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警觉,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防着她呢。
她又何尝不是。
若不是门里门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只耳朵,恐怕他会忍不住质问她,她和卫漓是不是勾结在一起?
许知淮微笑着收回手。
“皇上别误会,臣妾的意思是,皇上该好好睡上几觉,养足精神。”说完,转身整理床铺,心中冷笑。
也难怪他提防着,明明离心离德,还要同床而眠。
这哪里是休息,分明是煎熬。
算了,睡不睡由他。
朱宿星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速速快走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抱得很紧,声音低沉:“淮儿,等把这些烦心的事情都了结,咱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他的手因着太用力,骨节青白。
许知淮呼吸一窒,绷紧的后背忽然发冷,冷透胸口。
“从前?皇上很怀念从前吗?”
“嗯。”
朱宿星鼻音浓重。
回想从前他们亲密无间,心神交汇的日子,他就心痛,他就遗憾。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他们的心分开了。
一切都变了。
“臣妾一点都不怀念从前。”
许知淮轻摇了下螓首,风淡云轻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朱宿星手劲松了几分,却没放开。
“为何?”
许知淮轻描淡写:“从前的臣妾无能软弱,现在的臣妾通透清醒,人不可以糊涂一辈子。”
朱宿星听到这里,终于松开了手。
“你这样坦白,朕心甚慰。”
“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妾服侍皇上休息吧。”
许知淮盈盈转身,默默看他。
朱宿星摇头,后退一步:“不了,朕今晚歇在御书房,你陪着安儿吧。她夜里醒来,总是黏着你。”
许知淮笑容不减:“皇上思虑国事,臣妾明白的,臣妾送送皇上,可好?”
“夜里风凉,你歇着吧。”
“谢皇上。”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似乎都在等,等着对方先戳破眼前这虚幻的祥和安宁。
许知淮亲自抱过安儿,放在自己的床上,听她哼唧一声,又抬手拍了拍。
锦婳从帘帐里跟出来,一脸心事重重地望着她,方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许知淮也知道她听见了,幽幽目光始终望着女儿,语气清浅:“如今我和皇上只剩下这点装模作样的客气了。”
锦婳轻轻叹息。
“秦牧那孩子近来如何?”
锦婳回神,忙点点头,对她比画了一个大拇指。
秦牧上午练功,下午读书,样样都很用功,对公主也照顾得很仔细。
许知淮点点头:“明儿趁着安儿上学的时候,你把那孩子带来,本宫有话要和他说。”
锦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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