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颤如弦 羡其鸳鸯。
朝阳驱散夜寒,繁华的长安城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那原本定死的风景与
人物,忽而动了起来。
小憩的吴征沉重地翻了个身,望着洒在窗户纸上一派金黄的阳光露出个苦笑,
打个呵欠无奈起身。
来了长安三日,今日倒是最为闲逸之时。燕皇接见使臣的旨意尚未下,估摸
着也不会太快。这三日间过的更是不消停连喘口大气的时间都无,是以霍永宁在
昨夜会议结束后刻意吩咐今日无事,可休整一日自行安排。
难得有此闲暇,长安又是当世第一大城,不游历一番足为此行憾事。吴征早
早约了韩归雁一道同游,两人久不曾独处,心中期盼已极。
然而昨夜横生的一杠子事情又让他睡不安寝。回屋路上去了趟昆仑派驻点巡
查之所向长辈们问安,得知陆菲嫣约了顾不凡便心神不宁。
气息不畅,如鲠在喉,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失恋的滋味原是如此?今生
除了刚穿越时现身修罗场,还是第一回惊慌失措,不需想也知昨夜在一众长辈面
前行为举止失常,无怪林锦儿以为他病了。
幸而今生无论眼界与经历早非前世可比,心神不宁中亦可强自镇定。不想对
陆菲嫣一路带着不可告人私心的开导,方向完全跑偏,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心里
难免破口骂娘,怨顾不凡不负责任,怒陆菲嫣榆木脑壳不知变通,非要一条道走
到黑。
回屋路途中细细想来,才觉顾陆夫妇间想要修复情感里深渊般的隔阂难如登
天。
顾不凡自不是什么坏人小人,坏就坏在他自尊心极强,同时亦有超强的自制
力,能放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十余年不碰绝非常人能做到——无论最初的
原因何在。即使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痛苦与自卑,也需有这等克制才能做到。
这是一名好同门,好长辈,也会是值得托付性命的好朋友,可惜绝不是一名
好丈夫。
陆菲嫣的解决之道是钻进了死胡同,这条绝路终究是走不通的。顾不凡既已
认定,又怎会再度踏入这条损其自尊的地方。
想明白了这些吴征胸中稍平。暗叹世事难料,猜想未成事实以前终究只是飘
在空中。思来想去,故有昨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句的放肆大胆。那临睡
前一句简单的关怀则是点睛妙笔——不猜可知陆菲嫣孤苦伶仃十余年,说与女儿
相依为命都不为过。心中正忐忑不安时一句简单又温暖的关心必然能在心中刻下
深痕,也天可怜见顾不凡无比配合半夜方至。吴征回了房中一刻都未合眼,所幸
有惊无险,直到顾不凡离去方才一头倒上床,心中大乐笑骂道:「他妈的,差点
把劳资绿了,来日叫你知道厉害」。
翻了个身侧卧,又暗骂自己实在太过无耻,这一路对陆菲嫣的种种关怀全都
带着难以启齿的目的。自江州荒园之后,吴征便把美艳的师姑视作囊中之物。他
确信有了这一场惊险离奇的经历,两人在互相的生命中都已不可能再抹去印记。
「你是我的禁脔……」吴征邪恶地想着,然而禁脔一词让他心中微惊。
陆菲嫣身怀百媚之体,又修了有助青春永驻的内功,其身体的易感吴征在昆
仑后山的密林中早已得见。而她的需求之旺盛更加惊人——需知顾不凡自幼练武
且功力深湛,自也是一名龙精虎猛的汉子,连他都难以招架直至如今避之唯恐不
及,可想而知陆菲嫣身体里除了藏着一处不知满足的欲望深渊之外,其私处定也
是让男子无法久持的绝妙所在。
吴征早早认定,除非身具的自己,普天下男子更无他人能喂饱这
位人间尤物。自然而然地,也就视其为禁脔。若无今日的变故,或许他不会再去
多想,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地将陆菲嫣诱入怀抱。禁脔一词虽有男儿气概,
却与吴征这位穿越者带来的对女子尊重与平等理念大为不符,而此前则视之为理
所当然。
一名女子光凭美貌容颜与性感身躯就能让吴征升起必须据为己有的欲念?若
