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漓反手钳住她的脖颈,不依不饶起来:“可是你从未感激过我,你也从未对我真心过……说谎,你永远都在说谎,我厌倦了你的谎言!”
许知淮听着他的闷声低吼,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尽折磨和委屈的小可怜儿。
“侯爷,想听我说真话?”
许知淮忽而发问,声音清丽平缓。
卫漓皱眉,似在纠结。
“我的真心话,对侯爷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许知淮说完这话,故意与他接吻。
柔软温凉,蜻蜓点水。
卫漓怔住,许知淮却莞尔一笑:“侯爷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的心,而是我这副身子。”
卫漓闻言,眸光一下子就凉了几分。
“我说什么话都不要紧,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要紧,只要我能与侯爷享鱼水之欢就行了。”
“你这样说话,像个贱女人。”
卫漓莫名恼怒。
“侯爷不是喜欢我做一个贱女人吗?”
许知淮反问道:“侯爷分明说过,我只是你的玩物,玩腻了的东西!你不想我生下和我一样卑贱的孩子,所以让我喝了那碗药……侯爷的所作所为,我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
许知淮不给他发怒的机会,一双雪白的手抓紧他的衣襟,满脸无助地脆弱:“侯爷为何总是要折磨我,总是待我这样坏这样狠心……”
这一滴眼泪,熄灭了卫漓的满腔怒火。
许知淮胆大妄为的戳穿了一个事实,原来他在意的,不止她这副好容貌好皮囊,他在意的更多。
许知淮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卫漓本该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她,冷然到底。然而,他还是贪恋她的柔软,贪恋她的体温,贪恋她的一切。
当他拥她入怀的时候,许知淮在心底冷笑。
他喜欢装深情,那她奉陪到底。
等卫漓再度看向她的时候,眼瞳已然泛起一层淡淡的情欲,本能的冲动呼之欲出,他吻上她的脸颊,描绘着她脸上每一寸精致的轮廓。
他突如其来的柔情略显笨拙,令人措手不及。
卫漓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控制着脸上细微的表情,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意乱情迷。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动了不该动的心,碰了不该碰的人。
不过又能怎么样?
得过且过,谁又管得了明天呢。
卑贱的人是争不过命的。
挣扎越狠越是徒劳无功,不如就此沉沦,一直沉沦下去。
他是,她也是。
这一夜实在太过温馨。
卫漓怀抱着许知淮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反而出奇的温柔,仿佛她是一件易碎品,碰着碰着就会碎。
潮湿的夜风闷得太久,终于换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许知淮侧耳倾听外面的雨声,一点也不觉得吵闹,半晌,她幽幽发问:“太子爷在哪里?”
“嘘!”
卫漓剑眉微皱,用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软唇:“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吧。等到天亮了,你还是你的淮妃娘娘,我还是我的青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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