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许知淮恍惚片刻,忽而唤住他的背影。
他方才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上次也是这样……他极其隐晦地抚摸着她腹中的孩子,似乎对自己这一点点的血脉,产生了某种微妙的知觉。
卫漓转身,冷眉冷眼地看着她。
“孩子会动了。”
许知淮轻轻慢慢地开口。
这几日,她的胎动频繁,她总会突然被他的生命力吓了一跳。
老郎中的药方果然有奇效,那孩子在时时刻刻提醒她,也许她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卫漓”正在慢慢长大。
卫漓一愣,就在他反应迟疑之间。
许知淮又说了一句:“侯爷,孩子会动了。”
卫漓背后突然一冷,冷透胸腔,如同被暗处的冷箭一下子穿透胸膛,贯穿最深处的血肉。
他居然被许知淮偷袭了。
这次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眸光微凝,低低反问:“娘娘什么意思?要挟我?”
“侯爷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娘娘腹中的是皇子,平安健康乃是皇恩浩荡之恩德,本侯占沾不上边儿。”
许知淮见他嘴硬到底,索性道:“侯爷不是说过吗?让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只是想让侯爷知道,这孩子目前一切安好,也许我真的能把他活着生下来,到时候……侯爷会高兴吗?”
卫漓神情肃冷,不想让她再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来偷袭自己。
“皇族后继有人,身为臣子,自然欢喜。”
他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甩袖而去。
好巧不巧,待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腹中的孩子又动了一下,许知淮垂眸看了看,轻声道:“你最好不要像他,否则……”
她欲言又止,忽觉自己有点冒傻气。
卫漓穿着华丽出门办事,自然是为了见一位大人物。
他要见的人不是酆都侯,而是他手下的第一门客,也是他最信任的“军师”之一,郑兴,人称郑仙儿。
他修道多年,如今隐居在临云观,修行炼丹,宛若世外高人。
卫漓去了一趟临云观,看着头发花白的郑兴,淡淡一笑道:“几年不见,物是人非啊。我现在该称呼您为郑军师,还是郑道长啊。”
“侯爷喜欢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一个称呼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那就道长吧,免得牵连出过去的那些不堪,伤了现在的和气。”
“过去之事不可追,侯爷还是有话直说吧。”
卫漓不喝他端来的茶,冷冷吐出来两个字:“算账!”
郑兴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侯爷想要银子,我可没有多少。”
“这座临云观价值不菲,可惜不如奉仙宫气派奢华。”
“修道之人,怎能铺张浪费……做人做事,皆不可违背本心。”
卫漓笑了笑:“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够烦的,长篇大论,虚伪卑鄙。我问问你,你的神仙教你怎么下毒害人的?”
郑兴见他笑中带怒,便道:“侯爷,上次的事属实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不小心误伤了侯爷。”
“本侯差点没了一双眼睛,怎么算!”
“侯爷是个明白人,现在的朝廷已经迂腐至极,皇上依赖谢家这么多年,留下了太多烂摊子。太子爷软弱无能,有勇无谋,做人做事都太过孩子气。”
“我和你们算账,没必要提太子爷。”
“侯爷对太子爷还是这么忠心耿耿……”
卫漓似笑非笑:“当年郑道长为了主子的美梦,不惜与我合谋屠了整整两个村子的人,也是一样忠心耿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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