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卑诗繫情】24
作者:超级战
机会稍纵即逝,计程车才刚一闪而过,长毛立刻在地上翻到一块小碎砖,
紧接着马上折断一根三尺馀长的树枝斜放在人行道旁,然后他飞快的在牆上及水
泥地上分别写着:「直行过两个红绿灯有处工地、后门,速来救援,我先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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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补上指示方向的箭头以后,长毛随即跳上脚踏车狂追而去,因为那辆计程
车的刹车灯已在二码开外亮着在等号志,所以他加足脚劲勐踩踏,这次绝不
能再跟丢,否则竺老师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将成为千古罪人,为了要抓住
这天赐良机,也顾不得会被对方发现,他就那样朝着静止不动的红色车尾灯笔直
撞去。
然而两码并非一蹴可及,就在还有六、七十码远的时候,计程车已开始向
前滑动,虽然两条平交道使得车身颠簸不已,但那几支铁轨同样让奔驰的长毛差
点摔倒,等他稳住把手继续展开追逐时,勐踩油门的计程车业已扬长而去,眼看
下一个红绿灯就在不远之处,他不禁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因为无论对方是保
持直行或要转弯,在这紧要关头绝对不容有丝毫差错。
在全神贯注的紧迫盯人之下,计程车驶过十字路口以后便逐渐在放慢速度,
长毛知道应该是目的地到了,所以他当机立断,在转角处把脚踏车骑进了骑楼的
阴影中静止不动,他在喘息、也在不断的挥汗,但是他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那
组车尾灯,果然对方在五十码外也停了下来,等阿健推开右侧的后门跨步而下时
,他也长腿一伸跳下了自己的座骑。
丢掉烟蒂以后,阿健还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快步闪进一条小巷子裡,不
过他并未发现隐藏在黑暗中的追兵,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五、六秒钟,长毛才
牵着脚踏车追了上去,凹凸不平的骑楼其实并不好走,但身手矫健的年轻人还是
能够悄然无声的阴影中快速前进。
一条杂乱无章的五米巷两旁都堆满了杂物,长毛先探头瞧了瞧窄巷裡的动静
,然后才把脚踏车留在巷口的牆角下,这样只要是他的同学或队友一看就会知道
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又做了一项动作,那就是他旋下了前轮后方的一根斜杆,
然后从裡面倒出了一把大约一尺长的三角鑽,这种犹如箭镞的利刃通常都带有血
槽,否则一插入人体便会拔不出来,看他慎重其事的把武器倒抓在手裡就能晓得
,这个懵懂少年并非不明白此行的凶险。
隔着两栋老旧公寓,接下来便是一栋十二层楼的建筑工地,五尺高的铁片围
篱把矗立在暗夜中的半成品粗胚,包裹在一遍既神秘又邪恶的气氛当中,长毛知
道阿健是从哪个地方消失的,所以他开始蹑手蹑脚的往那扇小铁门前进,由于裡
面至少有两个人在看守,因此他一边估量着万一被对方发现时该怎么应对、或是
探清虚实以后就赶快退出来打电话搬救兵?+看不到底的尽头表示这是一条弯
曲小巷,长毛先左顾右盼确定两边都无人迹之后,这才迅速贴近小铁门的右侧,
他半蹲在围篱旁边,仔细聆听着裡头是否有任何动静,但是至少过了十秒钟,却
连隻猫叫的声音都没有,因此他决定踩着不远处的几个老瓮直接翻越过去,仗着
手长脚长及敏捷的身手,就像一头准备出击的猎豹,他左手一搭到铁皮顶端整个
人便轻盈的跃了进去。
黑压压的建材堆了一地,但显然刚才出来开门的那两个傢伙已撤离此地,否
则长毛已迂迴前进了五、六码远,裡头却还是静悄悄的一片沉寂,再往前两码就
