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镜子的里面有什么?
胖子不敢对那面镜子做什么,只得按照原路返回。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他一路往回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出口。
那条本来非常安稳的隧道,如今怎么走也走不完,无论他怎么跑。怎么大吼,他面前永远是一条黝黑的隧道。
当时他的感觉是。这条隧道是有生命的,它可以任意改变形态来戏弄隧道里的人,可能是他们的行为最终触怒了这条隧道,隧道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直到几手要跑到绝望的时候,胖子忽然就看到了一个救黾。他看到隧道前方的石壁上,出现了那个自己炸出来的深坑。
他记得这个深坑的位置,其实应该在隧道的人口端。隧道是斜插人山体的,而这段山壁的岩石并不坚硬。
此时胖子发挥出了他的狠劲,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炸药分成了十份。想要硬生生地炸出一条路来。他往里炸了六七米的深度,虽然没有炸出通路来,却在岩石中炸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他想起我们当时在洞里的经历,直接砸破了外面的石皮,把石中人狠狠地砸死,然后挤人了石中人活动的缝隙中,一路犴爬,一直在里面爬了好几天,竞然找到了出来的路。但是他没有想到,出口竞然那么小,他挤不出来,只得在那个地方等着,等了四天,我们才出现。
我听完胖子的叙述,有点找不到北,而且,我从心底里有一种极端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一种寒意,极度的寒意。
我深深地知道这种寒意从哪儿来。胖子的整体叙述,包括所有的细节都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其实不仅是似曾相识,甚至是倒背如流。
胖子在这个山洞里的所有经历,和三叔在海底墓穴中的经历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当年三叔在海底,也进人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境地里,之后他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而且他身处的地方都变了。他也是发现了奇怪的现象,然后再自己一个人脱离了那个地方。
我心中有一些慌乱,因为我有点理不清楚这些头绪,但是有一点我几乎是肯定了一一不管是在海底墓穴里,在云顶天宫之中,还是在这里,“陷阱”的风格都十分相似。
按照之前的调査。这些技术几乎都是源自于鬼手神匠汪藏海这个人。
当年的汪藏海先是修缮了云顶天宫,然后又给自己修建了海底古墓,最后,几乎相同的技术又在这里出现了。
我心里有很多细碎的判断我不知道汪藏海是不是这些技术的源头。如果是,这个人真的是太厉害了。但同时也有可能他本身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工匠,他在帮东夏人修缮皇陵的时候。学会了当年那座地下皇陵里的很多结构设计,然后将其用在了自己古墓的修建上。汪藏海不可能活到现在,他的技术是传给了张家族人,还是传给了样式雷?
从地理上来说,张家族人相传是东北那边的神秘族群。和云顶天宫的地理位置很近,而样式雷家族是位于了东,和西沙的地理位置相近。
这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当年汪藏海在东夏活动的时候,由于一个偶然的契机,留下了或者流传出了这些技术。另一种可能性是,这些技术是当年汪藏海在修建海底古墓的巨大宝船时,流传到了沿海的淌民手里。
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张家族人在张家古楼附近使用这些技术,显然和整个背景体系更契合一些。关于样式雷,到现在我们所有的线索也只不过是他们设计了这个张家古楼,我们只发现了大量的建筑阁样,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图样,这一点很能说明问题。
如果不回到当初的那一刻。谁也无法得知历史的真相。
我又想到了闷油瓶对于机关的极端了解,心中有各种奇怪的联想胖子说到这里,我已经有了一种非常确定的直觉一这里的机关结构一定是巨大而整体的,这也是闷油瓶没有发现机关的原因。同样,在当年的海底墓穴中,整个房间整体移动,闷油瓶也没有发现。
但我几乎可以确定,以闷油瓶的智商。即使他感觉不到背后的机关运作,也应该能根据海底墓里的经验猜到大概的情况。
但是他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他一直有他自己的。的,这就是关键我觉得他甚至完全能够猜到机关运作的大概机理,他提出去外面的洞穴中寻找,就是因为当时他看到洞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破解的方法。
而他是一个不会对人见死不救的人,他一定回来救了所有人,把他们带人到了古楼之中。但是,他唯独没有把胖子带走,而是把胖子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什么用意呢?
他把胖子送到了一个能看到他的地方,这样胖子能知道他们还活着。这是为了让胖子来传达这个信息吗?
