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宿星脸色微沉:“贵妃天生体弱,皇后何必斤斤计较?身为帝后,心里该怀揣着黎民百姓,苍生社稷,朕希望皇后能辅助朕做一番大事。朝廷和突厥修好互惠互利,才是皇后最该关心的事。”
他义正言辞,让夕蓝脸颊发烫,红白不定。
朱宿星要的是突厥公主,而不是一个拈酸吃醋的妒妇。
夕蓝也不是傻的,对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稳住心神,只道:“皇上说得对,臣妾明日就召见堂兄使臣,为皇上分忧解难。”
朱宿星闻言温和一笑,转过身,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拍几下:“如此甚好,皇后离家数月,见见家人,好解思乡之情。”
夕蓝仰头,对上他温润的眸子,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大着胆子道:“皇上能不能多陪臣妾一会儿,臣妾想家了。”
朱宿星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撩起长袍,直接在她的床边坐下。
夕蓝莫名激动,急急忙忙地抱住他的胳膊,将脸依偎过去。
他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明明不是脂粉香,却很浓郁。
等等……他昨晚和那个许知淮在一起,准是沾了她的味儿。
夕蓝心里又介意起来。
她不晓得怎么办。
荣贵妃在皇上身边多年,又生了个女儿,她进宫才不过一个月……今儿才说了荣贵妃两句,皇上就不高兴了。
可许知淮又不能放任不管。
怎么办!
她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一个人着急是没用的,等见了堂兄巴什图,夕蓝让他尽早回去,安排人手送来那批千里良驹,好让皇上高兴,自己的脸上也有光。
巴什图性情大大咧咧,只觉她做了皇后,便是高枕无忧。
“京城这么繁华,我不急着回去,总得好好玩玩。”
夕蓝不悦道:“你别耽误了本宫的事。”
巴什图拍着胸脯保证,让她放心。
岂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极卫的监视之中。
他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酒,皆无错漏。
这一个月来,卫漓蛰伏在侯府,不进宫不出城,看似低调什么都没做,其实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就算皇上想靠着突厥来盘剥他的势力,也不能操之过急。
京城的老百姓最看不得蛮族异士在自己的地盘横行霸道,尤其是突厥人。
巴什图酒色财气,样样不落,整日在消金窟里醉生梦死,一掷千金又受众人追捧,难免滋生嚣张气焰。
他看中了一个绝色舞姬,却不知那女子就要做辅国将军家二公子的外室了。
你争我抢,怒为红颜。
麻烦来了,热闹也就来了。
坊间的闲话,渐渐传到了官员们的耳朵里。
卫漓明里暗里提点几句,自然有人站出来为他发声。
书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
朱宿星摊开好几份折子,上面写的都是突厥使臣巴什图滋事欺人的累累罪行,他真的打死人了,辅国公家的一个家丁。
京兆尹和刑部不敢轻易动作,只等皇上定夺。
这么一块烫手山芋,谁接谁麻烦。
朱宿星皱眉沉思,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扬声吩咐:“宣青衣侯卫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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