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轻呼一声,腰疼得皱眉:“我的腰伤还没好呢。”
“那就别好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瘫在床上一辈子,你就躺在这里,慢慢地熬,慢慢地老,慢慢地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肮脏血肉。到时候本侯一定会让太子来见你!”
“你猜!他还会不会把你抱在怀中,疼之爱之。”
许知淮瞳孔震颤。
“侯爷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卫漓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就是喜欢折磨你。”
许知淮不卑不亢:“不,侯爷心怀大志,哪有这等闲情逸致!”
“闲情逸致,本侯今晚就有。”
卫漓发了狠,任谁也挡不住。
他讨厌她明明怕得要死,还一副嘴硬的倔强模样。
船舱外,锦婳端着茶杯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苏雨今晚是第一次见到青衣侯,虽然只是远远瞥见一个背影,但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从前,她只知道许知淮是太子的宠妃,却没想到……她和青衣侯卫漓还有这层关系。难道当初许知淮和她互换身份,就是为了青衣侯?
苏雨在欢场什么都见识过了,忙拉起锦婳,匆匆避讳。
她压低声音问:“侯爷和主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
锦婳只知道哭,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苏雨权衡许久,觉得还是不多问才好,心里对许知淮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次日清晨,苏雨侍奉许知淮梳洗打扮。
她的眼睛略过她的颈窝后背,不禁暗暗心惊。
许知淮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与她对视:“吓着你了?”
苏雨怔了怔:“不,奴婢不会害怕的。”
许知淮淡淡一笑:“也是,你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
苏雨见她这么直白,于是又道:“主子,您的皮肉伤得这么厉害,一定要趁早敷药,不然淤青难消,拖拖拉拉要大半个月。”
“我无所谓。”
苏雨咬唇:“主子,这种东西还是不让旁人看见的好。”
许知淮抬眸,望着铜镜里的她:“你这么关心我啊。”
“主子是我的恩人,我理应如此。”
“有心了,可是咱们行船走水路,买不来药膏。”
苏雨更加主动起来:“我会调配,以前楼里的姑娘们被客人伤了,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慢慢也摸出些门道来。”
“那你就试试吧。”
许知淮知她想要讨好自己,自然要给她一个机会表现表现。
她的药膏很快就调好了。
质地轻盈,气味清冷。
许知淮一下子就闻到了薄荷味,不禁厌恶皱眉:“你放了薄荷?”
“是,主子。”
苏雨陪着小心道:“薄荷清凉化瘀,很适合现在的时节。”
“我讨厌薄荷。”
许知淮喃喃一句,随后又改了口:“不过算了,你这么用心,怎能浪费。”
苏雨以指腹轻点药膏,一点一点给她涂上身,涂着涂着,她忽而轻轻叹息:“主子,我没想到,您有这么大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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