没有理由啊。胖子传达这个信息出来,我们就一定会更加枳极地救他。但如果是这样,闷油瓶应该不会那么“二”,他至少应该留下清晰的文字信息。
我想不通。这些信息给我的感觉,像是纯粹为了不让胖子进古楼。这种感觉相当不妙。闷油瓶不让胖子进古楼的唯一可能性应该就是,他明确地知道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旅程。而以闷油瓶这样的身手和魄力,他认定的有去无回,基本上就真的是绝无一点转机了。
闷油瓶认为他们死定了。
但是霍老太和其他人都被带进去了,难道闷油瓶认为霍老太和她手下可以死吗?他和霍老太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往事,九十多岁的老太婆还到这里来折腾,看来他们各自的间题,已经大到必须解决,而且是即使会死人也无所谓的地步了。
第二十三章准备出发
当晚吃饭时,秀秀就问我怎么办。我心说其实我没有打箅,潘子之前早就帮我打算好了。如今我只是示意了一下,皮包便开始全力准备,潘子之前肯定也已经安排过。
虽说我是三爷,但还远远没到潘子他们能放心让我自己做决定的地步。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风险,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死我也认了。如今只有再下去了。按照胖子的说法,潘子和小花那边开始不会有太大问题,就看他们是否能回到那条隧道,只要能出来,一切都没问题,但是如果被闲入那个毒气洞……
胖子当晚已经能走动了,我再去帐篷里看他时,他正看着行己的肚子啧啧霞骂娘我对他道:“这一次我们要能成功,你的肚子居功至伟,我给你的肚子发个锦旗,上写‘天下第一肚’。”
胖子道:“三爷,您可别扯这些风凉话。这一肚子疤,老子以后泡妞都麻烦,妞儿躺我肚子上硌得慌,我得去找家文身店给它整整。你说我文个象棋棋盘怎么样?以后双飞的时候,妞儿能在我肚子上下棋。”
“我觉得你直接涂黑算了,然后打几个钻石的肚钉,就说文了个夜空,这样比较有诗意。”我道。
“好主意,还是三爷有文化,胖子我书读的少,就是吃亏。”胖子说道,便看了看帐篷外面,“我的事儿,你们没人告诉那丫头吧?”“没说你还要下去。她知道你回来了,很开心。不过告诉她又如何,她又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比我小不了几岁,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限度:”
外面传来云彩的声音,胖子摸了把脸上的胡楂,偷偷看了一眼就道:“老子连别人祖坟都敢挖,小妞不敢泡?我告诉你,老子这一次还真准备真爱了,谁也别拦,没人比我能给她幸福。”
“你能给她什么幸福?”我失笑道,“以后熬猪油不用去菜市场吗?”
“老子有臂弯啊。”胖子道。
我听胖子这么说,再回想起自己的种种,心中极度郁闷。他似乎完全认不出我,我也没想好是否现在就暴露身份,因为毕竟我心里对于整个局势是没有底的,不知道暴露了会不会带来什么我想不到的变故。
于是我不和他扯淡,就问道:“你身体恢复了没有?”
“不就十几天没睡吗?”胖子道,“睡一觉早就没事了。我是壮年才俊,和你们一样,是吃过苦的,受点累不算什么。而且你们没我也不行,所以如果你要劝我留下,还是省了,我在这里待着,非急死不可,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点头,他道:“里面那东西倒不足为惧,但是那楼太他妈邪门了。不怕慢,就怕冒进,东西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我们上一次就是吃了轻装的亏。”
这话他已经说过一遍了,我点头,他又指了指另一边裘德营地的方向,让我靠近点。我靠过去,他对我耳语道:“三爷,你把那叫皮包的小子叫过来,我们得从鬼佬那边搞几把枪来,得要他帮忙。”
我道:“我觉得,尽试不要去和他们发生关系,这批人都是亡命之徒。”
“能有我们亡命吗?”胖子呸了一口,“这话肯定是小花那小子说的。三爷,您可别听那小子的,那小子是文帮唱戏的,当然不喜次打打杀杀。你们传统家族有手艺,胆子大,我可不是。我和你说,没枪就罢了,要是有枪,老子就是卖屁股也得去弄几把,那叫信心百倍。”
我知道胖子很多想法基本上都是对的,就问他道:“你准备怎么办?”
胖子穿上衣服,抹了把脸就道:“您别管,把那人叫过来给我指挥就行了。”
我再次看到胖子时。他已经在擦枪了,皮包鼻青脸肿地在那里数子弹,一边数一边还有点哽咽。我心说,我靠,胖子到底干了什么,但是也不敢多问,估计皮包是被胖子的什么损招忽悠了。
弄来的枪是我叫不出名字的,胖子说这是乌兹,是一种微型冲锋枪,人送绰号“小叮当”。
我拿来掂量了一下,非常重。这枪我见过,就是《真实的谎言》里瞄瓦辛格老婆用的那种。我问道:“为什么叫小叮当?”
因为这枪打起来,枪口跳得很厉害,就像小叮当一样!”
我心说,小叮当什么时候跳得很厉害了?一想,胖子和我们生活的年代不同,我记忆里似乎有一部很老的国产木偶片叫做《小叮》,那里面的木偶确实老是跳。不过如此说来,这外号应该是胖子本人取的了。
擦完枪,胖子把子弹压进弹匣就道:“我真没想到他们能搞到这东西,现在的黑市还真他娘的靠谱:这东西他娘的最适合近身战,特别适合在狭小的空间里使用,杀伤力很大,就是没搞到多少子弹”“就一把?”我道。他立即甩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把很奇怪的。好像被加工过的手枪。
“伯莱塔,意大利枪。”胖子道,“不过好像被他们加工过了,轻了很多。如何?三爷若不嫌弃,也拿一把防身?”
