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了,问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这么跟下去我们就跟丢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胖子立即嘘了一声,把我拉近才道:“跟不是目的,看淸楚才是目的。”
我轻声道:“离这么远能看得清楚?”
胖子刚想说话,忽听前边一声警告的哨音刺耳地响了起来。
皮包忽然不动了,接着,树上忽然枪响了,一道火光打向皮包所在的位置我和胖子立即抬头,看到前面队伍的方向一阵骚动,所有人的手电全都转了回来,照向皮包的方向。胖子朝我点了点头:“好了,现在人全都转回来了,咱们能看个清楚了。”
我心说,我靠,你是拿他当饵啊我立即拿起瞄准镜看,看到在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一道光直直地射下,在草丛里来回移动,那是树上哨兵的激光瞄准器不论皮包怎么在草丛里跑动,这激光点都死死地咬在他身上,看样子确实是个高手。
“这小子打洞还行,就是奴性太重,不会自己观察情况。而且大场面的经验不够。这一次裘德考带来的哨兵都特别厉害。”胖子说道,“我刚才给皮包指的那个方向,是哨兵的重点盯防方向。”
“你这不是要害死他?”我道。
“不会,老外很环保,枪里都是橡皮子弹,而且轻易不开枪。刚才那一枪是提醒前面的人注意,同时试探皮包,目的是看是人还是野兽如果是真子弹,当时营地被猞猁攻击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因为换子弹而耽误了最好的防守时间。”
我看着胖子,想不到他还有这种心思。胖子道:“没见过这样的胖爷吧?”
我摇头:“你他娘的最近有点聪明过头了啊,以前没见你这么精明过。”
胖子道:“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狠过,只是这样过日子没什么意义而已。如今你身边就只有我可以信任了,我不帮你多铕明点,怎么对得起咱俩的关系?”说完他指了指前面,“走!趁着皮包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走近点。”
我看着可怜的皮包很快被冲过来的人围住,心中暗叹,但一边胖子已经拉着我迅速靠了过去。
人似乎总是这样,当有了一个焦点的时候,往往会忽视真正的危险。胖子特地选了一条迂回的路线,尽世在手电照不到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前进。裘德考那边的大部队在往一个地方收拢,皮包又到处跑,我们不用在乎会发出动静,所以在黑暗中前进得非常快。
等胖子拽着我让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非常靠近他们的地方。我抬头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够跟得那么近,几乎就在他们边上了。
“就算我们现在走出去,他们也不一定能发现异常。”胖子轻声说道,“好了,找吧,你说的那人在哪里?”
我拿起瞄准镜,在人群中寻找我要看的那个人。手电有一些反光,看起来有些闲难,我一个个地寻找,忽然一个激灵,我看到了那个人。
这一次我有充分的时间来观察。虽然有手电的反光,但我还是浑身冰凉地意识到,我刚才并没有看错。我真的看到了一张和我极度相似的脸。
第二十八章追捕吴邪
看我停顿了下来,胖子问道:“看到了?”
“嗯。十点方向。”我说,“应该没错,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说着我冋头把瞄准镜递给胖子,却发现没有人来接。回头一看,胖子竟然不在那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我靠,刚才是胖子把我拽到这个地方的,怎么他忽然没了。
我看了看后面的黑暗,黑暗中没有任何动静,我感到莫名其妙,便喊了一声:“胖子?”。
我努力又看了一阐,确定没有人之后,就用瞄准镜去寻找。但我拿起瞄准镜,就条件反射一般自动往刚才那个人的方向看去。
确实是我自己的脸:我看了两遍,心中惊悚的感觉才慢慢涌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下看到,在那个“吴邪”的身后,胖子竞然出现了。
胖子忽然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因为这个吴邪在裘徳考队伍的最外沿,谁也没有注意到,就看到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从后面把那个吴邪死死地卡住了。我目瞪口呆之中,胖子已经把他拖人了灌木丛里。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时间。一下我的瞄准镜里就什么都没了。
我放下瞄准镜,完全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抓了抓头发,就觉得一阵眩晕。
皮包最后被逮住了,我看春他被人从灌木丛里逼了出来,一脸的沮丧。不过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担心他,用胖子的话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成分还不知道,先让敌人考验他一下。这小子如果那么蠢地把那条通道暴露了,其实也无关要紧,无非是送裘德考一份大礼而已。裘德考缺的不是时间,而是如何进人那条通道,然后再活着出来的方法。
看样子那帮老外也不想对他如何,只是很惊讶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我没有去看他的下场,胖子很快就扛着一个人出现在黑暗中,他让我赶快过去:我的头有两个大,我知道他杠着的是什么人,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情节会如何发展。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好像是本来不想去捉奸在床,但多事的朋友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
想来这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但我没有想到心情竞然是这样的。
我跟着胖子迅速离开了。胖子没有带我回到通道里,而是远远地翮过一个山沟,一路走远,走出去起码有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这人会怎么样,但至少我们做起事情来会很
不方便,况且胖子并不信任小花那群人。
胖子点起了小小的篝火并用石头压住,对面的小子已经被我们用藤蔓捆得结结实实。
