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凡是合乎有识之徒心意的,才是“公正”“超然”“真理”;凡有识之徒不喜欢的,或踩了有识之徒痛脚的,就是“不公正”“不超然”“非真理”矣。这种越窗报案式的论断,忍不住还是要照抄如上,以供欣赏,并垂千古。
吾友萧伯纳先生曰:“世界上讨论婚姻的无稽之谈,多过任何话题。侈谈爱情和坠入爱情一样地容易,而且更不能宽恕。”盖年轻人结婚也好,恋爱也好,都是凭他一时的感觉和见解,没有谁是按书行事的也。不过也幸亏没谁按书行事,否则的话,他简直结不成婚,也恋不成爱。盖这一类的教条多如牛毛,看得多啦,寸步难行,最主要的还是大家所讨论的,往往和实际并不符合。吾友高尔基先生在他的《托尔斯泰回忆录》上,说了一段故事;有一天,他阁下和契诃夫先生,在克里米亚海边散步,瞧见托尔斯泰先生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两位大作家蹲到他身边,没谈三句就谈到女人,只托尔斯泰先生一直不说话。到了后来,可能是忍不住啦,也可能是高、契二公缠他缠得没有办法,他曰:“我现在啥也不说,要我说的话,必须等到我已关进坟墓,那时我才会告诉你女人的真相。然后我就喊曰:我已经说啦,随便怎么对付我吧。”呜呼,可惜托先生后来死在辽远而荒凉的小火车站上,没人在他死前提醒他可以说矣。不过也亏得他没有乱发意见,否则他的名誉保持不到今天也。不但他不敢说,萧伯纳先生事实上也不敢说,凯塞林女士曾请他给她编的《婚姻手册》写一篇东西,要是换了柏杨先生,早连夜赶工,限时专送,但萧先生却笃定泰山,不肯动手,他曰:“妻子活着,当丈夫的不敢写婚姻真相。”那就是说,写了准有麻烦。萧先生之能名满天下,大概也和他不写这一类的文章有关。
然而柏杨先生却写啦。是柏杨先生比他们没学问乎?非也,是柏杨先生比他们二位胆子壮乎?也非也。而是一个人饿得发慌,连银行都敢抢,何况仅不过谈谈爱情乎哉。恕先生说我吃饭时小菜已增为两碟,出门又有脚踏四骑认为数学讨论的对象是理智所创造的,非理智所创造的,在,可以洗手啦。问题是,在目前中国来说,千日猛写不富,一日不写就穷,此是爬格纸动物一致的悲哀,非我一人独自如此也。
俗云“乱世男女”,言下有摇头之意。乱世男女所以使人摇头,因为在乱世中,普通的道德规范丧失了拘束力。其实不仅乱世男女使人摇头,即令不是乱世,年轻小子和年轻姑娘,也使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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