仅是如此,不单单是对陆菲嫣,更是对吴征自己的亵渎。
一如他倾心相爱的韩归雁,所吸引他的绝不仅仅是美艳,那么陆菲嫣呢?吴
征微眯着双目沉思。
若不知这些秘事者,怎能了解陆菲嫣的倔强与坚强?吴征已从秘籍里得知百
媚之体对女子的折磨,只需陆菲嫣的自控力稍有缺失,只怕昆仑山上已全是她的
入幕之宾。一名日夜荒淫的浪荡女子怎值得去爱护关心?吴征又怎会在江州荒园
面对一亲芳泽的天赐良机不屑一顾;又怎会为那样一名女子挺身而出,去面对孟
永淑的宝剑?。
吴征恍然大悟,原来在自己察觉之前,早已对陆菲嫣既重且佩。那不仅仅是
一味想要霸占,只对美色的垂涎三尺,而是发自内心想要与其相伴一生,又舍我
其谁的决心!否则,若是不相干只不过想玩弄肉体的女子,吴征昨夜又岂会气闷
难言,彻夜难安。
想明白了这些,吴征洒然一笑,起身洗漱穿戴完毕,离屋敲响了陆菲嫣的房
门。
扣扣连声中,屋内全无回应,吴征无奈提声叫道:「师姑,开门」。
「走开!」回应声嘶哑而虚弱,分明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死气。
吴征皱了皱眉头道:「不走,我进来了。」双手一推,房门已被锁死,吴征
潜运内力推去门闩应声而断。
屋内空空荡荡,并未发生吴征想象中的坏事,可也好不到哪去。
绛沙帘子依旧卷起,陆菲嫣合衣仰躺于床毫无避讳,任由吴征踏入后将房门
闭紧。
「若来的是坏人可怎么办?师姑不可如此。」吴征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柔声道。
「随便吧!」陆菲嫣无力道:「要杀要剐我也不在意了」。
吴征不答替她盖上锦被道:「我舍不得师姑出事,只好陪着了」。
「我很累,我……活的好苦好难,真的,不想活了……」陆菲嫣自言自语般
喃喃道:「只可怜盼儿没有爹疼爱,若是我不在了……征儿,师姑再求你一回…
…」。
「等等!」吴征笑着打断道:「弟子知道师姑要说什么。这且不说,我只问
一句,谁准许你死了?」。
「额……我自己的命还需谁来管么?」陆菲嫣一愣,倒叫死水一潭的脸上有
了些神情:「我活着也是个负累,迟早……」。
「停!」吴征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好整以暇道:「我救了你两回,你不但
不思报答反而想一死了之?昆仑上下谁教你忘恩负义的?」。
趁着陆菲嫣一时转不过弯来的当儿,吴征一口气道:「还是你口口声声说担
心女儿,实则想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管了。呵呵,这是要把你女儿卖给我,替你做
牛做马还债么?」。
「你……你胡说什么?血口喷人!」提起女儿陆菲嫣惶急起来,瞪着惊恐的
大眼睛望着吴征道:「你……你莫要乱来,欠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
怎会这样?时常相处印象极佳,甚至在生无可恋时觉得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
心中认定乃是女儿佳婿的师侄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是了,从前只不过都是他的
伪装,这人心机深沉早已存了觊觎之心,见我死志已定便不再掩藏,只想着占有
我。
「我胡说了什么?」吴征笑眯眯道:「救你的两回,无论哪一回你死了都不
要紧,可是别人要怎么看待你的女儿?——是……什么的女儿?」。
绝代淫妇之女。
陆菲嫣念及此处汗毛倒竖,若让顾盼背上此等恶名她一生的凄惨可想而知。
本就孤苦伶仃,左右还尽是白眼,一旦出个什么差池也将受尽凌辱——淫妇的女
儿是不是与她的母亲一样?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兴趣的。
见陆菲嫣汗出如浆的模样,吴征心头一宽,脸上依然是邪恶的笑容凑近道:
「欠了我多少,你现下明白了么?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不准死。
否则我一生气管不住这张嘴把你的秘密说了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坏