这么近的距离,我仔细地打址他的脸孔。我发现我对自己这张脸的了解程度,其实还不如对其他人的脸那么清楚;即使是这么近距离地看。我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可以用来对照的东西,不过,在这种篝火下,这张脸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小帅。
胖子脸色铁靑地看着这小子,我问胖子:“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
“当时他站的位置太适合偷袭了,简直就是在“唤胖爷我去偷褒他我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他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直接拿下。”胖子道,“好在这小子和你一样没什么体力。不过,这么看着还真是像,如果不是我先和你相认,这小子出现肯定会把咱们都害死,现在我都有点开始怀疑了。”
我看着对方,问他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看着我。没有说话,脸色一片镇定:但我还是发现,他对于我的出现,有一种掩饰得非常好的惊讶。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了一遍,他被了皱眉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虽然这小子长得不错,但那种表情看上去就令人不爽。我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副看上去很欠揍的脸。
难怪之前一迕那么不顺,如果事情顺利了,我同去一定得好好整整脸上的风水。
“你这么问是没用的。”胖子道,“能假扮成这个样子,说明对吴邪很了解,那肯定认识你我,我们问他是谁^他知道自己也暴露了,不会再说什么了,现在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你让开,我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砸烂。”说着胖子就捡起一边的石头,同时伸手想去
撕他的面具。
我知道胖子不是虚张声势,他要做还真做得出来。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一来我不想胖子伤人,毕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二来我觉得我的出现可能是他意想不到的,胖子的威吓不如我有效果,于是我阻止了胖子。我站起来,从边上拿起一块石头,便朝他走了过去。
我肯定不会下手,纯梓是吓唬他,但果然比胖子有效果,这小子立即就把头抬了起来。我走到他面前站住。
“你要是打下去,一定会后悔的。”那小子忽然说道,
他的声音和我的十分相似。
不过此时我一下就听出了破绽。这声音虽然很相似。但他说话的语调还是和我有一些区别。
这就有眉目了。我停住了手:“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是你的侄子。”他说道。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几乎是毫无察觉的条件反射,是发自我内心的冷笑。这是一个人听到一个确定的谎言之后的正常反应。
我不知道这声冷笑在我三叔的脸上是什么效果,不过那人的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但他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木然和镇定。
我心中一动。这家伙的身体和脸反应并不同步,看样子很有可能也戴着一张面具。不过,这一张的手艺似乎不怎么样,不能准确地把脸部动作表现到面具上,也许他真实的脸上已经是一副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表情了。
想到这个我就有一股快感。看来我确实有非常深的自虐情结,我心中自嘲道。说着我把他一脚踢翻在地,他死命地翻身把自己被反绑着的双手压到身下。
“这么想保住自己的手指,就说实话。”胖子在一边道,“你肯定调查过,知道三爷的睥气。”
那人看着我,我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也不说话。我知道说话反而会让他有喘息和思考的机会,就继续压上去。
他爬起来一路退到一棵树边,后面就是灌木了,他再也后退不了了,便立即叫道:“我真的是吴邪。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认为我是假的,你们最好拿出证据来。”
我心说证据就是我才是吴邪,胖子上去道:“证据是吧?给你证据”说着,胖子去撕他的脸,撕了半天,竟然没有撕下来。
“奇了,他娘的,这脸好像是真的。”胖子说道。我不懂技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上去撕了几下,发现这张脸竞然和真的一样。
我心中一个激灵,一下就看到胖子用怀疑的表情看着我:“妈的。难道……”
“别乱猜。”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们不知道窍门而已,你别乱猜。”
胖子又撕丫几下那个吴邪的脸,瞬间露出彻底怀疑的脸色了。他看着我,手已不由自主地去按自己的枪了。我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可怕的感觉,这种不信任感一下让我感到有些窒息。
第二十九章真假难辨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场面,从进人这个迷局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同伴不信任我这样的事情。
一路过来,我一直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如今也终于轮到我被怀疑了吗?
不,这绝对不可以,如果我的同伴不再信任我,那我在这个谜闭里所有能够依靠的东西就都没了。我立即对胖子道:“问问题,不要被他蛊惑了。如果你有任何的不信任。问我问题”
胖子看着我。又看着另一个吴邪,我忙说:“让他先问答,真假立现。”
胖子抓着枪的手馒慢就缓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道:“不用,胖爷我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我们继续。”说着他来到那家伙面前。“我问你一个问题,咱们默契一点,要是你回答不出来,你就本本说实话。怎么样?”
