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轼先生表示“这几年越想越觉得注目礼学说有道理”,道理究竟从哪里来及怎么来呢?要害既在于注目礼,但可能更在于“我”!注目礼思想作出一个破天荒的尝试,直接邀请每一位读者亲自做主人公,老老实实紧扣“我”,自始至终贯穿“我”:从“我”步入社会跟别人打交道,到“我”以力服别人,到“我”以理养别人,到第三者插足,到“我”以理养大别人和第三者,到三足鼎立,到“我”领导三角,到能混能圆,到窝里斗,到“我”以理养众,到创建组织,到宏观窝里斗,到“我”以起义组织消灭起哄组织,到一统天下,到“我”解散组织,到还天下于天下,自由民主化,以至于最后“我”君临天下,赞天地化育——注目礼思想就是一部“我”的演义,追踪的是每一位读者自己的心思!
有读者可能要问:那“我”究竟如何才能引人“注目”呢?“我”一路都在追求别人的注目礼及注目礼最大化,道的也论了,术的也讲了。但当下世风浮躁,人们越来越追求“注目”,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到处是包装,到处是策划,到处是明星广告,到处是品牌运作……非生产性的信息经济越来越发达,以至于有人叫嚣“知名度就是生产力”,相当于认定“注目”就是“注目礼”——咱们极其必要在这里揭穿画皮。一路都在讲故事,再讲一个:
张三在杏花村开酒店,由于酒好味醇,生意热火朝天。路过此地的客商都要到张三的酒店歇脚,因为名气大,牧童遥指杏花村。李四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也到杏花村开酒店,虽然没有好酒,也根本不知道弄酒,纯粹是眼红张三每天赚大钱而已。但李四有自知之明,知道应该在哪些方面发挥,不仅选定一个交通更便利的位置,而且把自己的酒店装潢得十分排场。
张三一开始没在意,认为自己的酒是真家伙,祖传秘方,对方都没弄过酒,还想叫板不成?更何况自己已在这经营多年,客户们都买他的账。但客流量不客气,马上就有了下降!这是十分正常的,因为李四的酒店开张,多了一重信息干扰。尽管不知道李四的酒怎么样,一部分本地客人肯定要去尝尝鲜,外地客商可能更要一睹为快,因为这里的装潢更排场。甚至村口的牧童也受到信息干扰,由于没喝过酒,不知道哪家的酒更好,不能随便指了。但大多数情况下,牧童可能会为人指点李四的酒店,因为这是新开的,装潢排场,会下意识地认为这里的酒要好些。
张三还算精明,立即作出调整,转移一部分心思和财力到包装上,也大搞装修装潢。虽然张三这样做,但心里面还是有些别扭,觉得这是在舍本逐末,做表面文章,甚至时不时一声叹息:这世道怎么啦?李四完全另一种心态,虽也重视把酒弄得更醇正一些,但原本就不是弄酒的,拿手好戏就是做表面文章。看到张三也大搞装修装潢,又在包装上下起工夫来,不仅在村口树起了巨大的广告牌,标榜“杏花村正宗”云云,而且还贿赂牧童一些好处,以致牧童再也不指了,每有客商问起,就眼神往广告牌上一飞。
张三得知,一时竟晕了过去,自己的祖传酒店莫非要在自己手里败落?怎么办呢?难道我也削尖脑袋抓装修搞包装上广告?难道我再把牧童收买回来?事情就这样越搅越复杂,一个仿冒做酒的搅得一个真正做酒的没法子安心做酒了!
原本一个酒的竞争,却导致装潢、包装和广告的竞争,乃至贿赂的竞争 ,并且愈演愈烈。谁是受益者呢?毫无疑问,仿冒做酒的李四!谁是受害者呢?张三当然深受其害,原本有真家伙,现在却不得不随李四起舞,大搞歪门邪道。
但最大的受害者还不是张三,而是广大的消费者,装潢、包装和广告是需要成本的,贿赂更是需要银子的,最后都摊给了消费者。甚至整个社会受到毒化,原来赚钱可以这样的,一个个学习李四好榜样,世风日下,都不务正业了。
可即便如此,李四的假冒伪劣也是以张三的为前提和基础的,如果没有张三的祖传好酒在先,李四会做酒店吗?不仅不会做酒店,李四甚至都不会到杏花村来,说白了,李四就是张三的寄生虫。平常都在说骗子,其实骗子是最需要讲诚信的。收到一欺诈短信:请速把钱汇入这个账号。顺手一回复:已存9000,请查收。第二天收到对方的短信:都去银行三次了,没有钱,你这个骗子!不是吗?欺骗必须寄生在真诚的基础上。同样道理,包括包装、策划和品牌运作在内,一切非生产性的信息经济都是寄生在生产劳动的基础上的。那知名度还是生产力吗?如果没有扎实的生产劳动作为基础,什么也不是,一切非生产性经济行为都得靠边站。
“注目礼”=“注目”+“礼”,“注目”是前提,关键在于“礼”, 也就是存在值得别人注目的价值。夫子说得好:“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转译过来就是:“不患无注目,患所以注目。”我们不能够妄自尊大,但更不应该舍本逐末,当务之急是重建“注目”与“礼”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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