我看胖子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不过我是三爷,没法像吴邪那样直接逼他说出来,只得作罢。我掂量了一下枪,果然很轻。胖子甩给我一条毛巾,让我包上:“装起来,别让人看到,他们正找呢。”
我用毛巾包住枪。几年前刚看到枪我还很惊讶,现在看到就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我揣好了枪,胖子就咔嚓一声拉上了枪栓,然后再解开,也把枪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道:“这下老子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然后将这个包抱在了手里,亲了一口。
我看着胖子的眼睛,越发发现他说这话时,眼中很严肃,不由得心中一沉。他那种“有所隐瞒”的态度和决绝的眼神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只希望他所隐瞒的消息和以前那些一样不靠谱和无伤大雅我还想和他聊点别的,特别是聊一下他在隧道中经历的细节,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从帐篷外传了过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胖子比我反应快,立即要出去,四周的人全听见了,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听一连串枪声从裘德考的荇地方向传了过来。我看向胖子:“你干的?”
“当然不是,胖爷偷枪又不偷袭。”
“走,去看看!”皮包好动,已经冲了出去。
我看着那边情况不对,打手势让其他人收拾东西,把需要的东西
全部往丛林里撤,然后毛腰和胖子一起往那边摸去。
还没走到那边,就感觉那里几乎是打仗一样,到处是枪声,黑夜中子弹的曳光就和战场上一样。
“什么情况?”胖子骂道,“不会是解放军围剿吧。”
皮包道:“胖哥,你看,子弹不是对射,只有射击,没有还击,都是毫无目的的:”
“不是毫无目的。”胖子道,“胖爷我十岁就摸枪,连这还看不清楚?这些枪都在短打,那边有东西在袭击他们。”
“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从湖里来的。”我说道,指了指树上,那树上有一个狙击手。现在所有的子弹都往湖里打,一秒一发。
胖子拉上枪栓,就往湖边靠去,我跟丫过去。极目眺望,前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候,我们身后自己的营地里,忽然也传来了惊叫的声音。
我们立即回身,三步并作一步,一下就看到从我们营地边的湖水里,浮出了好几只猞猁,猛地就往岸上扑过来。
胖子抬头就是一梭子,直接把一只打回湖里。
我冲过去,从簿火中抽出一根柴火,往哑姐和秀秀两人惊叫的地方甩过去。
一只猞猁被柴火逼退,我靠过去,看着它们的耳朵,发现那竞然是上回来的时候攻击过我们的猞猁。胖子用“小叮当”显然很顺手,两了打飞掉两只。这种枪在这种战斗中真的是杀手利器。
秀秀和哑姐吓得够戗,两个人互相勾着。我把她们揽到身后,胖子和皮包也围了过来。转瞬之间,水里又冲出来两三只,胖子喊了一声':“三角防御!”
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压住哑姐,反手朝一只连开了三枪。那货的敏捷我早就领教过了,在它的腾挪中一枪也没打中,三枪之后,它几乎就到了我的面前。我此时倒也真的不惧,多年的锻炼没让我抢法长进,心志倒是麻木了不少,便用手去挡。
刹那间,我身后一空,却见哑姐已经挡到了我的前面。我心中一惊,心说不用这么狗血吧,好在身边的胖子一下抓起我的手,从下往上一甩,大叫道:“打!”
我的子弹从哑姐的腋下打出,几乎就在猞猁咬中她脖子的前一刻击中了它,猞猁直接翻了出去,落地就往林子里跑。
我抬手要射,胖子一下按住我的扳机:“三爷,阿弥陀佛。”刚说完,忽然林子里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不知道什么东西爆炸了。
第二十四章神秘物体的偷袭
那爆炸场景极其恐怖,一朵很大的火红云喷向夜空,爆炸的火焰很高,很多东西直接被抛到了空中,带着火星落到四周。
“是汽油,发电机被炸掉了。”胖子道,“这下他们惨了。”
“怎么会爆炸?”皮包拿着铁锹,“这些大猫不可能把发电机咬到爆炸啊:”
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下爆炸,这一次的声势略小,但还是把鬼佳炸得人仰马翻:
胖子脸色苍白,一下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鬼佬营地左边的森林:“不对,**,刚才那是一”
“那是什么?”
“不可能啊,那是迫击炮的声音。”胖子道。
“迫击炮?”我惊讶道,“有人在用迫击炮轰他们?”难道真的足有军队来了?不可能啊,即使是一支武聱部队,对付我们这些人也只需要用枪就行了,用迫击炮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
胖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还直起耳朵去听,希望能听到下一声动静。
我看向裘德考那边,那里没有再发生爆炸。另一边的攻击似乎也结束了,除了爆炸的火坑,其他地方一片寂静,似乎全部被炸死了。
胖子听着,忽然就骂了起来。转头看身后的篝火,大吼:“皮包,把篝火灭了!”
