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谜:中国文化史500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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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薯是海外传来的吗?
    甘薯,古作“甘藷”,最早记载于我国东汉杨孚《异物志》及稍晚的晋代秘含《南方草木状》,其后在《齐民要术》、《群芳谱》、《本草纲目》等古籍中均有所记载。清代陈世元《金薯传习录》载,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五月,福建商人陈振龙在菲律宾群岛的吕宋岛,购得薯“藤数尺,并得刈植、藏种法归,私治畦于纱帽池舍傍隙地。依法栽植,滋息善衍,其传遂广”。长期以来,农史界均认为中国甘薯原产美洲,传人福建,以此为最明确最具体的记载。古籍中的“甘薯”是“薯蓣之类”,还是今日之旋花科的甘薯,农史界乃至学术界意见不一,聚讼未决。据说,植物地理学家德堪多,为此还同一个在帝俄驻华使馆工作的医师打过一场笔墨官司。近代的一位泉州人吴增,在他近200 首以七绝形式写成的《番薯杂咏》中,也曾对番薯的原产地进行过考证。他认为。番薯原产我国,是由我国的薯蓣传到海外变种,再传回国内的,“头衔仍署大中华”。吴增的这种大胆怀疑精神和反对盲目崇洋的爱国思想难能可贵,但其考证不乏自相矛盾之处,未可为据。

    50年代未至60年代初,农史界曾对甘薯的起源问题有过一场论争。1958年第1 期《植物学报》发表吴德邻的《诠释我国最早的植物志一一<南方草木状>》。吴氏认为,旧大陆不可能有甘薯,《南方草木状》中的甘藷显然是薯蓣属,并将本种定为薯蓣科植物,这是把古籍中甘藷定为薯蓣的代表性文献,并为不少论著引以为据。石声汉也把《齐民要术》所载之甘薯解释为薯蓣,他在《齐民要术今释》(农业出版社1958年版)中指出:“旋花科的甘薯(pomoea)原产美洲……在南北朝时,中国不会有人知道有番薯。”胡锡文在博引古籍的基础上,对此作了比较研究,他认为,《异物志》、《南方草木状》所记载的“甘薯”,实为“山药”;《闽书》、《甘薯传习录》所记载的是番薯;二者的来源和植物性状也大有差异,乃系相隔最少在1300年以上的不同物种。后人把甘薯混同番薯是“张冠李戴”的错误,(《甘薯来源和我们劳动祖先的栽培技术入载《农业遗产研究集刊》第2 册,农业出版社1958年版)

    但王家琦的《略谈甘薯和<甘薯录>》(《文物》1961年第3 期)对古籍所载甘薯提出了与传统观点相左的意见,他引用了海南岛和云南等地在三国、西晋时就有的甘薯史料,论断它和山药及芋都不是同类,古时“甘薯”

    即今日的甘薯。王氏的观点一经提出,夏鼐、吴德锋在1961年第8 期《文物》上撰文表示异议。夏鼐认为,《南方草木状》中的甘薯只能解释薯蓣中的“甜薯”,而不能理解为番薯中的一个品种,因为“整个旧大陆在发现美洲以前还没有番薯这一种植物,所以可以肯定我国古代没有番薯”。(《略谈番薯和薯蓣》)吴德锋则论断,“稽含所说的甘薯是薯蓣之类或曰芋之类,根叶如亦芋。他所说的甘薯很可能都不是今天我们所说的甘薯而是薯蓣”。(《关于甘薯和<金薯传习录>》)其后,经现代农学家丁颖等人考订,我国古籍中的甘薯应为薯蓣科的甜薯(dioscoreaesculenta),《辞海》(修订本)

    在“甘薯”、“番薯”条中也以此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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