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也有刺眼的时候。
阳光如往常一般洒落窗棂,透过薄薄的月笼纱帐,照在许知淮清醒多时的脸,她却看厌了似的,抬臂遮住眉眼,拒绝春光的洗礼。
下一秒,一只长长的手臂伸了过来,环在她的腰间。
许知淮闭眸不动,直到那只手不安分地伸入她松散半敞的衣领,才娇笑出声,躲开他的手:“臣妾怕痒。”
“你这样笑,我心里更痒。”
朱宿星刚刚睡醒,操着浓重的鼻音,凑到她的耳边轻语,舌尖有意无意滑过她的耳垂。
许知淮瑟缩一下,仍背对着他道:“殿下该起了。”
朱宿星沉沉闷哼,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你舍得吗?”
许知淮嘴角含笑,温润的眼凉凉的,开口却是柔声蜜意:“不舍得也要舍得,皇上不是臣妾一个人的。”
朱宿星闻言,猛地翻身居上,低头看她,莫名认真:“我若说是呢。”
许知淮眨眨温润的眼睛,静静看他,看着看着,眼底忽而涌上淡淡的水气。
“淮儿?”
朱宿星神情一怔又朗朗而笑,他宝贝似的把她从床上捞入怀中,拍抚轻哄:“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咱们安儿撒娇都不哭了。”
许知淮垂眸,紧紧拉住他睡袍的一角,不说话也不放手,像个执拗倔强的孩子。
朱宿星既心疼又欣慰:“我今晚还来,你放心。”
“真的?”
她的声音很轻,眼里一下子有了光。
朱宿星扬眉:“君无戏言。”说完,又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融融春光耀在他的眉眼,宛若天神般俊美。
多好看的脸,可惜她看够了。
许知淮温婉低头,敛下双眸。
只要他来就好,来了才有戏。
一连五天,皇后心里也该起了火。
贵为皇后,却无恩宠,这是最没面子的事了。
许知淮之前病了几日,朱宿星天天往她的寝宫跑,虽说只是照顾陪伴,但也让人怪嫉妒的。
如今她病好了,皇上还不回来。
夕蓝皇后早知道许知淮是谁,一个出身卑微却极其得宠的美人。
她本来没想把她当回事,偏她不知好歹。
皇上之前说许知淮病着不宜走动,请安能免则免,如今都好了,她该好好露露脸了。
夕蓝皇后命人去传,点名要她来见礼。
许知淮正等着呢。
她盛装打扮,明知会冒犯到皇后娘娘的骄傲,还是挑了件大红金云霏妆如意纹缎袍,腰间配红玛瑙镶金腰带,头戴侧凤珠钗。
许知淮华丽耀眼,而她身边的朱卿若更是玲珑精致,像玉雕成的人形宝物。
她们母女俩出现的那一刻。
满殿奢华的摆设都失去了灼灼其华的光泽,成了一堆无用的死物,只有她们俩是鲜活的,发着光的。
许知淮牵着女儿的小手,逆光而行,嫣然浅笑。
夕蓝皇后也见过几个中原美人,那些大人们口中被高价贩来的上等货色,她们白得像牦牛的奶,弱得像吃不饱的孩子,玩意儿似的,不像个人。
这个许知淮也不像个人,美得不像个人。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知淮缓缓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身上的珠珮宝饰,轻灵作响。
朱卿若更是不急不怯,一脸甜美的笑:“安儿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安康。”
夕蓝皇后不停地打量她们,目光上下游弋,她在找,想找出一点点瑕疵,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起来吧。”
她淡淡开口,语气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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