还未说完,黑暗中的林子里冒了一小点火光,随猗一声小炮声响,胖子立即大吼:“趴地上!”
我拉着哑姐和秀秀一把趴到河滩上,身后就爆炸了。我的耳朵嗡的一声,身体被震起来好几尺,一股滚烫的气流直接从我的脚底裹上来。整个石滩被炸得像下雨一样落满了碎石头。
等石头全部落完了,胖子大骂了一声“***”,回头一看,我们的篝火被炸没了,四周只有零星的炭火。
“游击队的打法,先用野兽把人赶到篝火边上,然后用迫击炮精确打击篝火。”胖子道。
“你连这个都懂。”我问道。
胖子道:“三爷,你不会分析嘛:你怎么变得和你侄子一样,这战术用眼睛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暗骂,他就继续道:“不过对方只有一个人。”
“何以见得?”秀秀一脸灰地问。
“我们还活着,就足够说明这一点。这种战术,如果有人在迫击炮开炮前狙击我们,我们就死定了。这个人是个高手,对距离感有极强的直觉。这几炮打得天衣无缝,我们千万不能露头,否则还得挨炮,”
“那就摸黑过去。”皮包道。我摇头:“鬼佬那边肯定和我们情况一样,他们也会摸黑过去,如果两方遇上肯定会有误伤,现在只能
静观其变。”
刚说完,前方的林子里,忽然又是一道火光和一阵闷炮声。
我们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低头,我心说,我靠。还要炸哪甩,就听到空中轻微的呼啸声,炮弹竞然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难道同样的位置他还要补一炮?我心中大骂:这一下爆炸却不是在我们身边,而是在离我们大概几百米外的森林里。
隔得还远,冲击不强烈,但是那边立即就烧了起来。
我和胖子看向那边,胖子就问我:“那里有什么?”
我看着,几乎是一瞬间,又是一发迫击炮打了过去,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我立即知道对方在攻击什么地方。我们完蛋了!
“裂缝!”我大叫,“他在炸那条裂缝!”
“哪条?”
“把你拉出来的那条!”我大骂着冲过去,被灌木绊着脚,一口气冲到林子里。来到山体边上,就知道彻底完蛋了。那边整个山坡都被炸塌了,裂缝已经被埋在了下面。守在裂缝边上的人凶多吉少。很可能被压在了下面,而小花和潘子恐怕再也不可能从这个口子出来了。
我冲上前,尝试着太搬动那些碎石,随后而来的胖子一把把我拉回来,几乎是同时,又是一发炮弹落到了山崖上,炸出满天书包大的碎石雨。
在火光中,我看到远处的山脊上站着一个人。
我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但是认出了那个影子,他没有肩膀
皮包和胖子要上前去围剿,我拦住了他们,那个影子迅速转身,消失在了林子里。
这一晚的袭击,所有人都损失惨重,我眼睁睁看着几十发炮弹准
确地落在山崖上,把整条裂缝完全摧毁。
这些炮弹都不是从同一个方向发射的,显然打炮的人一直在移动。但是他对这里太熟悉了,这么黑的夜晚,他都能准确地从各个地方打出炮弹,击中那条裂缝。
我把我在巴乃对于那个没有肩膀的怪人的想法和盘托出,胖子并不感兴趣他看着自己的肚子,简直愤怒难当。
一开始我只是隐隐觉得他就是放火的人,如今看来是坐实了。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得想办法抓住他
天亮之后,我们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营地。接着我派了几人摸去裘德考的营地看情况,从而了解到他们比我们更惨一一死了七个,大部分还都是被自己人乱射射死的,伤的人不计其数,几乎所有人都带着伤。
猞猁是从湖面摸过来的,我们和裘德考的岗哨都设在靠林子的地方,没有想到它会从湖面上偷袭,之后竟然还有如此诡谲的重武器攻击,自然谁都好不了。
这些猞猁似乎是被训练过的,攻击我们的人竟然能够控制这些动物的举动。这些我们都没法去深人思考了。让我崩溃的是,那条缝隙竟然被堵住了,不要说救人,小花和潘子都回不来了。
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必须给出一个答案来,否则我只能说:我们各回各家吧。
不能回家!我拿回一个胖子,失去一个潘子、一个小花,这交易不合算,我还是亏本的。
胖子非常沮丧,因为他刻在肚子上的路线图一下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我们坐在石头上,默默地吃着还有火药味的食物。秀秀道:“三爷,你得拿个主意。”
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有唯一一个选择了,便对他们道:“计划不变,但是我们现在只能换条路走。这里的缝隙四通八达,也许我
们能找到其他入口。”
胖子摇头:“不可能,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原来的路口,重新去走走那不可思议的走廊。”
只能去原来的路口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比在这里挖石头要节约时间。
第二十五章没有选择
胖子又去裘德考的营地顺了两支步枪过来,我也不琢磨了,他带路,我们大家立即出发。
从山上翻过去,要比从地下下去耗时很多。好在胖子走过一遍。知道很多门道。他一路带队,几乎连话都不讲,我甚至没有机会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胖子,不由得心中更加不安。胖子的这种赶路方式,似乎表明他心中非常焦急,但在他和我叙述整个过程时,并不显得有多着急。椎道他真的有什么隐瞒我了?