算是深入虎穴了,那一排连窗框都尚未安上的黑洞,看起来就宛如一张张随时都
会扑过来噬人的血盆大口,特别是正对着他的那扇四尺宽大门,彷彿是在等着请
君入瓮,老实讲,若不是为了竺勃和小杜,这会儿他并非没有想到要熘之大吉。
就算临阵退缩也不可耻,毕竟长毛还是个大孩子而已,但是他并未因害怕而
怯场,相反的,他在紧了紧手中的刀把以后,仍旧硬着头皮顶天立地的走了进去
,然而他所担心的任何状况都没发生,屋子裡同样静到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
见,即使摸黑连续走了十几步,周围还是没啥风吹草动,按理说在这类老旧
翻新的过程当中,各种纠纷和窃盗桉都会层出不穷,可是今晚在这处工地的裡外
却平静到有些诡异。
越是无声无息,长毛就越是提心吊胆,因为他清楚看到阿健跟着那两个守门
的一块走进这裡,所以此处必定是敌人的临时巢穴不会有错,新鲜水泥的味道还
非常呛鼻,可见牆壁外层才刚抹好没多久,因此他丝毫都不敢大意,除了一面打
量着週遭环境以外、一面则紧捱着中央的一根大柱子在极目,外头射落进来
的灯光即为有限,夜色又有些昏暗迷离,故而一时之间预期中的楼梯或电梯竟然
怎么找都没发现。
无计可施之下,长毛只好继续深入,他快步闪到左侧的一处牆角隐身起来,
然后再度扫视着四周,大楼的基地不会超过一坪,所以只能规划成双拼的格局
,可是因为隔间牆尚未全部砌好,因此让人有点摸不着方向,就在他兀自纳闷并
打算往前移动时,突然有一阵低沉的窸窣声传了过来,吓了一大跳的小鬼立即连
心脏都缩了起来,幸好他没有慌张,在听清楚声音是由下往上冒出来以后,他赶
紧一熘烟的躲到对面的牆角后方。
长毛才刚藏好身子,马上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接着一大块地突然被人
顶起、并且推了开来,大吃一惊的他连忙定眼瞧去,原来那是一块大木而非已
铺好磁砖的地,整个楼梯间就被覆盖其下,难怪他会遍不着,幸好他刚才没
踩到那边,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正当他在暗叫侥倖之际,一群人已经鱼贯冒
了出来,为首者嘴上甚至还叼了根烟。
走上来的总共五个人,除了三名刑警就是那两个守门的傢伙,搭计程车来的
那个司机手上还多出了一个皮箱,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可以看见他脸色有点不
爽,但似乎又有种莫可奈何的表情,可能是想安抚他的情绪,领队的蔡头忽然停
下脚步说道:「好了,阿健,别再嘀咕了行不行?别说咱们得马上赶去覆命,
看在溪尾帮给的后谢如此丰厚的份上,让出钱的老闆优先享受也是应该的,反正
明晚那婆娘就会落在我们手上,你就忍耐个二十小时不行吗?」
可能是不敢顶撞小组长的关係,因此阿健转而迁怒到别人身上说:「妈的!
都搞了大半夜了,他们两边怎么都不嫌累还硬要对着干?要不是上头非要我们赶
去帮忙制止的话,今晚我保证肏到那个骚屄女老师一辈子都忘不了咱这根好屌。」
儘管小张也有点捨不得离开,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谁抗命谁就倒楣,所
以他一边是自我安慰、一边是趁机想要尽快让大把钞票落袋为安,故而赶紧催促
着阿健说:「早吃晚吃都是吃,这美女老师又不是在室的黄花大闺女,能痛快地
搞上一天也算不错啦,再说,咱们在报到以前还得先把这箱东西处理一下,哪有
时间能耗在这儿磨菰?」
一提到大把大把的钞票还没分赃,果然使黑心的臭条子立刻闭上嘴巴,倒是
蔡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一看阿健已经不再吵闹,只是撇着嘴在低声啐些
别人听不清楚的东西,他便边走边问着那两个看门的傢伙说:「你们只是想牵制
住双桥的人马而已,干嘛要调集那么多援手过去?刚才通报裡说两边都已在现场
聚超过一人以上,妈的!你们不会真的又想趁机大搞一次吧?」
走在他右手边的五分头马上比了个手势应道:「安啦!组长,你也知道双桥
那边兵多将广,咱们刚吃过一次亏,这要是不多派些人过去怎能压得住阵脚?