人做到底,他顺势抽了抽鼻子极尽淫邪之态,只觉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忍不住多
吸了两口。
恶魔。
陆菲嫣恐惧地颤栗着,心中怒火滔天却不敢骂出口,只是一双美眸射出熊熊
烈焰,似欲将吴征点着一般。从前对他朦胧而不自知的好感全变作了恐惧,只想
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你想要什么?我还给你便是」。
「啧啧啧!话不要说得太早,我现下要你脱光了再撅起这只肥肥白白的肉臀
儿……你肯不肯?」吴征挑着眉毛,调戏成功心里乐开了花。
「你……你杀了我吧!」陆菲嫣终于忍不住落下屈辱的泪水,昨夜还感念不
已的师侄不想心中是这般龌蹉肮脏,顿觉生无可恋。
「那我舍不得!」吴征见好就收指了指小厅的桌椅道:「起来!穿戴洗漱整
齐,乖乖在那里等我」。
陆菲嫣见他越发过分还想着拼死一搏,看以如今的病体残躯能否与这位应变
奇速的师侄同归于尽,不想吴征竟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陆菲嫣一时不知发生了
什么,这位时时出人意表的师侄又变着什么法儿要来折磨玩弄于她。此刻心乱如
麻,索性咬了咬牙起身,依着吴征的吩咐梳妆打扮,先暂时依他所言,甚至还要
表现得乖巧些,待他以为手到擒来时再暴起发难,誓要玉石俱焚才能保得自家清
白,女儿无忧。
这些话说将出去,以吴征现时在昆仑的如日中天,只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是她
失心疯了,谁又肯信?他……他怎会是这样的人?一个愿意豁出命来救我的人,
难道就因为美色?只是个色中恶鬼?谁又肯信?我……能信么?。
陆菲嫣心中迷茫得无以复加。师侄怎会对她生出这等不伦之恋?年纪大上许
多不说,她还是名有妇之夫。以吴征现时的地位与容貌随手一招也能有无数年轻
曼妙的女子自荐枕席,怎会对她生出想法?难不成十余岁的年龄,一切的世情礼
法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么?。
「他如何想的不关我事,我不愿的事情,谁也不能逼迫于我!」陆菲嫣用方
巾重重搓着柔腻的脸庞发狠想道。
梳洗打扮,镜中的丽人亭亭玉立美若天仙,——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
陆菲嫣深喘了口气将佩剑「魔眼」挂上墙头坐在桌前等待,自是为了让这个鬼精
灵的师侄放下戒心,凭她凝聚一生苦修的九品功力,只需一双肉掌击得实了也必
然要他性命。想起吴征力斗孟永淑时雷行电转的身法,心中实无半分把握能一举
成功,若是失了手……转头又念起他所言倒也没错,两回救下了她正是恩重如山,
那夜的春梦里分明也是他的身影,陆菲嫣冷汗涔涔不敢再想下去。
愤慨之心一断,思路便不知不觉地跑偏,力斗孟永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可是一着不慎便要送命的事情,就为了霸占自己么?以他的沉稳睿智犯得着押
上身家性命做赌注么?。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自家一条性命不打紧,盼儿若是被这个恶魔所控一生
便全毁了!杀了他!杀……了他?。
茫然中吴征推门而入,陆菲嫣一惊回头心中大骂自己无能,本想在吴征返回
的第一刻起便寻机出手,可一时的失神便错过刚入门时的天赐良机。她皱眉中却
又疑惑:只见吴征左手腋下夹着一只古琴,右手抱着笔墨纸砚,也不知闹什么花
样。
驿馆里一应物事俱全,自也少不了琴。这不是什么名琴,可也外观古朴,音
调周正。吴征将古琴在陆菲嫣面前摆好,又铺开笔墨纸砚在桌上自行书写起来。
陆菲嫣觉得自己真是被身上的暗伤折腾多年之后,尽像个软弱无能的寻常女
子,吴征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眼前书写,她竟没有一搏的勇气。以吴征的心计与
早慧,这一日定然筹备已久,现下所作所为不过也是在迷惑于她。是了!一定是!