我不敢问,只得一路闷头前进。翮过湖对面的山脊,就是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胖子带我们往山下走去,说是有近路。我们翻山而下,下到山谷,胖子往山谷的草丛里一跳。人一下竟然被草吞没了。
我没想到这草竞然这么茂密,觉得不可能,也学胖子一跳,一下子穿草而过,打着滚翻了下去一下面竞然是一条暗道。
“小哥发现的,牛逼吧。这是一条古暗道,在山谷的上头用巨。木架出了一条木道,年代太久了,都被草盖住了。本来在上面走更方便。但是草太茂密了。下面的草照不到阳光,长势没那么好,比较好走,而且比较平坦。尽头就是人口附近。”
阳光从上面的一些缝隙照下来,里面并不算暗,能看到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说好走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比挂在悬崖峭壁上好:
“从这里往里走十几里。我做了记号,再上去,就离人口处那棵大树不远了。”胖子道,“再往前很潮湿,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休息完之后,到入口之前我们就不停了。”
所有人纷纷坐下,胖子对我挤了挤眼脐:“三爷,借一步说话。”我跟胖子往里头走了一段,来到一块大石头横卧的地方,两个人翻过去,他就蹲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吗,也跟普蹲下。他一下就来扯我的脸,扯了几下,疼得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干吗?”我骂道。
“天真,你原来的脸挺好看啊,何必整得和你那:叔一样,”胖子轻声道。
我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那矬样,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狩不出来?”胖子道,“你以为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真迷糊?老子心如闪电,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亊了。”
’“那你不早说,我都找不到机会和你说。”我道,接苕我就把小花的计划和他说了一下。
“我靠,你不和我说,我又不知道你什么计划,当然不敢不配合你而且你不知道,你那医生对你三叔有意思吧?照顾我的时候简直把我当树洞了,没梦就对看我说,老子在那里半睡半醒,被她烦
死了。”胖子看了看那边,“你知道她说的是啥吗?太他娘肉麻了,老子算是酸溜溜界的翘铯了,可她对你那三叔的爱恋,把我牙都酸没了。要不是我真的太累了。听着还能睡着,我非先掐死她不可。她说了,她觉得你变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先这么着。”
我听着心头一下有点放松,刚想说话,他就摆手让我别说了:“多说无益,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得回答我。”
“什么?”
“那个花儿爷,你信得过吗?”
我心说他问这个干什么,便点头:“他帮我很多,我觉得他信得过。”
“你查过他的底细吗?他真是你发小吗?”
“这我肯定,怎么了?”
“你见过老九门的老照片吗?”
我摇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便道:“你直说,你直说到底有什么蹊跷?”胖子顿了顿,才道:“没事,也许我多疑了。我就是觉得这人给你出这种主意,不太可靠。”
我看胖子的样子不像说谎,就道:“但是当时确实也没有办法,否则我也不可能来救你。”
“有些闲难,未必像别人说的那么难:”胖子道,随即摆手,“不过还是要谢谢他,此事当我没问过。我们没工夫考虑太多了,先把事情整利索再说吧”
我想起我自己的担忧,就问道:“闷油瓶他们的情况,你没骗我吧?我总觉得你没说实话。”
胖子拍了拍我道:“胖爷我要害你早害了,何必等到今天。”这倒是真话,不过胖子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道:“你不害我,不代表你不会耍诈。”
“天真,你不懂”胖子指了指身后,“你信任所有人。见人就掏心掏肺,我和你不一样,这后面的人,我一个也不信任,”
“这和信任不信任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胖子说道。“我在那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可比和你们说的多得多。但是这些我现在没法讲:你得找机会和我独处时间长点儿。”
我看了释身后,就发现皮包和哑姐都看着这边,似乎有些好奇。“看到没?”胖子道,“这里的人谁都不信任谁,都看着对方呢。”我被胖子说得不舒服起来,胖子继续道:“本来我还不想拆穿你,不过,咱们走的是这条路。不是爬裂缝。我必须提解你,从进人这座山开始,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奇怪。”
“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这里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情。”胖子正色道,“这座张家古楼的妖气影响很很多东西,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奇怪:”
第二十六章不能认为奇怪的事
胖子说完就起身走了回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什么,显得和我谈得不愉快的样子,我只得配合地做一些无奈的表情。一路回去,就见他们在聊天,秀秀等我坐下,就轻声问我胖子和我聊什么。我道稍后说,现在不方便,把她打发了过去。
坐下来后,我心里有底。便放松了不少。想着刚才胖子的几个问题,我还是感觉有些异样,但怎么想都觉得胖子不像在骗人。
不是说胖子不善于骗人,而是我对于谎言很敏感。很多时候三叔骗我,我其实都能感觉到,但是每次我都会理性地判断这是自己多疑。但是这一次,却是我的第六感觉得胖子不是说谎。
我想起胖子之前的表现。决定不去想那么多了。胖子说得对,他要害我,早就害了。
只是皮包的眼神也有些怪,问我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看看前面的情况。”我就道
“看得那么神神秘秘,三爷,有亊您可不能瞒着我们。”皮包埋怨道。我一看这情况就立即给秀秀打了个眼色。想让她岔开话题。我问秀秀道:“你们聊什么呢?”