那人看春我和胖子。忽然就摇头:“不用了,你们是对的,不用浪费时间了。”
胖子朝我咧嘴一笑。那人忽然又对我道:“你让这个胖子走,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胖子失笑,??道:“尿仔,胖爷我还以为你能扮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个很角色,结果这么快就展了。”
那家伙就笑:“我不是不能忍,我是觉得不值得,因为我是站在三爷这一边的。不过,我只能和三爷说,如果你在,我一定不会说,不信你坷以试试逼供。如果你们把我弄死了,等你们知道了真相,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还想骂他,我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就给胖子做了个手势,让他还是问避一下,我们好能争点知道真相是否真实胖子这才悻悻地朝钵子里走去。
我转向“吴邪”:“别忽悠我,你拖延时间没什么意义。”
他看看胖子走远。道:“小三爷,我没那么简单,亊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愣了一下,就看着“我自己”似笑非笑地同我对视’气氛一下就不一样了。
我没有回答,在那里琢磨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迹象在讹我,还是确实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我只沉默了一会儿。他就接孴道:“你不用想了,长久的思考已经说明了问题,何况我是真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把手里的石头扔掉,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人看着胖子慢慢地离开,蹲到一边的灌木里,才开口说道:“小三爷,我是花儿爷的人。”
“小花?”
他点头:“小三爷,您记得另一个戴着三爷的面具,在背后去掏王八邱老窝的人吗?那个人就是我:”
“哦,”我想了起来。确实,在长沙的事件中,起决定作用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人一一小花的伙计。小花说,他在做整个局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把宝押在我的身上。
“花儿爷的整个计划,我全部参与了。”他道,“您可能对我印象不深,其实咱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很大程度上,咱们算是老朋友了。”对方说这话时,语气出奇地镇定,“我以前也在三爷的盘口里干过,每次去您铺子盘货的都是我,不过您一般不正脸瞧人,所以对我印象不深。您家的伙计王盟,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心中听得有些阴恻侧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太妥当。他继续说道:“而我之所以被这么安排,就是为了好好地观察您:”
“我不理解。”我摇头,“我绝对信任小花,你不用挑拨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再胡说我就抽死你。”
“我明白您很难相信,但花儿爷这么设计,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小三爷,很多事情都是上一辈传下来的。”那家伙笑笑,竟然和我的笑无比相似。
同一个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斗智真是一件万分诡异的事悄,看着他的表情,我的思维总会停顿一下。我意识到这个吴邪虽然和我长得很相似,但他绝对不是像我一样容易应付的人。
不过,我心中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起更多的涟漪,经历的事多了,我已经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话,就算小花在我面前亲口说这些事情,我也不会相信。在这个巨大的谜团里,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这已经是一个基本的常识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还在想他接下去会怎么说。我知道我越是冷静,越容易在他的话中发现破绽,只有发现他的破绽,我才能由此得到更多的信息。
“花儿爷的这个布置,我也并不情愿,只不过不得不执行。我戴上了您的面具,比您早一步到了这里,混进了裘老板的队伍中。”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想知道目的。”
“小三爷,裘老板知道很多您不知道的事情。您三叔这一辈子经营过来,他的目的您很清楚,花儿爷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过,既然我巳经混人了裘德考的队伍里,您自己就必然不能再出现了。如果花儿爷狠点儿,是可以对您下杀手的,不过说到底,花儿爷还是念公道。所以给您披了层皮也让您过来了。”
这人说的所有话,似乎都符合逻辑,但我发现,他在很多细节问题上都含糊其辞。
我也是个喜欢讹人的人,知道这样的对话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这个人本身就喜欢宣扬城府,想让别人觉得他城府很深;另一种也可能是这个人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细节,为了避重就轻,故意使用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应该没人还有心思装老千,这又不是泡妞。他在胡说,我心中做出了判断;他说完之后,我静静地看着他,问道:“我问的是,目的是什么?”他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逼问而慌乩,肢体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意,但显然他有点难以接话。静了半晌,他说道:“还真是让我到目相看。”
“再不回答,我就让胖子回来。我说了,拖延时间没有意义,我不想和你聊这些,我只想知道我问题的答案。你之前全都是在胡说,"我道,“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低头笑了笑,道:“好吧,那我说实话。”说着,他看了看他的裤袋“我手机在我裤兜里,你拿出来能看到里面的短信,看完你就知道是怎么问事了。如今我怎么说都没用,你用自己的眼睛看吧:”我看了看他的裤兜,心说也有道理,就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摸,可?
