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宿星将方才打过他的手,重重按在他的肩上:“父皇把你领回宫的时候,我曾经默默在心里发过誓,要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地关心照顾,这誓言到今天也没有变过。”
他说到一半,手上更用力了:“当年的事,的确是父皇的旨意,却不是我的选择。身为儿臣,我只能默许听从!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不会放弃淮儿,你也不要痴心妄想还能得到她。我已经给了你一切,卫漓,你该学会感激。”
“臣一直感激不尽,所以才忠言逆耳。”
“你今日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朱宿星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来把你留在京城是个错误,该让你杀出去才痛快!你不是说酆都侯的事还未了吗?正好,你去吧。你先把酆都的事了了,再南下查税,少则半年,多则数年,慢慢来吧。”
卫漓抬眸幽幽道:“殿下不担心么?不担心臣会变成第二个酆都侯吗?”
朱宿星被他气笑了:“你想杀我,这十几年里有多少机会。卫漓,你还是不懂你自己的心啊。”
卫漓沉下脸来,再不反驳。
许知淮的真实身份,给了朱宿星心上狠狠一击,可他不会动摇。
朱宿星从书房出来,还未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等回到寝宫,见到了许知淮,他更是一如往常地笑着。谁知,对面的许知淮却是花容失色,匆忙跑过来,连行礼都忘了,双手抓过他的胳膊道:“殿下怎么受伤了?”
“嗯?”
朱宿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骨节破了一块,红红的,有点肿。
这么小的伤口,她居然一眼就看到了?
她这样细腻,还不是因为她的心里都是他……
朱宿星垂眸看着她满脸关切又委屈的神情,身体本能地涌出一股冲动,他不顾旁人,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嵌入自己的怀中,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紧密不分。
“殿下?”
许知淮看他手背红肿,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被他紧紧抱住,更加笃定了:“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宿星闭目养神,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没事,淮儿,一切都很好。”
许知淮犹豫道:“殿下的手怎么伤了?”
“受伤的人不是我。”
许知淮抚了抚他的后背:“殿下没事就好。”
他分明是打了谁,谁呢?
卫漓?
但愿是他。
卫漓脸上挂了彩,索性没什么人看见,长公主收到消息,忍不住嘲笑他没脑子,非要顶风去闹。
卫漓即将离京,又“得罪”了皇上,自然不能再往宫中来了。
朱维桢亲自去了一趟侯府,卫漓鼻梁的淤青还未消,惹得她开怀一笑:“难得啊难得,你青衣侯也有挨揍的时候。”
卫漓抿唇不语,眼神冷锐。
朱维桢笑了一阵,又认真起来:“皇上真的不一样了。小时候,父皇让他打你的时候,他从不动手。”
卫漓还是不说话。
朱维桢又道:“你去了酆都以后,替我办件事。”
卫漓这才开口:“殿下请吩咐。”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把奉仙宫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酆都侯藏起来的秘密。如果是金库的话,国库的亏空就能补上了,皇上也能少一点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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