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更。
许知淮汗流浃背,拼命挣扎,猛地从噩梦中醒来。
好痛!
她在梦中全身都被火烧着了,痛得肝肠寸断。
许知淮抱被而坐,缓缓喘息,不想吵醒了身旁的朱宿星,忙披衣来到外殿,谁知锦婳耳尖,睡眼惺忪地迎过来,见她惊魂未定的脸,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娘娘一定又做噩梦了。
许知淮见她满脸心疼,勉强微笑:“我没事,老毛病罢了。”
谁知,锦婳紧紧握住她的手,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许知淮忙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还未开口,就见南姑姑从暗处走来,脚步轻轻如鬼魅,和那畜生卫漓一样鬼鬼祟祟。
许知淮眼神瞬间一变,犀利无比。
南姑姑淡淡道:“娘娘梦魇的毛病还没好么?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许知淮对她戒备颇深,更不会领她的好意:“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必麻烦。”
南姑姑上前一步,身后的影子被烛光拉得老长:“娘娘千金贵体,需得好好保养才行。老身知晓些安神的偏方,倒是值得一试。”
许知淮轻笑:“药还是免了吧。之前喝了那么多,苦的我心烦,姑姑,凡事不必做得太绝。”
想要治好她的梦魇,只有除掉卫漓,等她亲眼看见他坠入阿鼻地狱永不翻身的时候,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晨光灼灿,美人玲珑。
许知淮挑了身素净淡雅的衣裙过去给谢无忧请安。
她才迈入庭院,宫婢们就紧张兮兮地闪到一边去,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秀容传话的时候,更是激动:“娘娘,那个妖孽来了。”
谢无忧蹙眉看她:“你在府上从不会这么没规矩,怎么到了宫里,连德行都忘了。”
秀容见她肃着脸,忙低头认错:“奴婢错了,奴婢一时气不过才口无遮拦……”
谢无忧抬一抬手,示意她闭嘴。
该来的总会来的。
许知淮莲步轻移,恭敬行礼,嗓音娇柔动听:“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谢无忧淡淡道:“起来说话吧。来人,看座。”
秀容搬来秀凳,拿眼瞥了一眼许知淮,发现她的侧脸玲珑精致,皮肤更是光滑细腻,冰肌玉骨,白里透粉。
许知淮缓缓落座,谢无忧认认真真地看了她几眼,沉吟开口:“咱们早该见一见了。”
谢无忧明眸皓齿,眉眼间不见丝毫蔑视怠慢之意,唯有几分淡漠几分骄矜。
有些人的贵气是天生的,有些人的贵气是装出来。
谢无忧很明显是前者。明明身处劣势,仍不动声色,接人待物,更有种无动于衷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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