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言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可是老虎却铁青着脸,生生的拉开了华言。
往猴子的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香烟,老虎将自己手里最后的那挺m134塞给了猴子,帮他把机枪的脚架撑好,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毕竟,他们从第一天在ek公司相见的时候,就知道,一切的结局早已注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而老天爷能够让他们的这一天在二十多年之后才来临,已经相当厚待他们了。
“老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过了边境,但是,再有几天就是小家伙十五岁的生日了,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你也该告诉他了。这个,是我一直贴身放着的,从没有给小家伙看见过,你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吧。可惜,当初没让他妈妈写完这封信。狗|日的,这么多年,我也没问过你,这行汉字,究竟写的是什么?”猴子抽着这辈子最后一根烟,把贴身放着的那枚血色玉坠以及当年的美妇人写下仅仅半行字的信纸拿了出来。
经过了十五年,信纸上的血迹早已被猴子的汗水折磨的发黄,信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
老虎沉默的打开信纸,看了一眼,读道:“我亲爱的儿子,妈妈甚至只给你们喂了一次奶,就……”
“没了?”
老虎重重的点了点头。
猴子的双眼有些漠然,随后郑重的对老虎说:“如果可能,别他妈|的想着报仇了,带着小天使,还有朱瑛洁那个小妮子,去欧洲。你这头老虎虽然老了,但是这些年我们兄弟想办法存在瑞士银行的那笔钱,足以让你和小天使和那个小妮子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妈|的,不甘心呐,本来以为可以等到小天使再生下几个小天使,围着老子揪老子的胡子的,现在没这个机会了。如果你能看到这一天,记得永远都别跟小孩子再黑着脸了,二十年前我记得你会笑的。”
即便是老虎,在这样的时刻,双目之中也饱含着泪水了,扭头看了看华言,独狼和卡车拉着他,不让他走过来。他们都知道,老虎和猴子之间的谈话一定会涉及到华言的父母,至少这会儿还不能让华言知道这些。
“行了,最他妈|的看不得你这个狗德行,什么老虎,就是一头老狗。滚蛋吧,老子再杀几个英国佬,在路上等着你们。别为我担心,老子的耐心好得很,等你们三五十年都不是问题。”猴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摁下了m134上的电机按钮,六根枪管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电机发出嘈杂的声响。
“别死的太快!”老虎在黝黑的脸上抹了一把,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终于站起身大步朝着华言走去。
当天晚上华言还是发了一回疯,原本那天晚上他们就能够爬上一辆火车,可是华言却不发一言的带着已经九岁,颇有些老态的单簧,偷偷的溜了回去。在几乎干掉整个突前小队之后,华言流着眼泪,把满身枪眼的猴子埋进了土里,趴在土堆上哭的昏天黑地,一直到老虎把他拎回去,他的眼泪还没有停止。
当初跟着老虎从南美逃到非洲来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甚至于用他们的话来说只剩下半个。当然,还有华言和朱瑛洁,以及一名乌干达本地的兄弟。
跳下了火车之后,七个人隐藏在托罗罗区的闹市区里。自从他们登上了火车之后,英军的行动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敢如同当初那样大张旗鼓的以军队的形式进行追击,而是将队伍解散成数不清的小队,每个小队十个人左右,依旧在坚持不懈的追杀着老虎等人。
“迈克那个老东西究竟给了军方什么好处,竟然能让军方如此不惜代价的围剿我们?如果只是为了中非战略,把我们赶出去就已经达到目的了。迈克,你究竟想干嘛?”暗夜中,托罗罗区,某个烂尾的建筑里,老虎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低声的嘀咕,目光投向远处,那里随时都可能出现一队人马,朝着他们开进。
看了看围坐在一起的华言和独狼等人,老虎咽下最后一口黑面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点燃了一支香烟。
“小家伙,你过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众人一起望向老虎的方向,华言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机械的站起身来。小时候的生活虽然因为老虎给他不断加码的训练而搞得狼狈不堪,但是,比较起这段时间,那无疑是再幸福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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