我摸了一下。却发现裤兜是空的。
我看了他一眼,就看他朝我一笑,瞬间他反绑在身后的手已经脱开了绳子,随即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同时双脚一下勾住我的脚,他一勾之下,我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了他的身上,他于是一翻身就把我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我的喉咙被他死死卡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冷冷地看着我,酷似我的脸让我在心中抓狂:这他娘的到底算怎么回事?难道我要被自己掐死了?
“真被你说对了,我确实都在胡说。你虽然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不过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对方道,说着拿起边上我刚才扔掉的那块石头,对着我的脑门很很地敲了一下。
我连疼都没有感觉到,就只觉得一阵眩晕接着,我明显感觉到又是一下。
“只有一句话我没有胡说,我确实是站在你三叔这一边的。”他继续说道。“可惜,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去阴约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谁吧!”
第三下又砸了下来,我一下失去了知觉。
是冰冷的溪水把我冲解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作两块满是泞荇的石头中间,作后是一个小断庠。雨水聚成的小溪从断岸上流下来。直接冲到我的脸上。
溪水非常冷。我的手脚尹全是麻木的在这样的状态下解来,于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一切都会在几分钟内好转,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努力地尝试活动手脚。身体慢慢有了反应,然后努力动弹几次,终于站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四周弥漫着一股雾气。
这是哪里?
我爬起来,努力揉搓着身子,好让血液加快循环。慢慢我暖和了起来。思维也清晰了,我马上发现四周有些不对劲一这里的植被完全不是我被打晕前的样子。
妈的,昨天那个王八蛋我心中狂骂,但没有力气把心中的一股。
第三十章孤立无援
是冰冷的溪水把我冲醒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两块满是抒荇的石头中间。背后是一个小断崖。雨水聚成的小溪从断崖上流下来。直接冲到我的脸上。
溪水非常冷,我的手脚儿乎全是麻木的,在这样的状态下醒来,于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一切都会在几分钟内好转,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努力地尝试活动手脚。身体慢慢有了反应,然后努力动弹几次,终于站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四周弥漫符一股雾气。这是哪里?
我爬起来,努力揉搓着身子,好让血液加快循环。慢慢我暖和了起来。思维也清晰了,我马上发现四周有些不对劲一这里的梢被完全不是我被打晕前的样子。
妈的,昨天那个王八蛋我心中好似没有力气把心中的一股怨气吼出来,
“可惜,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去阴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谁吧!”我几乎立即想起了他最后一句话,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我还认识他?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当时应该在第一时间撕掉他的面具,用刀应该是能割下来的。
我想起不知道谁和我说的,要用人皮面具易容成另一个人并不是万能的。首先是你要易容的人必须和你本来就有几分相像,我和三叔,或者说解连环,有着血缘关系,脸型基本类似,这才有可能易容得非常相似,否则。不可能易容成一个脸型完全相同的人。
我想不出来他到底是谁,浑身的疼痛与寒冷也让我无法深人思考。以那人的身手来看,他不是特别强劲的人,但身手至少比我要好很多。
我环顾四周。我所处的一定是一条干涸很久的山间溪流,地上都是拳头大小的卵石,卵石间长满了野草。因为山间气候湿润,所有的石头上都覆着一层厚厚的靑苒。从断崖上流下来的小股溪水渗入卵石下,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却看不到水。
我看向四周的树木一树干上也长满了青苔,厚厚的一层。这个地方的湿度和我被打晕的地方完全不同。
难道我被带出了很远?
