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唐]鱼玄机《赠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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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踪‘不恕’案件多时我先敢说这不是‘不恕’犯下的案子是凶手一时情急想胡乱推给抓不到的人。”沈云舒清清喉咙沉声道。
人群中有些许惊叹声也有许多“看吧我就说不是”之类的事后诸葛的声音。
“第一不恕从来只杀人不越货若是丢了镯子断不是其所为;退一万步讲即使真如县令所推测不恕先用毒药逼供出宝贝所在再扼杀白甲要找到镯子一定都要掌灯而留在地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相叠怎么看都是仓促与昏暗间写成未免太过矛盾。”沈云舒说着将目光投向赖大后者则目光畏缩迅低下头去。
“呔!大胆赖大!还不从实招来!!”吴县令随手抓块木头权作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分析案情没什么能力察言观色他自是有一套看见如此情形先狐假虎威喝他一声再说。
“俺是实不知要招招什么呀?”赖大强自扬他姓氏的精神。
“你穿着破落成这样却哪里得钱买那一斗十千的清酒喝?”沈云舒用白布捏起刚才地上所见那极小一块碎银笑道“想必是这个了原来白家窗边的圆桌上放着些散碎银两你见财起意一股脑刮了去只是因为夜晚昏暗掉在地上这一块。因白甲过来纠缠你慌乱下与他扭打扼住过他的脖子手上的伤也是那时被磁片划的。不想一会儿现他竟断气了你一时慌乱急中生计在地上写下‘不恕’二字让世人以为是那个魔头所为。我说的可对也不对?若你还抵赖我们就来比对你的手指与那掐痕如何?”
云舒这一番话虽语气平和但句句切中要害那赖大听得汗如雨下匍匐于地。
“小人招全招……跟大人说的那是一摸一样啊俺进了堂屋乌七么黑的没人突然看见银子满心眼里就全是银子不提防那个死鬼猛地捉住俺的脚把俺吓得魂都飞了也也不知怎么地回过神来他就死了。俺俺没拿镯子毒也不是俺下的呀!”
“人家院落你怎得想进就进去?必是你与那曹氏勾搭成奸合伙谋害了白甲!”吴县令再次把胖脸伸出来用高八度的声音来抢镜头。
“俺俺真的不知道俺是一直稀罕曹小娘子但她从没给俺好脸色看过昨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好像跟俺比了个‘三’还冲俺笑俺以为是让俺三更时去结果这这她根本不在家俺现在还寻思着是不是当时看错了不敢骗大人那!”赖大赌咒誓地说。
“大胆刁民!还敢抵赖带回去大刑伺候!”
“慢着!”沈云舒一声阻喝“知县大人想放过真正的凶手吗?”
“真正的凶手?”县令迟疑地问。
“刚才大人所问其实都还说得过去白甲酒醉之人自己回到房中不记得锁外边院门而曹氏若是与赖大勾结又怎会失约跑回娘家去呢?所以赖大在此未必说谎。而诚如大人所言一个人不能死两回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对一个身中剧毒之人再行掐死呢?”
“沈大人是说下毒的另有其人?”
“正是。而且此人还拿走了玉镯。”沈云舒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昨晚可没在呦!”“我老公昨晚可没在呦!”曹氏与刘媒婆齐齐喊道现言语撞车二人又互相死瞪了一眼。
“不错那剩下的人就只有牛掌柜。账本这东西是可以提前做好的作为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沈云舒道“况且牛掌柜是珠宝行老板也不用逼供只要翻出宝贝自然识货。”
“小民冤枉啊!”牛掌柜一听此言大声嚷道。
沈云舒摆摆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遂继续说“昨日下午牛掌柜听说曹氏回了娘家便请白甲去吃花酒特意将其灌醉趁夜尾随入他家门用瓷碗灌下毒药翻出宝物拿走。为嫁祸他人他在小桌上面放了些散碎银两把本来在床边的小桌移至窗边月光下月光一照从外边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有见财起意之徒会自投罗网今早为他挡下罪名。诸位若是觉得鄙人这个假设说得通便可到疑犯家中搜寻若能找到赃物就铁证如山了。”
众人看到桌脚移动过的痕迹听了这番解释皆有恍然大悟状有人甚至带头鼓起掌来一干衙役亦面露喜色唯有那牛掌柜跳脚呼天喊地叫屈一时乱成一团。
正乱间沈云舒背后传出三声冷笑音质虽如碎玉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凛冽好似那秋风梳骨令人陡生寒意——先被言中出身后被冒名柳青离此时整个人都在无名怒火中焚烧着一只柔弱的兔子愤怒中尚且咬人何况愤怒的是最善于设计完美谋杀的天下第一刺客!
云舒看时是那酒肆中相逢刚才夺了赖大葫芦倒酒的的姑娘便问:“姑娘笑什么?”
“我笑有人枉称名捕却正想放过真正的凶手。”
“什么?!”沈云舒不由瞪圆了眼睛。
“小女子想请问沈大人三个问题。”柳青离收起笑意道。
“姑娘请讲。”
“沈大人可有宿醉经历?感觉如何?”
“曾有醒时头痛眼涩口干如火。”
“炊饭人家米缸盈满水缸却无一滴水沈大人可见过?”
“这这是怪了一点但也只是疏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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