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见到我的水云斋,则笑说:想必你是要退隐了。因为既然有了不竞之心和俱迟之意,当然生了箕山之志!
我则心想,如果硬要套上诗词,他们为什么不提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或是韦应物的“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呢?
其实我的水云斋名,是在少年时就想到的。那时候常爬山,也便总有拂云涉水的经验。台湾的山里特别潮湿,远看的云烟,到眼前成为迷雾,穿进去湿凉凉的,加上山里的阴寒,和景物的朦胧,则给人一种在水中游走的感觉。
有时候涉水到瀑布旁边,水花飞溅,随着山风扬起,更让人分不出是水、是云。还记得有一回在两壁狭窄的山洞里溯溪而行,突然由前面涧口涌进一团浓云,随着凛冽的山风,飞速地从身边掠过,那雾不知是否因为被峡谷浓缩,紧密得令人难以呼吸,又仿佛一丝一缕地从身边掠过,加上脚下的冷冷涧水,就更让人云水难分了。
所以,在我心中,水和云是一体的,她们都无定形,都非常地贴肤,都难以捉摸,也都带些神秘。有时候觉得自己未尝不是云水的化身,以一种云情与水意,生活在云水之间。
如果非要问我水云斋的来处,便请听我少年时作的《云水之歌》吧:
云水本一家
家在云水间
牵裳涉水去
化作云中仙。
朝在西山坐
夕在东山眠
我身在何处
虚无缥缈间。
南山为晓雾
北山为暮云
唤我我不见
挥我在身边。
春雨也绵绵
秋雨也涓涓
流入江海去
此生永不还!
山水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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