西斯强盗和西班牙叛军加强攻势,在北方占领了一些地区。2月8日,墨索里尼的正规军占领了南方的海港城市马拉加。德舰炮轰共和西班牙的沿海一带。叛军在马德里南面的哈拉马河附近发动了一次新的大规模进攻。他们的目的是包围并占领马德里。战斗进行了两个多星期。在一个不大的地段集中了1.5万多人和大量军事技术装备。叛军虽然吃了败仗,但哈拉马河之战是更残酷的战役的一个先声。
一个月以后,3月8日,叛军在瓜达拉哈拉地区开展了向马德里的又一次进攻。在德国飞机、坦克和炮队的支援下,有5万意大利法西斯军队奉墨索里尼的命令来到这里,企图截断马德里与巴伦西亚的联系,然后占领马德里。在战斗的第10天,共和军和国际纵队转入决定性的反攻,结果墨索里尼的军队损失巨大,伤亡数千人,被俘1000人,损失机关枪250挺,大炮30门,还有大量的坦克。瓜达拉哈拉之战,是共和国取得的一次辉煌胜利。
从此,墨索里尼更加恼羞成怒。1938年春,伙同希特勒和佛朗哥对人民阵线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进攻。3月9日,法西斯军队突破了阿拉贡防线,伸展到地中海滨,将西班牙分割成南北两半,使共和国的处境更加困难。这时,欧洲绥靖主义分子又对西班牙共和国施加压力。1938年6月,法国达拉第政府悍然封锁了法、西边界,使西班牙政府在国外购买的大量军用物资,包括许多飞机、大炮和机枪,无法运回,这是对西班牙人民卫国战争的沉重打击。9月底,达拉第伙同英国首相张伯伦在慕尼黑同希特勒勾结,把捷克斯洛伐克拱手让给了这个法西斯罪魁。绥靖主义分子的这些叛卖行径,助长了德、意法西斯的侵略气焰,从精神上涣散了西班牙共和国战士的斗志,使那些资产阶级活动家悲观失望,滋长了失败主义和投降主义情绪。
1938年12月底,德、意干涉者和西班牙叛军集中30万的兵力,出动大量飞机、坦克和大炮,在北方的加泰罗尼亚发动了新的攻势。共和国的军队在这里只有10万人,武器更处于劣势。经过一个多月的激战,最后加泰罗尼亚于1939年2月沧于敌手。从此,英、法政府抛弃了“不干涉”的假面具,于2月27日,公开承认佛朗哥为西班牙政府首脑,同时断绝了它们同西班牙共和国的外交关系。这是英、法绥靖主义者公开怂恿德、意法西斯侵略、出卖西班牙人民的民族革命事业的又一步骤,也是唆使共和国内部动摇分子叛变的一个信号。
1939年3月28日,马德里陷落。4月初,法西斯铁蹄踏遍了全国。西班牙共和国被国内外反动派颠覆了。在这一罪恶的反革命武装干涉中,意大利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扮演了极为可耻的角色。他出力最大,不仅向佛朗哥提供了1000架飞机,派出了15万意大利正规军,而且还提供了140亿里拉的军援。即使在西班牙共和国被颠覆之后,墨索里尼还以“维持秩序”为名,留下了12万法西斯军队赖着不走,继续帮助西班牙反动当局,镇压革命人民。
佛朗哥为了扑灭战败者继续战斗的任何希望,将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用来对付革命和民主的经验几乎全部搬了过来,在西班牙建立了一整套法西斯恐怖制度。根据1939年2月9日关于“政治责任”的法令,凡从1934年10月1日起,直接或间接参加过民主运动的人,都必须接受法院审讯。这个法令是1940年3月14日法律的基础。这项法律宣布凡参加过和任何其他秘密组织(首先是共济会组织)的人都犯有罪行。根据这项法律,凡人和共济会会员都得送交由两名军人、两名长枪党人和两名高级官员组成的“政治责任”特别法庭审讯。法律规定被告人无权聘请辩护律师。惩治办法一般分为四等:徒刑6年;徒刑12年1天;徒刑20年1天;死刑。
根据官方的材料,到1939年底,在西班牙监狱关押了27.1万名政治犯。还有几乎同等数目的犯人被关押在集中营。甚至连法西斯德国大使施托雷尔也深信,到1940年底至1941年初,在西班牙监狱和集中营里关押的“赤色分子”达100万到200万人之多。革命生气勃勃的西班牙,在法西斯的统治之下,变成了活的人间地狱。
西班牙的革命烈火被扑灭了。在这一罪恶活动中,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这两个法西斯强盗结成了联盟。在此之前,德、意对中欧和多瑙河流域各怀鬼胎,特别是在奥地利问题上有矛盾,它们之间的关系不很融洽。但是为了共同对付英、法,它们在外交上需要互相支持,采取一致行动。
希特勒在执政前,就曾打算和墨索里尼结为“盟友”。1928年8月,他派特使前往罗马,就酝酿政变一事与法西斯鼻祖墨索里尼达成谅解。1930年夏,德国“钢盔团”代表团受到墨索里尼的热诚接待。德国首席代表说,两国命运相同,自应共同前进。在对西班牙的政策上,希特勒竭力把墨索里尼拉到他这边来,同时离间英、法和意大利的关系。1936年10月24日,墨索里尼的女婿、外交部长齐亚诺前去会见希特勒时,希特勒趾高气扬地说,意大利和德国一起,不仅可以征服“布尔什维克”,而且可以征服包括英国在内的西方!
在德、意武装干涉西班牙的过程中,“柏林一罗马轴心”形成了。1936年10月25日,里宾特洛甫和齐亚诺签署了德、意正式协定。其内容主要是:德国承认意大利吞并阿比西尼亚;两国正式承认西班牙佛朗哥政府,并加强武装干涉;两国在多瑙河流域和巴尔干半岛划分势力范围,在这方面意大利对德国作出了若干让步。
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两个法西斯头目一致认为,德、意与英、法、美争夺的重点是在欧洲及其侧翼——非洲地区,但是它们需要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有一个同伙,使英、法、美陷入两面受敌的不利态势。而日本帝国主义,凭借迅速增长的实力,正企图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独占中国,称霸亚洲,因此也希望在欧洲能找到盟友。经过密谋磋商,德国和日本于1936年11月25日在柏林签订了《产国际协定》。1937年11月6日,意大利也加入了《产国际协定》。至此,三个法西斯国家结成了“柏林一罗马一东京”的侵略轴心。三国缔约后三天,希特勒便在慕尼黑叫嚷:“三个国家联合起来了。起初是欧洲轴心,现在是世界的大三角……这个大三角并不是由三个微弱的幻影组成的,而是由三个大国组成,准备并决定实现它们的权利和确保它们的生死利益。”正是:德、意、日三国结盟,法西斯轴心组成;反动派妄图称霸,贻世界灾害无穷。欲知墨索里尼下一步如何动作,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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