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盛开(1)
美好的时间里。
遥远的沱江其实是青春时代最美好的记忆。譬如那个轻风吹拂竹林的夜晚,一个披着一头长发的藏族男孩,怀抱红木吉他,唱起《蕾丝花边》的模样。那个时候,我想青春是飞翔的小鸟,花朵因年轻而饱满多汁。
许多年后,我分明记得这个于我熟悉非常的名字,塔加。与他的记忆有关,除了歌声、往事,还有告别。或者说一次告别,意味着我与他共同拥有的青春时代的结束。他早我三个月离校,列车载着他与他的同伴,一路西行,深入西藏腹地。那时他收获了他的爱情,他曾经多次在我面前复述过他的美好。
这些往事进入脑海的时候,我所居住的城市已经下了绵延几周的雨。雨不大,就是跟你不紧不慢地泡着,这样的天气,一直使人无法开朗。所以我没有理由地翻起了一些时光。
其实在我保存的一些物事中,属于青春记忆的寥寥无几。一把跟随我过长江、经武汉南下的淡红板面吉他,在儿子的妙手点拨下,面目全非,沾满灰尘,在墙角一隅苟延残喘;带来的一些书退挤在书柜最不起眼的角落;纪念册中的一些画面,旧时面容好像还在微笑,却已发黄斑驳。
青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到为遥远的未来精心准备些什么。所有的能记住的都是率性而为的无意的行为。而能持久占据我们的心灵,却是始料不及。
塔加的相片便在挤满发黄岁月的过去中,一脸木然地望着我。还有一本他从图书馆里偷来送我的女体写真图,同样进入我的回忆。
他关上门,阳光在门外,往事在门外,光阴在门里流淌。
我承认我是个老实的孩子,在来川南之后我才开始接触的第一首通俗歌曲是《水手》,记得当时新生军训,南平老乡抱着吉他弹起了这首歌,当时我甚至不知道这首唱遍大江南北歌曲的作者是谁;后来一个四川女孩给我填充了一些,她的循循善诱使我多年以后,能清晰地唱完一首《大海》,虽然高声屡屡拔不上去。
塔加推开我记忆的门。我的南平老乡与他,在无数个轻风飞扬的午后,径直走入我的记忆。我一般是百无聊赖的,那时在我潜意识里,还残留高中政治老师的教诲,除了书本之外,拒绝其他的进入。所以我默然地向推门的人打声招呼,忙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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