我还是一阵一阵的头疼和眩晕,但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这得益于我这段时间受到的各种打击。打击这东西,只要没把人打垮打死,对人总是有帮助的。我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下来,有点担心地去摸自己的脸:
其实我并不是想摸自己的脸,我是要去摸我的面具我知道那人下了杀手,不过当时因为胖子就在附近,那家伙没法弄出太大动静,否则我现在根本醒不过来。但即使我没死,我脸上的那些伤也一定是我没法处理的。
我心中的情绪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张面具破掉,还是相反。总之两种想法都有。这张面具唯一的好处是让我带着很多人来到了这里,但之后,它给我带来的似乎全是麻烦。
等我的手摸了上去,我才知道厉害一当我摸着我被击打的部位,才感觉到万分的疼痛。我里面的脸肯定已经完全淤青了。但面具的表层却丝毫没有破损。
看来想要逃脱这样的生活也并不那么容易^这面具应该充分考虑到了任何可能的因素。
面具覆盖在脸上,我没法处理伤口,但摸上去似乎也不算太严重,没有溪水也无法照镜子,我只好作罢,先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我顺着悬崖一路往前,慢慢地悬崖矮了下来,我找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了上去,就发现上面是一个很陡很陡的坡。奇怪的是,坡上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小灌木。这是个泥石流坡,应该是近几年间某次泥石流事故造成的。
我应该是从这道坡上滚了下来。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惊讶于自己就这样滚下来身体竟然没有散架。不过活动了一下才发现,我全身上下都有非常不舒服的疼痛感。
不同于一般的淤伤,我知道这是骨伤的痛感。只不过我身体没有完全缓过来,还是冰冷的,等再过一段时间,各种伤都发作出来。也许我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靠在树上,看着四周的环境,大概能想到昨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了。我昨天待的地方一定在这道坡的上方。我被那王八蛋打晕之后,他一定是把我直接推下来使我滚到小断崖下的。我无法判断他是
否要置我于死地。但显然他不想让胖子再次发现我
昨天我和胖子审问他的地方边上并没有这种陡坡,看样子他还是拖着我走了一段路的。我回去能找到胖子的概韦可能很低了。
我抬腿,开始努力往坡上走去,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植物开始眼熟起来,似离坡的上方还有很长的距离我实在走不动了,往下看,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坡实在是太陡,真是很椎行走。
最后一段接近九十度的陡坡,我几乎是手脚件用爬上去的,还好这一段只有几米。我翻上去之后,就发现上头是一段缓坡,树木一下高大起来,藤萑盘绕。和灌木缠在一起,几乎没有行走的空间。
阳光越来越强烈,我靠在一棵树下,被阳光照着,感觉所有的疼痛都被无限放大,有些地方疼得无法言喻而且走了这么许久,我全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千万不要骨折,我心里祈祷。在这种地方骨折就等于死亡了,要是只断几根肋骨就好了。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笑。想起早几年的各种经历,这样浪狈的场曲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现在再次成了这副德行,自己的镇定已远大于慌乱了。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苍蝇,被茌蝇拍打了无数次都没死,到了最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在于为什么没死,而是只己被打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拍子下面。
不过至少我不愿意在这里被打死,我心说,上帝把我打残那么多次,肯定不是让我在这里结束的,
我打了个小小的瞌睡后,再次咬牙站了起来,几乎是跪在地上寻找摩擦使灌木折断留下的细小痕迹,在灌木中一点一点地找,一直找到傍晚夕阳落下,我才似乎问到了之前和胖子审问那小子的地方。
我们是晚上来的,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珲特征让我记忆,如今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当然也没肴到胖子。
我没有停下来,继续回忆,想去找当时老外那支队伍扎营的地方;那里有篝火和生活垃圾,找到那些东西我就能确定其他地方的位置了。
然而,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一次我再怎么仔细地根据回忆去找’再怎么仔细地去寻找灌木折断的痕迹,都是一无所获了。
第三十一章鬼影初现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月亮渐渐地升了起来。我找了个树窝靠下去,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些动摇。我在想,是不是我完全走错了方向?是不是之前我一路走过来,跟的痕迹鱿是错误的路线?那种根据树木折损情况来寻找痕迹的做法,我也忘记是从电视里学的,还是胖子教的了,难道完全是唬人的?
“不过是第一天而已。”我立即在心里对自己说,并开始盘箅胖子昨晚会采取什么样的举动。如果他发现我不在了,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回去。然后若无其亊地和队伍继续往前走。因为假旲邪和我邢+见了,他肓定能猜到,我一定是被假吴邪带走了,那胖子肯定会问去通知其他人的。
不,胖子不会通知其他人。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现在谁也不胃任。而且。这样的审悄。他回去怎么说?
如果潘子在的话,他也许会通知潘子,但如今他肯定会一个人在外面找我。
我继续推测,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我首先会怎么考虑。我会觉;得,我是被假吴邪带走了,而假吴邪要么会把我带回老外的队伍中去,要么会把我杀死。他会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判断哪一种可能性大,从而采取相应的措施。总之,他孤身一人在附近找我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我也不会忽略另一种可能性,就是那家伙弄完我之后,会回去伏击胖子,但我相信胖子不是那么容易被伏击的人。那家伙把我拖到这么远的地方推上陡坡,肯定也是想让胖子找不到我。从这个迹象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大。还是当成胖子是在找我比较靠谱。
不过,胖子虽然眼神好,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能大喊着我的名字来找我,可我当时深度昏迷,假如我找一个人,喊了一个晚七,那个人都没有回应,我会怎么做呢?一定是等天亮了,再寻找他留下的痕迹。
显然胖子没有找到我,不过这区域范围很大,找一天未必能找完他现在很有可能也在这个区域的某个地方休息。以胖子的性格,他不会这么快放弃的。
想着,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四周一片寂舴,只有轻微的虫鸣卢,比我们第一次来的盛夏要安静很多。我意识到这是个休息的好时机,
我找了一棵树想爬上其顶端,但发现十分困难,于是我便继续往缓坡上爬。一直爬到我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山谷的地方。其实后来我也没到达什么高处位置,只是站在了一棵树的树冠缺角处。站稳后,我开始扯起嗓子大喊:“胖子!”
