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冯庆妻子都快垮掉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半夜接到
派出所通知的时候,就已经萎顿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知觉。他们的儿子今年才刚
上初中,两个人都在靠做一些小买卖维持生计。她扑倒在王澜妈妈的怀里哭昏过
去几次。
王漪接到妈妈的电话,匆匆地赶回到家里。看到妹妹身上的伤痕,她的眼泪
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回头一巴掌扇掉了闻讯赶来的大赵的帽子,“你看,我就摆
脱你这么点儿事!你看……”
“放心,我一定亲手把他们都抓回来!”,大赵一字一顿地说。
在医院住了一周之后,王澜坚持回学校去上课。尽管遭受了莫大的痛苦,她
不会让这件事情打断她的生活和未来。而骆雅君则出院后回到了家里。
通过骆雅君,警察们找到了团伙里面的那个学生,尽管他没有参加那次对王
澜和骆雅君的围捕,但是通过他,摸出了小段和宋劲松。小段是从另外一家医院
里面抓到的,他被冯庆打成了脑震荡。
在接下来的调查取证过程中,事情居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宋劲松拒不承认
自己在场,并出示自己不在场的人证和物证。小段承认在场,但他诬陷是冯庆意
图对两个女孩不轨,他见义勇为,反被冯庆打伤。
“颠倒黑白!”,王漪在局里看到这些讯问记录,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天来,
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宋劲松和另外两个警察正在门外说话,一辆帕萨特停在门口等
他。
“宋劲松!”,王漪高喝一声。宋劲松还没有踏进车门,他转身看到一个警
服美女大步向自己跑来,他认出来她是那个女孩的姐姐。
另外两个警察知道王漪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在她抓住宋劲松之前,赶紧拦住
了她。“王漪,不要冲动!”
宋劲松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在这里,你有能耐来抓我呀!”
王漪气得肝胆俱裂,两个同事死死地拖住了她。他们知道宋劲松的后台和这
个案子的背景。财政局长的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了。他老爸已经把上上下下都打点
好了,他舅舅还是本区的区长,亲自为这个案子来局里走访过。另外一个主犯,
段小伟,的父亲是区里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开发商,区人大代表。只不过他们现在
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王漪,怕她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在刑警队工作的大赵已经了解了这个案子背后的一些东西,作为一个小刑警,
他也无能为力,只是每天换着方式逗王漪开心。
案子拖了又拖,骆雅君很久都没有去上课了。王澜在课余去过她家里两次,
她每次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说话。王澜问及她高考的事情,她深
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一天晚上,王漪王澜姐妹还没有回来,家里有人敲门。王守良打开门,是一
个穿着西装的陌生人。他很有礼貌地问:“是王师傅么?”。
王守良点了点头。西装男子递上一个信封,封口里面露出一沓人民币。
“我是段氏房地产开发集团的,我们董事长委托我给您带一些东西……”
当西装男子婉转地说出来意,王守良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女儿是妓女么?你们做了坏事给些钱就没事儿了?给我滚,我不
要你们这些脏钱!”,他把信封狠狠地摔到了来人的脸上,“告诉你们老板,我
跟他斗到底!我一定要把他儿子送进监狱!”
来人冷笑了一声,“王师傅,记得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王守良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揪住来人的脖领子。“你要再不滚,我就先打死
你!”
来人被他眼中愤怒的吓到了,捡起钱就跑掉了。
快要高考了。这天王漪送妹妹去上学回到办公室,看到大赵在门口等她。
“小漪,你来,给你看一些东西。”
王漪打开大赵递上来的卷宗,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几页,脸色霍然变了。
她的手拿着这些纸在发抖,“他们怎么能这样?”
骆雅君改变了她的证词,她作证是冯庆侵犯了她和王澜。段小伟见义勇为,
被冯庆打伤。
而另外一份,是冯庆妻子出示的证词,证明冯庆一直患有间歇性情感障碍,
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攻击年轻女性。后面还附有精神病院的一份诊断证
明。
很明显,这两家人最后被收买了,出卖了他们的女儿和丈夫。
八、“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这一年的高考过去了,王澜发挥得很好。而骆雅君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王澜准备在高考后去看望冯庆和骆雅君,却被爸爸妈妈想尽办法阻拦住了。
王守良尽管现在手边拮据,还是带着妻子和女儿去海南旅游了一次。
高考成绩下来的第二天,在家里来祝贺的亲戚朋友走了之后,王守良对王澜
说:“澜澜,爸爸和你谈一件事情。”
王守良把整个事情的发展给王澜复述了一遍。王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
王守良接着说:“澜澜,这个官司我们打不赢了。但是爸爸想让你记住一点
:邪,永远不会胜正。即使我们暂时无法找到伸张正义的手段,我们永远也不要
灰心和放弃。你的心里一定要坚持这个信念:凤凰只有经过浴火才能永生。”
王澜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一夜,她的枕头被泪水浸湿了。
王澜走的时候,骆雅君没有来送行。她临走之前最后去看了还在昏迷中的冯
庆,他的妻子象是没有看到王澜一样,王澜在他的床前坐了好久。
这一年的寒假,冯庆去世了。
大三的寒假,王澜回家过春节,她听同学说骆雅君结婚了。公公是一个做房
地产的大款,姓段。
这一年的暑假,王澜和一个朋友逛太原街。在中兴的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
的身影。
“雅君!”
骆雅君回过头来,看到王澜,脸上惊喜地表情一闪而过,又冷了下来。骆雅
君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典型的少妇了。烫着蓬松的头发,穿着亮闪闪的连衣裙,脸
上明显地抹着浓妆。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良久,最后骆雅君打破了沉默,
“澜澜,你……还好吧?”
“我还好,你呢?”
“我,我也还好。你……恨我吗?”
王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恨你,可是,冯叔叔在九泉之下能原谅你么?”
“……”
“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
“我偷偷地去过冯叔叔的墓地两次,我……”
一个男人从商场里面走了出来,“你他妈的在门口磨蹭啥呢?”,他看到站
在一边的王澜,愣住了。
尽管他的头发变成了黑色,王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段小伟!他没有太大
的变化,只是嘴角一直在不自觉地抽动,不时地要用手去擦留下来的口水——大
概是当年冯庆那一棍子给他留下的记号。
王澜冷冷地看着他,看得段小伟浑身发凉,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粗暴地拽
过骆雅君,转身下了台阶,
“快你妈屄的走!以后再和别人乱说话,打断你的腿!”
王澜真的很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看到骆雅君踉踉跄跄的背影,她停住了脚
步。
“那个女的是谁?”,身边的朋友问。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九、尾声。
当辅导员和她谈起北京公安局面向高校选拔警员的时候,王澜毅然地放弃了
考取研究生的机会,报考了特警队。
梁若雪合上了手里的档案,“根据规定,我不能向被面试人透露考试结果。
但是我荣幸地通知你,欢迎你加入我们!”,她向王澜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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