「今日除了内急哪儿也不许去,饭菜茶水自有人会送来。」吴征写完了一幅
狗爬般难看的字拿起轻轻吹干递在陆菲嫣面前道:「弟子写了几阙词,师姑最擅
音律,还请帮弟子配上曲」。
什么?。
陆菲嫣怔怔道:「这……你要我做这些?」。
「啊!」吴征抬头鬼里鬼气地笑道:「方才多有得罪,师姑宽恕弟子无理。
不过呢,咳咳,你的命终究是我的,我的吩咐你得听,乖乖地听话,你的女儿才
有救。哈哈哈……」说到后半句时装模作样地板起了脸,到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
声来。
陆菲嫣虽将信将疑,心中一块大石终究暂时落了地,一时也忍俊不禁,媚眼
里射出又羞又怒的寒光,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对吴征方才的话不敢多提。只得顺着
吴征扬了扬眼角示意她看看,将心思落在纸上的诗词里。
这个卑鄙无耻的抄袭大师搞出来的东西,随便一首都是足以震古烁今的神作,
陆菲嫣只看了第一句便忍不住轻启朱唇念出声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
好个秋!……」。
少女时可笑的多愁善感,再到如今难以言说的孤独寂寞,陆菲嫣越看越爱,
一时反复吟诵竟是痴了……。
也不知多久方才回过神来,陆菲嫣豁然抬头,只见吴征始终未打扰她思绪,
直到此刻才竖起大拇指笑吟吟赞道:「师姑,您真是好看」。
陆菲嫣俏脸微红嗔道:「油嘴滑舌!还有么?」。
「都写好了!」吴征挥了挥手中厚厚一大沓纸张递上,又板起脸道:「没作
完这些的曲子,不许出去啊!我有言在先,若是敢违背休怪翻脸无情」。
「去去去去……」陆菲嫣美眸一瞪道:「若都是这样的好词,不作完我饭都
不吃了,哪个有空出去」。
「啊哈?那没个十天半月的,师姑是莫要想出去了。饭还是要吃,莫要搞坏
了身子。弟子今日有闲游长安城去了,师姑可要什么?弟子给您带回来」。
「就会胡吹大气!」方才还是一心求死,此刻却又满心猎奇,陆菲嫣绷紧的
心弦竟然松快许多,昨夜的抑郁一扫而空。她调了调琴弦试弹了几指道:「东市
有一间雅悦居,产有名琴唤作鹤鸣清霄,你帮我带一尾回来,这琴我今日先用着」。
吴征伸出手掌道:「没钱,借一些!」果然是富家女,随口要的都是高档货,
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便宜货。
「穷的你。」陆菲嫣掏出一叠银票横了一眼道:「快去快去,莫要来烦人」。
望着吴征嬉皮笑脸地转身离去,陆菲嫣心中百感交集,吃他早间一吓倒是烦
闷之心尽去,也或许原本便不算太在意,只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一时走不出来?只
是这臭小子忒也可恶,竟然说什么脱光了把臀儿撅起来……。
念及此处,陆菲嫣脸颊红若天边晚霞,忙止住思绪摒起呼吸,凝神静气了一
番才又翻开吴征「墨宝」。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
又上心头。」陆菲嫣痴痴迷迷中只觉时光倒转,几行字迹写尽十余年来的心中苦
楚。
几曲婉转哀怨之后,又是一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陆菲
嫣心中一沉,暗道:「若有一人相伴能得如此,又有何憾?」。
正满心期盼再看一曲以慰内心,只觉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世情薄,人情
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
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
瞒,瞒」。
陆菲嫣心神俱裂犹如撕心裂肺一般,一时悲从心来随手将纸张扫落一地,纤
手按上琴弦,悲怆之音如珠落地……。
吴征步出驿馆跨上骏马候在门口,小半时辰后韩归雁亦婷婷而出。这位在燕
秦之战中立下大功的英武女将换上女儿装扮,所过之处无不令人眼前一亮。
自也包括了吴征。
爱侣刻意精心打扮过,一身正红连身长裙从头罩下只露出纤美的足胫,一件
桃粉的对襟小袄,不搭上衣扣,仅用下沿的丝带扎了个蝴蝶结,一物两用既系上
了小袄又当做腰带用。这么一来便将她柳腰之下挺翘的臀儿衬得更高,一双长及
常人腰侧的美腿更加惊心动魄。足下踏着的紫色荷叶绣花鞋托着她婷婷袅袅的身
姿,浑似足不沾地一般。
仆从牵来马儿,韩归雁翻身上马时裙裾纷飞,露出裙下裤管包裹的浑圆紧实
玉腿。待得身坐马鞍,裙摆如流云般落下,连身姿仪态都美不胜收。
两人相视一笑轻夹马腹,驱动马儿缓缓向前行去。
私下里出行便少了平日公务时的许多顾忌,两匹马儿不疾不徐,载着吴征与
韩归雁几如并肩一般。若不是身在长安城多有不便,两人只怕已是心痒难耐,寻
一处清雅洁净的客栈大肆欢好一番纾解心中渴求之情去了。
「可怜的……真是太可怜了……」吴征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望着韩归雁平平的
胸口不住叹息,脸上自是心痛到了极点。
韩归雁想要板着脸却又忍不住笑,上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咬着下唇提起粉拳就
打,吴征吃了两下顺势将她玉手捉住握紧,韩归雁挣了挣没能甩脱,半推半就地
由他牵着前行,心中一片欢喜,甜得发腻。
吴征贼目溜溜,韩归雁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凑近了低语道:「待平安回了
大秦,自是由你……」。
「我要从后面!」那一只蜜桃般的肥翘雪臀实在太过让人流连忘返……。
两人曾一同逛过的韩城自不能与长安城相提并论,那时还是初识,这一回却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