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惊慌反抗。
他到底还是发疯了,还疯得这么不是时候。
许知淮羞恼至极,挣扎几下才忍着气道:“侯爷这样闹,是要让殿下厌恶我才罢休吗?”
“闹?”
卫漓皱眉。
许知淮一字一句:“长公主都知道了,她知道我是侯爷的人。”
卫漓闻言,霎时松开了她的手,眼神复杂,半信半疑。
怎么?他也知道怕了。
许知淮动了心气,揉着红肿的手腕,额间绷出细弱的青筋,她深深望他一眼,哗地扯出帘子,将他挡在外面。
“殿下很快就要回来了,请侯爷自重。”
帘外许久没有回音,许知淮平复心情之后,才发现外面早已没有了卫漓的身影。
他没有离开,只是重新领了匹马,追赶殿下的踪迹。
此刻,朱宿星正和姐姐朱维桢一起迎风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朱维桢仰头看天,一脸灿烂明媚的笑容。
朱宿星舒心道:“好久没见到长姐笑得这么开心了,今儿真是来对了。”
朱维桢闭着眼睛,享受秋日暖阳的照拂,久久才道:“我是沾了那孩子的光。”
朱宿星笑:“长姐冤枉我了。”
“可以出宫走走,自然极好。”
“来日方长,以后咱们多出来走走。”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让岳屹川一时看得入神,恍若从前的时光又回来了。
卫漓疾驰而来,急躁的马蹄声,瞬间就打破了这片祥和的惬意。
岳屹川还以为他又来找茬,猛然转身,低声警告:“你不要再放肆了。”
卫漓侧身从他身边绕开,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兄长还是没改掉偷看别人的毛病啊。”
看了二十年,还没弄到手,真不知该说他长情还是窝囊!
朱维桢见了卫漓,故意轻轻“咦”了一声:“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啊?”
卫漓听出她话里有话,面不改色道:“臣不想扰了殿下的雅兴,所以动作慢了些。”
朱维桢笑笑,随即吩咐卫漓给她牵马:“这匹烈马你驯得不错,可惜血统不纯,盛期太短。”
“好马多的是,臣总会找到更好的。”
“你的确是个好伯乐,看马看人都有一手。”
眼见话锋不对,卫漓一改平日里的嚣张冷傲,规规矩矩地牵马过去,还不忘亲手将缰绳呈上,殊不知,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过后,二人的神情都变了。
香风淡淡,不绝如缕。
朱维桢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她接过缰绳的同时,幽然的黑眸瞟向卫漓:“没想到,咱们的青衣侯也是个惜花之人。”
卫漓低头不语,深知自己大意了。
他的掌心残留着点点余香,正是许知淮手腕上的玫瑰露。
玫瑰清露,留香持久,终日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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