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甲连祖上房产都不眨眼典卖出去却舍不得一个玉镯这可合理?”
云舒不能答。
“这沈大人的分析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入木三分你这小女子罗罗嗦嗦讲什么呀?讲了这半天你想说谁是凶手?”县令不耐烦地插嘴他对一个人换一张脸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
“凶手就是死者的妻子——白曹氏!”青离猛地转身纤指飞扬落定在那美少*妇身上。”
“胡说刚才传唤过曹家的街坊已经证实曹氏昨夜确实在娘家了。”那曹氏一脸惊惶未曾答言县令先呵斥道。
“小女子未尝否认过她在娘家不过也未尝说过不在场就不能杀人了。”青离冷笑。
此言一出只听沈云舒“哎呀”一声一拳砸在自己另一掌上“这样水缸无水就说得通了!”
白甲的生活习惯作为妻子的曹氏自然了如指掌。酒醉之人半夜醒来渴神索命满屋只有那一个瓷碗中有水哪里管得了味道是不是有点怪(下了砒霜之故)必定咕嘟咕嘟喝个见底。所以即使她人不在场也能确保丈夫喝下毒水。这点想通了其实很容易理解但关键是大家都陷入了凶手将毒药强灌下去的思维窠臼才想不到。而刚才移桌置银的推理对曹氏也完全适用她更可以假做给赖大一点暗示不怕他不来。至于玉镯本身作为家中女主人要拿走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她只要布置好现场回娘家去就可以了。有沈云舒这一拍巴掌围观的人也多明白了这个道理还有几个愚钝的身边就近的人跟他们解释也就都想通了。
“沈大人我当你是个名捕你怎能这么冤枉好人!?就算水缸里没水也不能说我就是有意的呀你方才说牛掌柜那些都不算数了?”曹氏凤眼一瞪上来急急抓住云舒胳膊厉声道。
“这事断不是牛掌柜做的。他就算见到那个镯子也不会拿走。”冷笑声再次响起青离三白目中放出寒光。
“为什么?”
“因为那个镯子根本不值钱。”
这云淡风清的一句话引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哗然甚至比刚才听说赖大和曹氏行凶时议论还要大得多了。
“我当什么原来是这满口喷粪!”曹氏面露得色恶狠狠道“不值钱牛掌柜为啥眼红恁久?不值钱那死鬼为啥紧紧捂着?”
“刚才说了你家相公祖屋田产都卖了为何独不舍这个镯子?”青离淡淡道“正是因为白甲他知道这个镯子本没有什么价值若是卖了不知够不够一壶酒钱而只要永远不吐口就永远有一张底牌想乘人之危低价收购的例如牛掌柜之流就永远会请他喝花酒。”
曹氏脸色渐渐青笑不出来强自道“不可能白老太爷的事我可是里里外外听了不下二十遍了肯定是真的若不是无价之物他怎会如此看重?”
青离咯咯笑起来“所谓无价可说是无法用价值估算也可说是无有价值。而世间之物往往对某些人来说是前者对某些人来说是后者。”
“什什么意思?”
“我敢问一句那玉镯上是否镌有女子名字?”
那曹氏一下子面如金纸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身形晃了两晃便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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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曹氏招供自幼也是如花似玉的人儿一心飞上高枝没想到嫁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家产能典的几乎都典了苦日子熬不到头谁不委屈?最近牛掌柜频频与白甲接触她心中害怕这最后的希望也被典卖出去于是心一横觉得还不如结果了白甲偷走宝贝再找一房老实人嫁了于是做出这个事来。她与赖大皆被收监等待着制裁。
在曹氏娘家果然搜到一只古旧飞凤玉镯牛掌柜只在手上掂了一掂便摇摇头叹口气丢下了。
刺眼的晚春阳光射在镯上显出内侧有极细的“秀云”二字。
县上一耄耋老叟说隐约记得“秀云”是白家太奶奶未出阁时的闺名。
只可怜那枉送的数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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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这一现身弄得妇孺皆知在酒肆门口扮相士打探“不恕”消息的地下工作自然也进行不下去好在他接到大约还较为可靠的线报天下第一刺客已经离开钱塘北上那他应该也要跟上去了。
还有一件令他很郁闷的事情是他把那酒肆邂逅、帮他找出真凶的姑娘弄丢了。或者说其实是她不辞而别。
他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青离。柳青离……”
(五章无价解迷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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