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洲身体强壮,在医院住了两天,很快出院。
他带着钟灵毓去军政府,办理了辞职手续。
经过大楼走廊,钟灵毓看到了伍市辉。
相较于之前的斯文体面,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可以说是不修边幅。
泛着青色的胡茬,褶皱的西服,还有沾满灰尘的皮鞋。
能看得出来,伍市辉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至于缘由,想必跟伍宝儿来军政府撒泼这件事,有很大的关联。
再深层的原因,钟灵毓便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钟灵毓挽着沈怀洲的手,越过伍市辉,并没有理会他。
然而,她能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在她身上不断游走。
一回头,钟灵毓看到伍市辉深沉的眼睛。
她心里咯噔一声,小声对沈怀洲说:“我觉得这个伍市辉状况不太对劲。”
沈怀洲下意识回头。
这时,伍市辉已经把视线偏开,他的身影,很快从拐角中消失。
在沈怀洲和钟灵毓看不到的方向,伍市辉的眼里,闪过一丝病态的不甘。
工作时间还没结束,伍市辉便浑浑噩噩回了家。
家里,佣人在给他收拾着衣物。
原本热闹的大房子,空旷又冷清。
伍市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思绪渐渐回到长女伍宝儿来军政府闹事的那日。
当时,他打完伍宝儿后,开始处理后面一系列麻烦的事。
忙到深夜,他倍感疲乏,便去舞厅,找了个美艳的歌女,放纵了一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回家。
回家时,客厅里一片昏暗。
伍市辉打开灯,眼前的一幕,吓了他一跳。
他的妻子伍太太,正拥着熟睡的伍宝儿,坐在沙发上。
沙发一端,是他们的小儿子,身上盖着厚重的被褥,在伍太太身边,正睡得香甜。
伍市辉看到伍宝儿脸上的巴掌印,还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显然,伍宝儿是哭着睡过去的。
伍市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揉着胀痛的额头问:“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带孩子回房间睡?”
“我和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回家。”
伍太太瞧着伍市辉领口边的红唇印,眼里充斥着不在意。
伍市辉喝了些酒,晃晃悠悠坐在沙发上,“我晚上总有应酬,你和孩子们没必要熬夜等我,去给我熬一碗醒酒汤,让佣人把孩子们抱上去睡。”
他理所当然指挥着妻子,坐等妻子来伺候他。
可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睁开眼睛,伍市辉蹙眉盯着伍太太,“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去煮醒酒汤,我头很痛。”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伍太太道,“我和孩子们等你回家,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和你最后做个告别。你不是想离婚吗?我答应你。但是孩子们都要归我。”
伍市辉气得砸碎了杯子,“离婚可以,想带走我儿子,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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