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也是一位越礼惊众的人物。他曾说:“礼岂为我设耶!”邻居的酒家妇有美色,当垆沽酒,他前往酣饮,醉后便倒卧其侧。某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卒,他虽与其父兄素不相识,却径往哀哭。这都是不拘礼法、任情而动的行为。他还能做青白眼,见礼俗之士,即白眼相对。他也不愿与当权者合作,不过他比嵇康谨慎,不言世事,不褒贬人物。这样处处小心,甚至有时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是很痛苦、很压抑的。他常常驾车独往,任意驱走,走到无路可走之处,便恸哭而返。这正是他内心苦痛的表现。
咏阮咸(阮籍之侄)有句云:
屡荐不入官,一麾乃出守。
阮咸学问好,有见识,为同列所嫉,出为始平太守。颜延之也因得罪权要而出守。时人曾将他与阮咸相比。
又咏刘伶有句云:
韬精日沉饮,谁知非荒宴?
刘伶善饮,常乘着鹿车,携一壶酒,叫人扛着铁锹跟着,说:“要是我死了,就把我埋掉!”他作有《酒德颂》,赞美一位惟酒是务、不知其他的“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两位礼法之士,怒目切齿地指斥他。他却捧起酒瓶畅饮,伸直双腿,靠着一大堆酒糟,乐陶陶地醉了。忽而醒来,俯视万物,纷纷扰扰,就像江海上的浮萍一般,而那两位礼法之士,就像两只小虫子在那里蠢动。从这篇文章里,可以知道刘伶的好饮,也是别有怀抱,是蔑视礼法、向往自由的一种表现。因此颜延之说他并非“荒宴”。
嵇康、阮籍等人,都是才高而不得意,都看不惯当时的统治集团,痛恨他们的虚伪,但又无可奈何,深感压抑,只好以狂放的举动舒泄愤懑。颜延之作《五君咏》,其实是借以自喻,曲折地表达对于权贵的反抗情绪,无怪乎当权者读后要勃然大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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