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散心怕是不能了,只剩揪心。
秋日暖阳,灿烂明亮。
满山的红叶,蜿蜒的小路,明亮且艳丽,这里处处都是未被世俗凡尘沾染过的美景,堪比世外桃源。
有皇极卫的地方,从不需要大队人马。
一路清静,朱维桢与许知淮同乘马车,也没说什么话,但彼此间的眼神,总有交汇。
许知淮腰背挺直,坐姿一丝不苟。她为了讨好她,还特意涂了玫瑰露。
那过于甜美的香气,让她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朱维桢倒是轻松惬意,时而歪着,时而靠着,时而单手支头望着许知淮笑一笑:“那天,我是不是把你给吓着了。”
“当然没有。”
“明明是出来玩的,瞧你这一脸的紧张严肃,犹如惊弓之鸟要上刑场似的。”
“妾身有点紧张。”
朱维桢闻言挑眉,若有所思:“你不会是在害怕卫漓吧。”
许知淮默默点头,算是认了。
朱维桢缓缓放下托于脸侧的手,以指尖点点她的额头:“怕什么?算起来,你也是他的主子了。”
“妾身万万不敢当。”
许知淮惶惶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呵……”
朱维桢望着她笑出声来,轻轻浅浅地笑,笑声如铃,悦耳动听。
许知淮听得心寒,胸口莫名紧缩着。
她为何这样?说话总是这么云山雾绕的,难道是在故意挖坑给她跳?
她真的是朱宿星口中那个痛失爱子,哀痛欲绝的长公主么?
许知淮犹自出神,直到马车停下,才恍然一惊。
朱维桢先她一步下了马车,还不忘回头对她说了一句:“你的心事真不少啊。”
许知淮微微睁大了眼,无话辩解。
朱宿星神清气爽地骑在马上,对着许知淮招一招手,岳屹川和卫漓紧随其后,两人坐骑一白一黑,对比鲜明。
朱宿星邀许知淮上马,许知淮乖巧静立,仰头对上他含笑的凤眸,顺势将卫漓冷漠的打量尽收眼底。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妾身……身子不便。”
朱宿星立刻翻身下马,一脸关切地来到她的面前,脱下护手,轻抚她白玉似的脸庞:“你哪里不适?”
许知淮脸唰的白了,咬咬唇,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一句。
朱宿星闻言抿唇,极为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那你坐在车里赏景,仔细风吹。”说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送回车中。
卫漓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卿卿我我亲亲密密,眼底渗出极致的寒意。
她昨天故意原路返回,今日又略施小计躲清闲,似乎打定主意要对他视而不见了。
朱维桢一脚一脚地踩着满地风干发脆的枫叶,回头见他们都在马背上潇洒,扬声发问:“我的马呢?”
朱宿星没想到她的兴致这么好:“长姐也想骑马?”
朱维桢笑笑:“既出来了,总要痛快些。”
朱宿星笑得更开心了,正要吩咐随从备马,就听卫漓和岳屹川几乎同时开口:“殿下请用卑职的马。”
两人面面相觑。
卫漓勾唇一笑,率先跳下马背,将手里的缰绳猛地扔给岳屹川,话里有话道:“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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