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屹川,如一汪清水,任谁都能看清他的心底事。
少年朦胧的爱慕,积压多年终究化成了无法回头的执念。
他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在出卖他的心思。
可惜,朱维桢不需要他的一往情深,只需要他的忠心忠义。
“长姐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不要让他为难了。”
朱宿星轻叹一声:“毕竟把婉儿交给他,绝非上策。”
朱维桢也道:“我们把婉儿视为自己人,自己人只能交给自己人。不然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她的出身和她与生俱来的毛病,在旁人眼中就是最大的晦气。”
朱宿星闻言陷入沉思。
长姐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走出殿外,岳屹川迎面而来,见朱宿星面色凝重,不觉担忧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朱宿星深深看他一眼:“长姐一切都好,还提起了你。”
岳屹川眼神发亮,板板正正的脸上又不经意的欢喜。
朱宿星心间一沉,淡淡道:“走吧,回书房。”
轿辇停在门外,朱宿星没坐,只摆摆手让他们先行回去。
“屹川,咱们走走吧。”
岳屹川闻言先是一怔,忙又紧随其后。
待到清净之处,朱宿星缓缓开口道:“我就不和你卖关子了,如果我要交给你一个人,你可愿意?”
“交给?”
岳屹川眉头一皱,深知事情不简单。
“长姐一直在操心婉儿的婚事,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你是知道的,她有些难言之隐的病症。”
岳屹川听到这里,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殿下,臣尚无婚配的打算,之前越贵妃也曾好心安排过,结果……白白耽误了人家不说,我也落得一身麻烦。我对婉郡主并无偏见,她本就是个可怜人,若是因为我再误了终身大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他这一番说得很诚恳。
朱宿星淡淡一笑:“我并非想要强人所难,我也不想害了你,再害了婉儿。这是长姐的意思,我知道,你可能会不听我的话,但你一定会听长姐的话。”
岳屹川神情僵硬,眼神慌乱。
“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想清楚。长姐心中已经没有情根了,就算你再怎么痴情痴心,她也不会回头的。”
岳屹川见太子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先是一怔,随即又觉后背生寒。
“殿下,臣怎敢奢望得到长公主的青睐,臣从未有过痴心妄想,臣……一心一意只为殿下,只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朱宿星凤眸轻眯,似叹非叹:“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对长姐有过痴心妄想,那样也许今时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
岳屹川听罢脸色发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羞愧。
他的真情,一文不值。
他的懦弱,人尽皆知。
“殿下,如果当年臣知道长公主会受那么多的委屈,臣一定会拼尽全力,不,会拼尽性命去阻止。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臣终究一事无成。”
“别说泄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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