秀秀知道我的用意,立即就道:“我们在聊老九门的事。听说军队在长沙的时候。部队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还有各地流窜的难民。
“当时很多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能唱几句京戏,所以军队在新中国成立后进京,没有一路花鼓唱到底。陈年旧事都是聊天时说起的,不过幸亏二爷家后来衰畋否则现在这种时代,他们不知道该扮成什么。现在人心疏离,外人防得少了,自己人反而成了心头大患。”皮包似乎有点苒欢秀秀。秀秀一说话,他的注意力就转了过去。秀秀说的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一路上听秀秀说来,这两个人算是北京的名流公子,却不是特别出色。俩人对于霍老太赏识小花,早就心存不满,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可能从小就一直在积累。我没法插话,便想让她多说点。
胖子坐下,往火里丢上几捆树枝,道:“这种《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里的桥段,老子没什么兴趣,有没有老九门里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风流韵事,拿出来讲讲。听说你们二爷守寡之后颇风流,流连烟花之地,其中有一个相好白得跟瓷器精似的,手上画上青花瓷的花纹,人称‘小青花’,有没有这事儿?”
“小青花现在还在,你要不要去看看现在的养老院,”秀秀道,"画上育花瓷纹,还和青花瓷娃娃一样,就是被打裂了的那种。”
我喝了一口茶就道:“先人故旧,你积点口德吧。旧社会的女人大多身世可怜,这小青花,未必是她愿意当的。”
皮包很不认同,但也不想意接话头了,就对胖子道:“你想听荤我们这种人怎么讲得出来,不如你说几个。”
“胡说,我答应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们这么低级趣味,活该都处不到对象。”
先睡了,你们继续‘锵锵三人行’。”
我看了看月亮,这儿的地势太特别了,顶上的横木裆住了大部分月光,只透下一道道暗淡的白光,如果不是头上的一段横木朽坏掉进了深沟内,这里恐怕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这一条秘沟并不是当年张家古楼的迮造者盖起来的,而是古瑶民在岭南古国时期的遗存。显然,这片深山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抻秘的活动,只是不知道古瑶民在山中建这道秘沟的目的是什么,和张家古楼选择这里有没有必然联系。
几个人都想眯一会儿,就都分头靠下。我刚想闭眼,忽然就见胖子一下又坐了起来,去水潭边小便我心说破事儿真多。于是也拿帽子翻下来盖上脸,很快就沉沉睡去,计划在一小时以后醒来,
在这里我已经形成了很精确的生物钟,只要睡前提醒自己只是短暂休息,我一定能准时醒来。果然,过了一会儿我就醒了。我的脸上盖粹帽子,里面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我和分庆幸在野外还能闻到这种城市里的味道
我吹了口气,心里想着以前去鲁王宫和云顶天宫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都厉于破坏队伍士气的分子,永远要被潘子踢才能醒来如今我却没有赖床的权利,我是三爷了,其他人都秄猗我呢我迅速把帽子一抓,就想翻身起来,这一抓之下,却发现盖在脸上的帽子成了一一团湿漉漉的东西。还很油腻,我一惊,立即拍开那东西坐起来,随即发现不对一篝火照亮的整个区域里。靠近秘沟边缘的部分有水滴落下来我以为是下雨了,但是抬头就发现,水不是从上头滴落的,而是从石头上溅落下来的我正坐在沟边的一块石头旁,四阇的藤接已经被砍完了,水是顺打头的沟壁滴下来的,拍在石头上溅起了水珠,四周好些人都已经被浇醒了了几个人遮着脑袋跑出溅水的区域,嘴里冒出“怎么回事”一类的话,胖子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全部的人闭丫嘴
我们都看着他,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就看他闻了闻被溅满水的身上,我跟着闻了一下我的帽子,一股尿骚味儿立刻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是尿,有人在我们头顶小便,
“你妈!”皮包轻声骂道,恶心得直吐口水,显然尿呛到嘴里
去了。
胖子继续让我们别说话,所有人都恶心得不知所措。只有胖子迎了上去,开始爬沟边的石头。我不知道他想干吗,也咬牙跟了上去。我抓着藤蟇一直爬到横木底下,一下就听到上头有人说话,还是英语,我立即明白,那是裘德考的队伍。
还是有些尿流了下来,滴在胖子脸上他也不管:他听不懂上面在讲什么,就做了个手势让我听。
我忍住强烈的恶心侧耳去听。上面肯定有不少人,显然他们身在高处,完全没有发现沟下还铺着一层横木,横木下面还有这么隐秘的通道,
但裘德考的人,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我听不清老外们的具体对话,只能对胖子摇头。胖子要了我的手机。要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声音,他说了一句:“快出发,没时间休息谁看到新找来的向导去哪儿了?”接着有人翻泽成了英文。
我听得那声音,一愣一这声音很熟悉,想再听几句,上面的人就发出了一片动身的声音。
我和胖子翻下去。胖子吐了几口口水,听声音远去了,才道:“妈的,老外***的火气大,尿骚味儿也太重了。秀秀,快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我想到那中国人的声音也被录下来了,马上凑过去,但看秀秀这时完全不理会,只是把衣服解开,到水潭边去洗漱。
“哎呀,丫头。先别洗,那潭子我也尿过,洗了不还一样?”胖
子道。
秀秀和边上也在一起洗的皮包都愣了一下,皮包立即跳起来:“哪个你没尿过?”
