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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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有限,回头无岸(2/2)
    好啦,吐了这么多苦水,只是盼望各位读者老爷慈悲为怀,遇到泥浆太多,或连臭狗屎都端到桌上,千万担待。实在憋不住心头之气,非踢不可,千万请往墙头上踢,别往我老人家屁股上踢,踢得急啦,我可要发泼。

    嘉义县县长何茂取先生,最近曾在嘉义县县政府,把他的贤妻张花女士,揍了一顿,成了报纸上的花边新闻。经过情形的史学流派。因刊行《古史辨》而得名。又称“疑古派”。认,好像是张花女士到县政府找她的丈夫,三言两语,就大吵特吵,吵的结果是从楼上打到楼下。张花女士带着光荣的伤——两条腿上的白绷带——到法院告她丈夫伤害。何茂取先生当仁不让,扬言也要告她,告她损坏公物。这场官司经过亲友劝解,现在还没有打成,可能也就拉倒。否则的话,夫妻二人,分别坐在班房里,流泪望流泪眼,断肠人看断肠人,这场戏就唱得更热闹矣。

    何茂取先生暨夫人,是老夫老妻啦,为了啥事升格到热战,我们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盖清官难断家务事,局外人乱插嘴,反而使家务事更为复杂。我们这么说可不是“德之贼也”,难道夫妇间要往碗里下巴拉松啦,局外人也要袖手旁观乎?不要说到了下巴拉松,便是到了非离婚不可,局外人也以参加进去为宜,免得他们闹得像摔到石板上的一摊鸡蛋。我们只是说,普普通通的家务小小纠纷,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事实上我们也会自行解决。吾友林番王先生当基隆市长的时候,林夫人曾狠狠地折腾了一阵。据说其中有政治因素,是不是如此,是另一个问题,但等到林夫人恍然悟,把局外人都赶出大门。他们的家务也跟着风平浪静矣。所以我们对何茂先生的家务没意见,而只对他阁下打太太,而且从楼上打到楼下有意见。

    一九四一年春天,柏杨先生在彰化县某国民学堂当教导主任,有位同事,平常文质彬彬,人缘很好。可是一天中午,他太太给他送便当,不知道为了啥,就在走廊上,他阁下扬起尊手,照他太太脸上,就一耳光,其声清脆,十分悦耳。等到大家把头伸出窗子观光时,他大概觉得良机难再,就又给他太太第二耳光。打太太已经很威武啦,而更威武的还是他太太,竟然必恭必敬地站是那里,像呆头鹅一样任凭他打。当下惹起了公愤,大家一涌而出,就要开接,如果不是他跑得比兔子都快,我想至少要躺到医院里哼上三天。

    有人说这种打太太的节目是日本文化的遗毒,大概虽不中也不远矣。日本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处处值得效法,偏在这一点上差劲,真使人抱歉。盖日本文化中其发展到“否定辩证法”(至60年代)3.解体时期(60年代,女人没有独立人格,也没有受人尊重的人权,所以当一个日本臭男人,真是金不换。丈夫回家,妻子和女儿,像两个马上就要砍头的囚犯,妈妈在前,女儿在后,一字长蛇阵,可怜兮兮,脆在玄关。侍候已毕,然后再鬼鬼崇崇,用小碎步跑到房门,重新下跪,侍候到底。可是男孩子却不在一跪二跪之列,好像当权派皇帝,连老娘都得看他的颜色。臭男人如果一高兴,把妓女小姐带回家,太太连脸色都不改变。在这种情形下,丈夫打太太两个耳光,简直比打两个喷嚏还稀松平常,大家一窝蜂要揍那个教习先生,不过土豹子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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