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不信命,但一个少女已经连救了他两次,再救他第三次——这种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也不由不信了。
现在他练得这么勤,除了想活下去,更想将来跟无邪见面的时候,不再是那个没有自保能力的羸弱少年,甚至可以保护她。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破晓每日勤练不辍,自觉手劲大了不少,抡起斧头颇有举重若轻之感,心里不禁跃跃欲试。
这日上午,他忍不住对着空处叫道:“喂,林坊主,我感觉可以了,可否放个尸魃让我练练手。”
之所以挑在上午,是考虑到兰桂坊午后开门,营业到半夜,林清儿大概上午才有时间留意擂手区,破晓还是有眼力劲的。
喊完话后,半晌没回音,破晓正感失望之际,林清儿的声音久违地响起:“既是如此,那便满足你小子。”
还是小子小子的,破晓一乐,自从得知自己的待遇可能是独一份之后,他对林清儿也没有太多的恶感了。
不过,他很快就乐不出来了,原来林清儿一气儿放出了两个尸魃,心中又骂了一声:“小娘皮!”
初到擂手区时,破晓可是饱尝了一顿被两魃前后夹击之苦,要不是服了肉骨丸,只怕要养一阵子伤。
哼!小爷断不会让历史重演,手中的斧头沉甸甸的,给了他沉稳的信心,斧口闪着寒光,一如他锐利的锋芒。
当两个尸魃错身扑来,试图包抄夹击,破晓仗着灵活的身手,转身就跑,正是他最擅长的“躲不过就逃”。
虽然竹屋空间有限,但他的敏捷更胜从前,几次从两个尸魃的合围中跳出来。
自感没有荒废了逃命的天赋,破晓忽然一个急刹,在竹屋中间立定。
两个尸魃见状,忽然像猴子一样地高高跃起,一前一后地扑向破晓。
破晓仿佛站到了悬崖边上,退一步是死,进一步才能生,也跟着跃起,反扑向正面的尸魃,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破晓清楚地看到迎面而来的尸魃,那锋利的爪牙在空中划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他的耳中也清晰地辨出身后的尸魃带起的呼呼风声,从而预判出他的运动轨迹。
不知是不是错觉,破晓自从练了太清功之后,感觉自己的目力、听力都变得敏锐多了,大脑的反应也同步提升。
就在这种生死一线之际,他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自己第一次杀人的画面,与之呼应的是,他身在半空,手起斧落,喀嚓一声,对面的尸魃的脑袋和身体已然分离,污血泼出。
破晓心中一喜,又心中一颤,感觉到身后的尸魃已距自己咫尺之遥,他按照大脑的预判,就想在空中来个回手斩。
然而设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的身体终究没跟上大脑的反应,握斧的右手招式用老,去势未尽,巨大的惯性让他来不及回手。
他只来得及回头,正看见后面尸魃那张漆黑如墨的骷髅脸和那猩红如血的大眼珠,是如此的近在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张开到夸张的乌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咆哮,龇着两排白惨惨的利牙,对着自己的咽喉一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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