一声之下,几乎所有的虫鸣都停止叫声了。这个角度似乎很巧,一声下去竟然在对面的山里传来了阵阵间音,山谷里被惊起了一群泛鸟。
我有些吃惊,但随即也不管了,立即放卢继续叫,叫了几声。停下来,仔细听有没有胖子的回音。没有回音,怎么叫,耳边都是山谷里的风声。
我心说,也许是胖子的声音传播没有像我这样可运用到的天然扩音器,所以我听不到吧,我琢磨着要不要弄个什么火把出来,好让他有寻找我的方向,再配合我呼叫他的声音,也许他是能找到我这里来的。在此时,我忽然听到身下的缓坡传来了一阵灌木摩擦的声音。
我没有手电。借翁月光往下看去,下面一片斑驳,什么都看不到。
“胖子?”我立即叫了一声。就听到灌木丛里的动静一下从一边迅速窜到了另一边,速度非常快。
我立即闭嘴,心说胖子要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在灌木丛里移动,那他一定是胖贺流的忍者了。下面一定是个动物,听动静还不小。
我想起了这山中的猞猁,摸了摸脚边的地上,心说真走运,身边的石头真多。我一下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块,就朝动静传出的地方丢去。
石头砸在灌木丛中,几番弹动。我又丢出去两块,肯定不会丢中,但那东西迅速地离去了,灌木丛一路抖动,直到那东西慢慢消失才恢复平静。
我心说,难道是野猪什么的?我松了口气,心说必须找一棵树爬上去,否则在这种情况下,遭遇野兽的可能性很大。今晚我必须休息好,否则明天一天我就废了。越往后拖一天,我生还的概率就越低,如果明天中午再找不到线索,我就必须回到有溪水的地方喝水,并且想办法顺着溪流走出去。
那条溪水应该是通往巴乃边上的那条溪渠,至少我希望是那样。
我扶着树干,再次往缓坡下方走去。此时我行走已经十分吃力了,只想着快些找到灌木茂盛的地区,再喊几声就去睡觉8才走了几步,我忽然觉得不对,在月光的斑驳中,我看到黑暗里有一棵矮树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打了一个激灵,站定仔细去看,忽然发现那不是树,而是一个人。
是一个肩膀完全垮塌,优如鬼魅一样的人影,他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早就在那里了。
我册在那个地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扑过去抓住他,还是应该转头就跑随即我意识到,这两种行为我现汴都做不到了,选择权应该在他手里。
我干脆不动了,就站在那里狩着他他也没有动,黑暗中我其至不知道他是正面对着我,还是背对着我。
如果他是背对着我,那他现在就是脸贴着一棵树4动不动,那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这东西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我手心里开始冒汗,僵持了一会儿,我忽然看到他用了一个作常奇怪的姿势站着,可能是下为他分体结构的吩闪,那姿势做起来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我济了一会儿,意识到那是我走过太的意思’不由得脑袋就嗡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那影子已经动了,走向了缓坡的下方。
这是一让我跟着他?
我心生疑惑,就看到那影子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做了一个动作。还是那个意思一让我跟过去。
我想了想,意识到要是对我不利,也不需要这样荒郊野岭的,
他对我怎么杀不是杀,而且要是我不去,他真不开心再把我宰了,我更不合算。
我扶着树干,就跟他往前走去。
一路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每次我坚持不住,他都会停下来等我等走过一段,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也立即停下,不敢和他靠得太近,闲为对于他的真实样貌。我有一种发向内心的恐惧感。
我抬头发现。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山岩,大得根本看不到顶部。月光下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出现在山岩壁上,里头隐约透出暗暗的火光。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洞里,我迟疑了一下,心说不人虎穴,焉得虎子,便跟了进去。进洞后几米处火光大了起来,我看到那人已经坐在了火堆边上,原来的黑影一下子被照得很清楚。
他示意我在他面前坐下。我的心跳加速,看着他的脸和身体。浑身微微地发颤。
那确实是一个人,至少他以前应该是。但现在,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都不会有人怀疑:^
这个人整个好像一团蜡一样,先是经过了快速的融化,所有的皮肤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烂皮,但这融化的过程似乎又迅速地停止了。他几乎没有肩膀,两只手挂在身体的两侧,肩膀上所有的皮肉全和身体裹在了一起,透过他肩膀骨头上播盖着的薄皮,能看到里面的关节。
他的脸整个都融化了,头发非常长,非常蓬乱,而且几乎全部打结在了一起。
但我发现他没有胡子。如果头发是这样长。再怎么说,胡子也应该非常长了。但我在这人的脸上看不到一根胡子。
我心中有点发憷,想到了一个让我不舒服的可能性:唯道这是个女人?