“都尿过,昨晚无聊,我每个潭都屎了几下。”胖子道,“先别洗,来听听录音。”
“我不干!”秀秀道,“我宁可死也受不了这味儿。”
我闻着也无比难受。胖子没办法,只好指向远处一个水潭:“那个是干净的。”
我们马上冲过去,把头发和衣服都洗了,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尿味儿淡到闻不出才作罢。
“死人不怕,怕尿?我告诉你们,根据科学研究,尸体腐烂的东西绝对比尿脏尿喝下去是没事的。”胖子道。
秀秀用她的头盔从水潭中兜起一头盔水:“那你喝!”
“喝下去没事,不代表就好喝啊,”胖子说道,“快点弄完,咱们不能被他们赶上。”
秀秀听了录音之后说:“放心吧,他们在上头走山路,根本不可能赶上我们。这一队人一定是在我们到巴乃之前就出发了,已经在山里走了几天,被我们赶上了。”
“他们说新找的向导是怎么回事?”胖子道,“那儿怎么会有向导?”
我摇头,一直想着我刚才听到的那句地方话;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我听着那么熟悉?
胖子吞我有些心思,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他却没有印象显然适他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秀秀道:“不管怎么说,裘德考在我们来之前又派出了队伍,我听他对三爷的说辞不同,显然他对我们有所隐瞒,”
以裘德考的性格,他之所以继续派出队伍探险,肯定不是乱来,一定是有了新的信息。那个新的向导也许是关键。
“可是,那咱们怎么办?不理他们,继续走吗?”胖子想了想看
向我。
我对于那声音太忌讳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涌动。我对胖子道:“我们得爬上去看看。”
我和胖子用砍刀劈开腐蚀最严重的一根横木,爬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月光。这里没有大树,我顺着斜坡一路缓缓地爬,就听到人的声音顺着风传来。队伍在连夜前进,已经走开了一定的距离。但秀秀说得没错,坡上特别难走,他们没走出多远,还能看到前面的火光。
我和胖子快步追了几步,胖子一把拉住我,进到草丛里对我摇头我看向他指的地方,却见前方的高处有火星点一一有人在那里。“哨兵!不能再跟进了。”胖子说着递给我一架瞄准镜。“你哪儿弄来的?”
“枪上拆下来的。”胖子道。
我拿起来朝前面的队伍看去,看到了一群老外正在灌木上爬坡他们没有用手电,而是用的火把,在没有路的山上,手电太容易迷路了。
这支队伍大概有十五人,老外在我看来都长得一样,我也没法认出是不是岸边的那一批。我移动望远镜,去找那个向导。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中国人,他背对着我,正在和另一个老外聊天我一看到他的背影,就打了一个激灵,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传了过来。
接着。那个人忽然转过头来,往后看了看,他的脸迅速地闪了
一下。
我当时就一愣,接猗整个人便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毛孔都奄了起来,因为,在当时那一刹那,我忽然搞不清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我的脸:
我看到了我自己。我看到了一个吴邪。
第二十七章我看到了我自己
我有点不敢相信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胖子在身边,我肯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当我再去仔细看时,那人却已经走远,在人群中找不出来了。
可能是我动作太大了,胖子把我往灌木丛里按了按。我把瞄准镜递给了他,他也抬头去看。
我之前心中感到奇怪,但刚才一刹那的心里发毛之后,现在却感到出奇的平舴。
这不是一般的平静,而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平静。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想不起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情景诡异得似乎不应该被记下来。
这家伙是谁?