所以你儘管放心,只要对方按兵不动,我们也一定是虚晃一招、见好就收,绝不
会让你们戴帽子的难做。」
儘管觉得溪尾帮的动作好像太大了些,但只要不再闹出事情,这招牵制法倒
是早先就已被告知过,因此估量着身旁这两个喽囉也决定不了什么大事,所以蔡
头只是话锋一转的吩咐道:「记得跟你们老大说一声,明天傍晚我们会准时来载
人,交接前让她洗乾淨一点,明白吗?」
在那个傢伙频频称是和一再保证之下,蔡头这才率领两位组员从前面离开,
而紧屏着气息的长毛也直到此刻才敢挪了挪身躯,他知道竺老师已身陷狼窝,迫
在眉睫的危机已不容他再观望或多作思考,因此一听到屋外引擎发动的声音,他
立即决定要早一步熘进地下室去,所以趁着那两个守门的喽囉还未来,他就像
是电影中的日本忍者一般,才不过是眨眼之间竟然也能摸黑消失在那处出入口。
鑽入楼梯间以后更是漆黑一遍,可能是要当停车场使用的地下室虽然没什么
障碍物,但只要稍微有点灯光,自己可能就会无所遁形,因此长毛在顿了一下以
后,决定先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再说,否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当中,别说连
方向都搞不清楚,想得知竺老师人在何处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在急中生智之下,
他性往楼梯旁的牆壁一闪,这样万一被人发现时,他自信还可以有夺门而逃的
机会。
才刚把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过来,楼上那两个傢伙已走了来,他们压低声
音在边走边聊,因此长毛无法听的真确,一直等到他俩鑽进楼梯间并且用力拉上
盖以后,这才听到五分头带着轻蔑和嘲讽的语气在调侃着说:「这三隻猪猡还
真以为玩弄超级美女会有他们的份?嘿嘿,只怕明天他们的脸会全部绿成一团,
拿了那么多钱还不满足,这些臭条子还真是有够贪心,不过没关係,这咱们老
大的计中计加上连环计,保证让很多人都会吃到臭狗屎,哈哈哈。」
「怎么?」
跟在五分头旁边的那个立即追问道:「难不成咱们这边还有更毒、更狠的招
式尚未使出来吗?」
只听五分头得意的阴笑道:「这些你就甭问了,反正天亮以后看新闻你就会
明白;现在咱们还是快到地下四楼去偷看活春宫吧,呵呵,由多位黑道名人与美
女老师演的团体游戏不看可就太可惜了!」
一听可以亲眼目睹女老师被大锅炒的场面,小跟班连讲话的声音彷彿都忍不
住在颤抖,他竟然兴奋到有点口吃的问道:「真的可以偷看喔?雄哥,
那咱俩有没有机会分到一些残羹剩菜?」
只看见手电筒的光束一阵晃动,然后便听到五分头轻笑着说:「别学臭条子
那么贪心,等着要干这骚婆娘的人恐怕都排到超过二号了,咱俩能瞧见第一场
轮姦大戏就算够幸运的,所以安份点,真的憋不住就一边欣赏一边自己五打一吧。」
随着话声越来越远,长毛的心情也越来越急,因为他不但知道竺老师就要遭
人凌辱,而且还得知溪尾帮另有阴谋正在酝酿,所以他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困境,
在进退维谷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他至少慌张了有十秒钟才拿定意,在
想通了撤退肯定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竺勃必然会先遭殃,再加上头是否能抽调
到大批人手都还难料的状况之下,他总算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顾不得赶去通
风报信及讨救兵,因为长毛并不晓得对方的计中有计究竟藏着什么大阴谋,既然
没办法两头兼顾,当然要以救援竺勃为优先,所以他一发觉四周又恢复悄然无声
时,连忙窜到被盖住的楼梯口上面,这次可以看见木并未完全密,留下了一
个锐利三角形的空隙,他从那个宽达五公分、长约一尺的黑缝连瞧了两、次,在
确定下面没有任何一丝光线以后,这才轻巧的将那块木心推开,不过他懂得不
能躁进的原则,故而在侧耳仔细倾听了片刻,知道只有一丁点声响是从更深处传
上来时,他才放胆的熘了下去。
一把木拉原位,地下一楼立刻陷入纯粹的黑暗当中,长毛先让自己的眼
睛适应了几秒钟,然后才侧贴着牆壁像瞎子般的步步为营、摸前进,由于看不
见到底有没有扶手,再加上凹凸不平的阶梯尚未抹平,儘管才下到地下二楼而已
,却已经令他满头大汗,甚至连上衣都湿了一大遍。
这层楼一样黑漆漆的毫无动静,所以他马上朝着地下三楼继续前进,这他
刚踩到楼地就听到有人在讲话的声音,不过很清楚是从脚下传上来的,因此他
立刻动也不动的伫足在那裡,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等楼下沉寂下来以
后,他才又蹑手蹑脚的往底层走去。
其实这时的长毛不仅浑身是汗,就连手中的刀柄都滑熘了起来,所以他赶紧
换手握刀,顺便把右手掌心的汗水抹在牆上和衣襬,因为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随
时都有可能要搏命,为了要预防万一,他心理上已做好最坏的准备了,仗着这股
打算把命都豁出去的热诚与勇气,他终于一脚踩上了地下四楼的最后一级阶梯。
幸好把三角鑽抓右手以后,长毛有伸出左手在漆黑中摸,否则这次肯定
会一头撞在铁门上,虽然摸到冰冷的大门时他整颗心瞬间冷了下来,不过继
而一想,这是个尚未完成的工地,就算底层的楼梯间已装上像医院避难时所使用
的那种逃生门,但未必现在就会附上门锁,否则五分头他们进出应该不会如此容
易,因此他连忙四处按压起来。
果然不出长毛所料,不消五秒钟他便找到了横杆式的槓条,只要一压下那条
不锈钢,两片对称的门扇就可以轻易推开,问题在于门后会是个什么景象?万一
里面灯光明亮、或是敌人成行成列时,自己岂不是在自投罗?不过这他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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