他裸露着上身,但从他的上身完全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男是女。身体样貌损毁到这样的状态,他是男是女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如果是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我还可以接受,毕竟如果将我自己代人这种生活,只要自己心沉,也不是不能应付。如果是个女人,那她该有多可怜,
也许只是脸部的毛贵被破坏了,我心里说。我总不能去扒他的裤子辨别男女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拨着一边的枯枝叶,然后抛入簿火之中,簿火慢慢旺了起来:我慢慢就看到,山洞里还有其他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第三十二章山洞里的秘密
那是成堆的老木头箱子,有几个已经打开了,里面是大堆的稻草,都已经腐烂发黑,能看到里面摆狞成堆的迫击炮弹凡是油纸破了的,全都锈得一塌糊涂,
另一边我能肴到几门摆放得很整齐的迫击炮和几支猎枪。
看来,轰我们的果然就是这家伙。
“很多都没有用处了。”那家伙楫我到处稃肴,忽然就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含糊。还是分不淸楚男女。
我转头肴向他,他递给我一只军用烤瓷杯,里面是烧开的水。我惊讶于他竟然会说话,如果他只是发出一些怪声,我还能接受,可现在他竞然能够发出那么容易听懂的声音。后来我意识到他毕竞是个人,身体残疾了嗓子没坏是很常见的。
“您……”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三省,你也老了。”他朝着我。似乎在笑,但在他的脸上,任何表情都诚得非常诡异。“不过,再老也总有一个人的样子,不像我。”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我载糖三叔的面具。让我惊讶的是他能叫出三叔的名字,这么说来,这家伙竟然认识三叔。
“你认识我?”
“嗯。三十年了,你大概想不到我还活着,”
“你是?”我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如果他认识三叔,那他忽然在荒郊野岭青到三叔。也一定会惊讶。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这是条件反射;我想认出他是谁,但我是吴邪,根本没有三叔的记忆,我很快就明白这是徒劳的。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遇见你。”他的发音非常含糊。带着很浓的方言口音,但不是了西的方言,我听不出这方言来自哪里。“你肯定认不出我了。”他畸形的手在一边的杂物堆中翮动,我看到了他的指甲,黄色的指甲非常厚,
这人就是在闷油瓶“故居”里和我抢箱子的人。都对上了。
他翻动了一会儿,从杂物堆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甩给我,我勉强接住,发现是一枚用被压薄的硬币折成的小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似乎是一个五角星:
以前那种铝制的分币放在铁路上。列车一压就压成铝箔了,能折成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小时候我老爹带我去看火车的时候,经常压几个给我。不过当时的分币还很值钱,这种玩法一般也只有家庭比较富裕的人才会玩儿。
他把这个东西甩给我。难道三叔看到这个东西,就能想起来对方是谁?看样子对方一定是和三叔关系有点密切的人了。
我脑子转得飞快,所有的信息在我脑子里拼凑出了很多故事。这个人是谁?
他认识三叔,参与了考古队,难道他也是当年老一辈的后人,三叔的同辈?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一个青年参加了一支考古队伍,进山之后中了机关,浑身溃烂。别人以为他死了,但他最后活了下来,被附近村子的青年猎人所救,使用草药治疗,然后康复,但成了残疾人。他在山中隐居,苟延残喘。为了保护其他人不再受到这样的伤害,他在山里装神弄鬼,把很多人吓跑。但被财宝的传说吸引过来的坏人越来越多,当年的考古队伍的继承人终于出现了。他一路监视,一路等待着出现表明身份的机会,同时心里也十分矛盾,因为自己现在巳经成了怪物。在一边恐吓队伍,想吓跑他们之际,他忽然偶遇了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xxx,如今他们相认了,准备开始互相吐苦水……
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发展?他可能会劝我其中有危险,回头是岸。我要是听从了,就会乖乖回去,这怎么可能?我肯定是不听,那么他可能会和我反目成仇,最后把我干掉,或者就是目送我去冒险,让我死掉。如果是比较悲情的结局,那就是他最后勉强成了我的向导,和我一起进人张家古楼内,最后为了救我而死掉。死前他会和我说,你看我早就和你说过吧。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我甩了甩脑袋,甩掉这些电视剧里看来的念头。在现实生活中当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他见到我,根本也是没有想到,现在他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办,也许只是想和我叙叙旧而已。
不过这人曾经用迫击炮轰过我们,我不确定他当时知不知道我在队伍里。但就这人毫不留情地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他并不惧怕伤害他的人,杀个人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件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事情。
那我就不能太放松。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万一他和我三叔本来就有仇,现在一句话没说对,我很可能就会**掉。他的裤子里鼓鼓囊囊的,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家伙。
我佯装思考,然后做出了微微错愕的表情:“是你?”我沉了沉
自己的表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你猜不到吗?”他喝了一口水,忽然问道,“你现在站在哪一边?”
