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铁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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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铁托的私生活(2/2)

    约婉卡是从利卡第六师挑选到铁托身边来充当工作人员的。她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塞尔维亚农民家庭。她念完了小学,对于那个时代的孩子,尤其是在利卡的穷乡僻壤长大的女孩子来说,这证明她比一般孩子聪明。有一段时间,她在她的一个亲戚开的小客栈里当过帮手,这使她更加具有充当铁托身边工作人员的资格。然而,她的主要资格,还在于她作为一个军人的无懈可击的操行以及她对党的绝对忠诚。

    就这种事而论,只有那些经过彻底审查的人才能在铁托和其他任何高级官员身边服务,这是一条坚定不移的原则。令人兴奋的传说认为,保安机关挑选约婉卡担任铁托身边的工作人员,不是偶然的。他们挑选并送来了一位政治上无懈可击、尤其是相貌漂亮的姑娘,把她放在他的身边,听其自然发展,甚至我也不时地开兰科维奇的玩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保安机构精心安排的。当然,我是在铁托和约婉卡结婚之后才开这样的玩笑的,这样就不至于被误解为是要拆台。兰科维奇扫了我一眼,否认有这么回事。

    两人的关系是不愉快的,令人难堪的,对约婉卡来说尤其如此。她的生活天地,只限于铁托身边的一小圈人,和履行自己的日常职责。多少个夜晚,当我们拜访铁托的时候,经常发现她坐在过道里,和铁托的警卫一起守卫着他,一守就是几个小时,直到铁托就寝时为止,在这种情况下,钦托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必然对她产生妒忌和不信任。她同铁托的亲近,可以作各种各样的解释——有野心,拍马屁,女性的奸诈,,利用铁托的独身,贪婪。

    没有一种说法对她是公正的。保卫人员出于恶意和不信任,时而强迫她先吃第一口她一片真诚为铁托做的饭菜。

    这种状况持续了6 年——充满怀疑、恶意和妒忌的漫长的6 个年头。但是,出于对铁托的热爱和格尽职守,这位年轻的女人耐心地坚持下来了。对她来说,铁托是党内和战时的神明,为他作出牺牲是应该的。后来,她渐渐觉得铁托也是血肉之躯,并且深深地爱上了他。在整个那段时期,她默默无闻地忍耐着——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大惊小怪。她下定决心,如果需要,不惜毁灭自己,不惜在她向往的神明身边,日渐凋谢,不为人知晓,也得不到赏识。她之所以属于铁托,仅仅是因为他选择了她。

    为什么铁托要保持这种有损他的身分的关系呢?是因为约婉卡这个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农家女儿,不足以打动人心吗?是因为结婚三次都不美满,他再也不期求从婚姻中获得幸福吗?是他想子然一身,不求任何女性吗?显然,约婉卡是遵从他的旨意的。约婉卡命运的悲剧——铁托最后同她决裂,在他85 岁高龄莫名其妙地同她分居了——难道根源就在于这种的痛苦的开端吗?

    事态奇怪的变化,导致了他们的结合。1951 年3 月底或4 月初,铁托患了急性胆囊炎。医生和最高级官员纷纷赶到乌日采大街他的别墅里探望。铁托以前就患过胆囊炎——这次必须有人监督他的饮食,尤其不能让他吃他所喜爱的熏肉。这一次,医生发现胰腺感染了。这是可能致命的。外科医生拉弗里奇从卢布尔雅那乘飞机赶来,在铁托别墅的餐室里摆起了手术台。为了检查他的肝脏,每小时要验一次血。

    兰科维奇和我偷偷溜进铁托的卧室。卡德尔也在那里。铁托躺在床上,痛得浑身直扭,时而喊叫,时而气喘。我们问了他一个在这种时候不得已而问的空洞无用的问题。他痛苦万状地顶了我们几句:“不要问我任何事情!

