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问起过京城的事。”
许知淮垂眸,心道:问了也是白问。
“侯爷一向不喜欢我多话,再说该告诉我的,侯爷一定会告诉我的。”
卫漓缓缓走过来,明明桌上的茶壶是半满的,他还是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茶杯,喝了她的茶。
“太子爷问起你的近况,你说本侯该怎么回呢?”
许知淮瞳孔微颤:“侯爷想怎么回就怎么回?”
“自然不能说实话了。”
卫漓放下茶杯,伸手抚向她的脸颊:“如果太子爷知道,你每天都睡在我的身边,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许知淮抿唇一笑,起身来躲开了他的手。
她故意背对着他:“还有多久才能到酆都?这船上太清净了。”
卫漓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朝着窗外看了看:“这里清清静静,不好吗?”
“我有些闷。”
卫漓哼笑:“怎么,你也想找点乐子?”
许知淮沉吟道:“没,我随口说说罢了。”
谁知,当晚卫漓便下令靠岸,借着夜色的掩护,携她同乘马车,朝着最近的官道驶去。
马车有些颠簸,许知淮坐了一阵,便觉不适,头晕脑涨地想吐。
幸好,锦婳塞了一个小荷包给她,里面装得满满的酸杏脯,含一颗口舌生津,稍微好受一些。
卫漓嗅到了这股清清淡淡的酸味儿,不禁蹙眉道:“你越来越弱不禁风了。”
许知淮强忍着恶心,缓缓道:“又是坐船,又是赶路,我自然是吃不消的。还请侯爷怜惜,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下,我睡一晚就没事了。”
“若是太子必会怜惜你,本侯可没这个耐心。”
卫漓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离长清县只有半天功夫,片刻也耽搁不了。”
许知淮蹙眉道:“算了……”
她晕车晕的昏昏沉沉,一时也算不清时辰了,只觉头越来越沉,什么都看不清了。
卫漓垂眸看她难受隐忍的样子,眼神复杂。
怎料,怀中的人呼吸越来越浅,鼻息却是热乎乎的。
卫漓下意识反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
她发烧了!
许知淮病了三日,一直高热不退。
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是不见半点好转。
卫漓发怒,差点没让手下将这帮昏庸之辈,统统打死。
乡野郎中不可靠,只能去长清县找名医来治。
谁知,老郎中颤颤巍巍,居然说了一句“喜脉”。
卫漓沉下脸来,抓住老郎中的衣领,冷冷道:“她不可能有孕!”
老郎中面露惊慌,仍不忘据理力争:“这世上哪有绝无之事。这位夫人表寒里热,血气不足,脉象太过虚弱,不易察觉其中悬浮。老夫行医几十载,绝不会诊错,你若不信,只管请别人来看。老夫好心奉劝您一句,以夫人这样的体质,就算有孕也难足月生产,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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