一个人,对自己的脸具正丫解多少?这是一个疑问。我们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自己的脸,是否是一个完整的印象?那真的是己的脸吗?我还不敢肯定。
我心中很镇定,一直等着胖子的观察结果。胖子看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趴下来道:“中国人好像不多,但天黑得实在看不清楚。你到底想干吗?”
“我觉得这队伍中有熟人。”我道,不管是刚才的声音,还是我看到的脸,我都觉得很熟悉。
“你有熟人?胖爷我有熟人也就罢了,你要有熟人这还真有点惊悚。”胖子道,“你家门口卖茶叶蛋的在里面?”
“没丁’夫和你扯皮,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我轻声问他:他摇头:“这支队伍规模不大,但配置一应俱全,典型的老美作风,什么都靠装备。他们走的方向不对,是往回走的。看来他们是从山里出来的队伍,应该是回营地去,和我们没什么冲突。”
“你确定吗?”我问道,“何以见得?”
“确定。从他们离开的方向,往西走就是一条小溪,顺着小溪一直走,下几个断崖就能到村子里。裘德考在那边设置了绳索,有时间的话,走那条路风景很好。而且你看他们的包裹都已经瘪掉了,补给都没了,肯定是回村子的队伍。裘德考没骗我们,他肯定不会派新的队伍下去了。”
我点点头,心中就开始犹豫了。看来胖子确实没有看到队伍里的“我”,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胖子错过了看到的机会?是不是需要再跟上去确认一下?如果我没看错,那整件事就他娘的开始朝我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了。
“天真,你怎么回事?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这样魂不守舍的?”胖子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看到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我问他,胖子看了看我:“你是指,和你现在很像,还是和你以前很像?”
“以前。”我把看到的东西和他一说,他皱起了眉头:“天真,
你一路过来有没有磕到脑子?”
我有点怒了:“**,咱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还怀疑我的判断力?”
“就是因为和你待久了,才不信任你的判断力,胖爷我又不是没吃过苦头。”胖子说道,“你丫肯定看错了,回去吧。”
我本来有点犹橡,被胖子这么一说,一口气上来,我还非得上去验证验证才肯罢休,正在我们扯皮时,身后忽然有一阵灌木晃动的声音,回头一看,皮包也爬了过来:“三爷,老大,我也来了。”
“你来干什么?”胖子问,“别来添乱,我和你三爷正二人世界呢:”
“我来找你们学习提高的。您不是说要我多跟着您混吗?”皮包说
我问胖子:“这小子什么时候拜你做老大了?”
“人格魅力,”胖子说道,然后扭头对皮包呸了一口,“滚,别多事。这儿的事你学了也没用。”
皮包才道:“其实是秀姐怕你们人手不够,让我上来帮你们的。”胖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对我道:“他来了,我倒是赞成咱们再跟上去看一眼了。”
“为何?多了一个人又没改变什么。”
“三爷,下地您行,要论跟踪,论偷鸡摸狗,胖爷我才是祖宗。我年轻的时候为追一只鸡,爬十几个狗洞都从不带喘气的。在这种林子里要不让人发现,您得听我安排。”
我心说三叔小时候也是一个顽劣之辈,这种亊情未必比你差,不过我确实不行。而且就他这身材还能钻拘洞,他待的那地方狗得有多大?但这种吐槽是吴邪的吐槽,我现在戴着三叔的人皮面具,三叔在小辈面前。在这种场合下不可能这么没心没肺,于是我便忍住没再说话。
胖子说完对皮包道:“你从左边跟上去,小心上面放哨的。”然后转头对我说,“三爷年纪大了,跟看我吧”
我对胖子点头,胖子指了指一个方向,三个人便开始埋头在半人髙的灌木中慢慢地前进。
皮包和我们分开后,我还想再问得清楚一点,胖子这时候却做丫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我放慢了动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知道胖子的想法总是有意义的。于是我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地缩在后面,就看着皮包慢慢地把我们都落下,跑到了域前头。显然,他自己还没发现我们已被落下了。
“什么来帮忙的,肯定是那臭丫头派来监视我们的。”胖子轻声嘀咕了一句,“也罢,让你看看胖爷我的手段,”
我知道胖子不信任小花他们,此时也不想多纠缠,就没说话。
林子里的灌木非常茂盛,我身上的尿味吸引了很多很小的虫子。一开始我还有点分神,但看着胖子专注的表情,我也被他影响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皮包吸引过去了,和刚才说笑时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同时。我的心中涌起了一阵疑惑。
胖子的表情太认真了,他以往都是浮于表面的认真,而如今,我看看他的眼神,总感觉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种插科打诨中偶尔透露出来的认真了。
但刚才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分明没有那么在意。
他的这种表情让我感觉到。他对眼前的事情十分紧张。难道他刚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看到了一些东西,却装成没看到的样子?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不可能啊,胖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性格的人?他看到我紧张应该很开心才对。
我们跟着皮包前行,足足跟了十分钟,此时我们已经被落下了十几米远。胖子还是保持着那种表情,但始终不肯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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