    太可怕了!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约婉卡在楼梯上碰见了我。在忙乱中,谁也没有想到她。她含着眼泪问我:“吉多同志,会出什么事?”这是约婉卡第一次同一位政治局委员讲话。至少在我担任最高层领导职务期间,她是尊重和虚心对待这个领导集团的同志们的,我们已同医生们谈过,所以能够安慰她。当天晚些时候,同拉弗里奇大夫(他的信心使我们完全感到放心)商量了以后,我对约婉卡说,铁托的病已经控制住了。如果他的病情恶化,就要立即动手术。当他身体好转之后,终归是要动手术的!他经不起这种病再次发作了。这就是所发生的情况。1951 年4 月19 日,铁托在布莱德的一家医院里动了手术。那家医院是德国人为他们的伤员盖的,战后铁托把它接管了过来。

    在患病期间,约婉卡对铁托的关怀和护理,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不同寻常、无微不至的,而且加强了两人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对铁托身边的那些人来说本来已经可以明显看出,现在变成公开的、自然的了。在动手术的头天夜晚,政治局委员们和医生们吃罢晚饭,在客厅里呆着聊天。铁托虽然有点担心动手术,但是似乎非常喜欢当时热烈而又不带政治色彩的气氛。约婉卡也在那里,第一次超出了充当护理这样一个虚假而又不自然的角色。他仍然显得克制、羞涩。谈话转到伟人和他们的私生活方面来了,拉弗里奇大夫或许意识到铁托和约婉卡之间的关系,故意说道:“伟人的私生活不会对评价他们的历史作用产生任何影响。”我不同意拉弗里奇大夫的话,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表示反对,他的话鼓励和宽慰了铁托和约婉卡。

    第二天,铁托成功地动了手术。手术后,他由约婉卡和一位修女护理,没有她们,本人也是员的拉弗里奇大夫,就无法对这位领导动手术。

    第二年,1952 年新年伊始,铁托同约婉卡结了婚。结婚时,我对铁托说:

    “你和她结婚,做得对。”他回答说:“是呀!你知道,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同年6 月我和什特菲察结了婚,铁托问:“那位同志是哪个地方的人?”我笑着说:“扎果烈的。我想从你的家乡挑一位新娘。”铁托也笑着说:“你真行。”在英国首相安东尼。艾登对南斯拉夫进行国事访问期间,约婉卡第一次公开露面。她激动而又有些怯场,就像俄国小说中描写的首次参加舞会的少女一样。法国大使的夫人,一位极其媚人而又十分坦率的女士,在招待会上冲着我说:“都在这里度蜜月啦。”这些细节之所以重要,仅仅是因为它体现了1948 年以后高层领导人私生活的变化,以及同西方国家代表之间关系的变化。

    那时候,约婉卡和什特菲察日渐亲密,经常互相作伴。要不是她俩之间的友谊,我本是不会了解约婉卡的。对公众来说,约婉卡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他们只能从报纸上、电视上、游行检阅和官方的典礼仪式上了解她。她在这些场合,总是穿着皮大衣,浑身珠光室气。她的举止是合乎礼仪的,脸上总是露着笑容,穿的衣服也总是很华丽的。

    约婉卡很快就显得派头十足了——太爱笑,太爱打扮,太自命不凡,太过分,太过分了。

    然而,她既不蠢,也不坏。她聪明,思想有条理。同铁托结婚后,她上了一所特殊中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但是并不是因为老师害怕她的地位而给予她优异成绩的。她学习很用功。只有在公开场合,她才显得拘谨、不自在。她留心自己的外貌和别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农家出身,既不是有利条件,也不是不利条件。阶级出身已不再是一个问题。

    在我还是领导人的时候,约婉卡并没有卷入政治纠纷,更没有参与决策。

    她的工作范围只是料理家务,照顾她的丈夫约瑟夫。她主要考虑的是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舒舒服服。

    铁托的两个儿子不喜欢她,虽然她没有得罪他们。

    约婉卡想要孩子,但是铁托不同意。大概他觉得养孩子费力不讨好,或者是他干脆不想承担更多的义务。约婉卡只得作出牺牲。

    由于是被迫过着她本来无法获得,也没有为此作好思想准备的显赫一时的生活,约婉卡很快就拜倒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权势和声望之下。她和艺术家、记者、电影界人士交朋友。据说她曾建议以铁托甚至以她自己作为拍摄电影的专门题材。

    不过,我并不相信她背着铁托参与了政治活动。当他们分居的消息宣布后,我曾试图说服外国记者,如果相信她进行了政治活动,那是荒谬的。可是,他们还是执意相信蜂起的谣传:

    约婉卡同塞尔维亚将军们密谋,她是亲苏分子,她操纵最高级官员的任免。据说她对她的贫瘠的家乡利卡被忽视而表示不快。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克罗地亚人(天主教徒)和塞尔维亚人(东正教徒)之间互相仇视,使克罗地亚境内的利卡这个塞尔维亚人居住的地区吃了苦头。人们说:“约婉卡身上的塞尔维亚血液觉醒了。”

    正是:英雄私事事易播,三离三合苦乐多。

    妇不干政朝有静,子不荫爵政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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