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巴。我忽然觉得压力很大。这种对话跳丨跃性太大了,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只有十分默契的人才能对话下去。我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句,舞一定露馅了。
“在你这一边。”我想了想道,觉得这样回答最安全。
没想到我刚说完,他就开始怪笑起来:“吴三省,你会站在我这上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喝了口水就道:“时代变了。”
“那你现在也赞成,这所有的事情都不应该被世界上的人知道?”,“不应该。”我道。
他没有继续说话,气氛陷入了很深的沉默相视中。
“当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试探性地问道。
卩这句话我想了很久,因为从他的态度来看,三叔当年一定没有参、这里的活动。这个人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进入张家古楼造成的,么三叔是有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细节,如此一来,我这么问还是:较安全的。
“他们,放弃了我。”他说道,“他们放弃了我,不过他们肯定'想到,我能活下来。”
“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待在这座山里?”
“我还能去哪里?”他道。
我看了看他身边的杂物,有很多现代用品,必然不是他那个时窗下来的。“我对这几座山非常熟悉,外面还有个村子,我在这里:死。而且我还有这些东西。”他指了指身后,“当时他们走的时
候,为了搬运那批碎尸,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我用迫击炮做陷阱,能打到不少好东西。”
“你就没有想过出去找我们?”
“在这座山里,我才是安全的。我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村子。”他道,说着他便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他从篝火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枝丫,往山洞的里面走去。山洞也就十米多深,我走到贴近山洞底部的地方,就发现那里有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大坑,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
他把枝丫往坑里一丢,坑底就亮了起来。我看到坑底全都是白骨,这些白骨都发黄了,和坑底的烂泥混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具。
“这些人都是这几十年来想找那地方的人。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些人会死在我手里。”
我惊呆了:“这些人全是你杀的?”
“反正他们进那幢楼也是死,与其死在那妖楼里,不如死在我手上痛快。那楼里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那东西就要吃饱了。”
我看着这个坑,又看了看外面的篝火,两处地方不过几米的距离,尸体抛在这坑里,难道不怕腐烂发臭吗?至少也应该掩埋。这人真是疯了,难道他喜欢看着尸体腐烂?
他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今背光,他又变成了一个鬼影的样子。他重复了一句:“吃饱了,谁也没办法了。”
我听不太明白,正欲细问,忽然就听到坑底传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坑底还有什么东西。
什么?难道这里面还养了什么野兽?这些尸体并不是烂成白骨,而是被吃成白骨的?
坑底的火棍子越来越暗,几颗头骨从黑暗处滚了出来。
“里面是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等我问完,黑暗中的东西就滚了出来,我一眼看去,不由哑然。
那居然是胖子,身上被剥得精光,手脚都被捆得非常结实,嘴巴被布绑住了,整个像一头待宰的猪,在烂泥里打滚。
“他怎么在这里?”
“我在村子里看到的。他是你的人,所以我没动手。”那人道,白天他在这附近找你。”
“快,快放了他。”我道。
鬼影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抛入坑里,胖子立即滚过去,反着身^抓住刀,然后迅速割断了绳子,扯掉了嘴里的布条,抖着满身的肥4就朝坑上冲了过来:“老子宰了你!”
胖子才刚冲上来,鬼影就反手从身后掏出了胖子的“小叮当”,指着胖子。我立即打圆场:“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胖子看着我,“三爷,您交际面也太了了,和外星人也有生意来往?”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我立即说道,并马上给胖子打眼色。
胖子心中显然非常愤怒,不论是谁,被人扒光扔进泥塘里,心里:衡定不会舒服。他骂了十几声,才算平复下来,对鬼影喊道:“***的,胖爷我的衣服呢?”
鬼影走回去,在乱物堆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抛给胖子。胖子拉住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用嘴型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别问了。”
胖子就对鬼影骂道:“怪物,他娘的老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他娘的偷袭我,有种你他娘的和我单练。”
鬼影不理他,问我道:“既然你站在我这一边,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坐下来,脑子里稍微过了过整个故事,然后和他说了一个大概,
就说我侄子的朋友被困在了张家古楼里,我得去救他云云之类的话。
“是那群人……那群人和你有关系?”他低头。
“你见过他们?”
“他们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把刀。”鬼影说道。我立即点头:“对。”
“他们已经死了。”鬼影说道,“他们已经进到了那幢楼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看了一眼正在搓泥的胖子,胖子完全没在听,只是一味地骂骂咧咧。
“不可能。”我道,“他之前看到过他们,他们还活着,而且……”
“你不相信?”鬼影喝了口水,“你们两个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这个地方的真相。”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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