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后的以后,我可以完整地记起这样一幅画面。午后的时光在点滴飘逝,终于有人从坐着的床边站起,他拎着开水瓶,一路敲着丁当响的饭盒,推开门,往外走去,窗外的通道上一路洒落男孩、女孩无拘无束的笑声。门轻轻地掩上。门里,一个黝黑长发的男孩用笨拙的手指,调揉着五根泛着金属质地光色的琴弦。一个躺在靠窗边上铺的男孩,脸上蒙着金庸、温瑞安的武侠小说,静静听着音符由生涩转向娴熟、动听。
当时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些片段,丰富了我对于人生美丽的认知。仅仅这样,友情在平静的光阴中浅生慢长。
校园后山教师宿舍楼前的木兰花开了,开得一地的好年华。因为文章整体叙述风格的需要,我用诗意的语言表达出那时一个女孩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在很多时候,在我掠过一段青春记忆的时候,我总把她,正如塔加总跟我说起他女朋友时的情形一样,联系在一起。她总跟我说起,在许多场合,我跟塔加,勾肩搭背穿梭校园的样子。我与她很静默,在塔加成为我好友并认识她的时候,塔加多次说起,在夕阳的余晖下,欲言未止。我有些涩,或者是年轻时通俗的矫情。
也是在毕业的前夕,我去她的宿舍与她道别。一个大男孩正帮她整理离校的行李。我跟她说要离开了,大男孩从弯着腰的姿态站起。女孩制止了他,其实没有什么,就这样简单地告别。
塔加在先我离校的前三月,在男生宿舍跟我喝了很多的山城啤酒,他也什么都没说,反复一遍遍弹着《蕾丝花边》,泪流满面。他只是送了把藏人匕首给我,也没有道别,我的青春,其实他已明了,在多年后,他杳无音信时,淡淡掠过包括一些不愿触痛的伤。
校园的木兰花开了,她说在她想起花开的时候,是在黄昏,听着广播传来我的一些校园稿件,好像是关于重庆龙水湖的。其实那次游玩的细节,我忘记了。只是想起,我从凌晨醒来,挤上别班前往龙水湖的车子的时候,天气有些冷。后来在沱江河畔,在塔加弹吉他的时候,跟他说起过,当我回来时,听到同宿舍小重庆说起过一个女孩找过我时,我欣喜的样子。当时年轻,故事容易发生,同样无法预料结局。甚至无法把握过程。
她后来在她的一个帖子里,说起过青春时代一些旧事。包括毕业后两年多的交往时光继续。直至最终分手,离开故乡,前往广东,后来留在成都,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对于旧事,关于塔加,她只字不提。尽管当年我多次在她面前,说起过我的藏族同学。
可以回忆的是,在一段不算短的时光前,一个披着长发,脸上有着鲜明民族特征的人,站在校园门口一棵黄桷树下。微风吹过,不远处的沱江,泛着金色的浪花,塔加在等她的女朋友。他们有些羞涩而幸福地从我眼前走过,那时候,我觉得青春在某种时候是苦涩的。
时至今日,我清晰地记得,在某一个下课前,上晚自修前的时刻,走进她的宿舍。她用那种精致的小刀,慢慢削着一个苹果,一圈一圈的果皮摇摇欲掉,最后随着果肉的脱壳而出,完整地落在桌面。我忍不住笑了,我跟她说起塔加与他女友的幸福等待,甚至一次塔加把我描述的加拿大当作福建的一个地区,她撇撇嘴,有些笑意,有些忧伤。她其实也明白,在距离面前,青春是一棵摇摇欲坠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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