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人愿意一头扎进结构上有缺陷的行业。但是今天,这些行业成了聪颖机智、才华出众的人们的炼狱场所。削减开支和整合措施并不能解决他们的根本性问题:他们只是变成了更大的挣扎度日的公司。增长趋势缓慢了下来或者完全消失,他们再次亏损,有些正走向破产(在许多情况下,并不是第一次破产)。高点一个比一个低,低谷一次比一次深。逐渐地,他们无力赚取足够的金钱来偿还资本,也就是说,他们从财务的现实角度看,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比如,通用汽车公司、福特公司和克莱斯勒经过多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各自的质量和生产力提高到了国际水准。他们的产品和市场营销战略都得到了改善。虽然他们还赶不上丰田那不断提高的效率和生产周期,而且仍然受到工会过去争取到的无数过了时的规则的拖累,但他们总体上在世界汽车市场拥有竞争力。
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赚到理应赚到的钱呢?在过去的40年时间里,底特律的轻型汽车销售从1960年的大约800万辆增加到了2000年的将近1,800万辆—然后才因为经济下滑跌回到了1,600万辆。但是,经营利润(反映销售成本的毛利润)已经稳步下降,从1963年的最高点—将近17%—降低到了过去10年中的平均5%。
这不仅仅是因为全球汽车行业深受产能过剩和惨烈竞争之苦。底特律的商业模式已经因为巨额遗产成本—退休工人的养老金和保健—及在岗工人不断上升的保健成本而变得过时。比如,在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每个在岗工人背负着2.5名退休工人的负担。公司的保健债务在2004年超过了600亿美元。养老金债务无法计算,但毫无疑问是个可怕的数字。
像丰田、本田和宝马、尼桑这样的竞争对手没有这些开支:工人们都比较年轻,且大部分不是工会成员。仅这个差别就可以给每辆车节约1000~1500美元左右的成本。
底特律也许能够在好年头赚得利润,但是除非该行业的商业模式得以纠正,否则他们都不大可能在长期内获得成功。在这里,没有什么明显的解决办法,除非采用欧洲式的体制—政府负责保健和养老金。
过度管制
随着全球商务界越来越走向一体化,它的越来越多的活动发生在各个管理体制的交汇点。比如,假如完全由美国的反托拉斯当局说了算,通用电气今天就会拥有霍尼韦尔(honeywell)。但是,这两家公司都在欧洲进行着大量的商务活动。欧盟的反托拉斯委员会在全球商务舞台上相对是个新的角色,而且是个强劲的角色。该委员会不喜欢这种交易,于是,它流产了。
最近,布鲁塞尔给微软带来了重大倒退的潜在可能。美国的反托拉斯当局之前没能采取多少措施,来阻止那些对于该公司的商业模式至关重要、但被许多人认为属于垄断行为的做法,包括将媒体播放器这样的应用软件与其视窗软件捆绑在一起。接着,2004年年初,欧盟委员会宣布该捆绑行为违法。该裁定将严重限制微软的软件开发和市场营销战略。虽然该裁定仅仅在欧洲有效,但它却为世界各地的竞争对手和各国政府打开了置疑的大门。而且通过迫使微软公开那些有助于其个人计算机、服务器和掌上电脑通信能力的技术信息,在一个从前几乎完全被垄断的领域里出现竞争的可能性提高了。据估计,委员会将会干预10年前对于其他地区企业没有任何意义的越来越多的事情。当本书交付印刷的时候,它还对甲骨文(oracle)有关购并仁科(peoplesoft)公司的方案提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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