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用力拽着门。
她哀求李副官,把沈怀洲放出来。
李副官一个大男人,险些落了泪。
他哽咽道:“灵毓小姐,这得靠少帅自己挺过去,送医院也没办法。”
钟灵毓听着里面凄厉的吼声,和沉重的撞击声,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扯开。
她顺着门框,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李副官,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副官道:“当时你晕了过去,绑匪要把某种药剂,用注射器打进你身体里。少帅扑过去挡了一下,那东西扎进了少帅的胳膊。”
“是毒药?”钟灵毓脸色惨白如纸,哭着追问。
“不是毒药,是一种精神控制类药物。”李副官用力捶了下墙,紧紧咬着牙,“原是东瀛鬼子搞出来的腌臜物,用作精神控制和压迫犯人。”
钟灵毓瘫坐在地上,“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只能靠少帅自己撑过去,撑过最关键的前三天,就会没事。”李副官捂着脸,狠狠抓了几下头发。
他懊恼不已,“当时我要是再下手快点儿,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钟灵毓抱着膝盖,眼泪默默顺着脸颊流下来,压抑道:“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这背后之人阴险恶毒。”
“灵毓小姐”
“李副官,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竟然还想离开他,又说出那种让他寒心的话。而如今,他为了救我这种人,要经受这么大的痛苦,我真的真的很混账,我怎么会这么冷心冷肺。”
钟灵毓听着里面剧烈的撞击声,和痛苦的叫声,痛哭不已。
李副官没忍住,眼眶也红了。
他轻声道:“灵毓小姐别这么说,你安好,就是少帅最大的心愿。”
钟灵毓哭得撕心裂肺。
李副官擦了擦眼泪,又拿了薄毯,盖在钟灵毓身上,转身下了楼。
卧房的撞击声,还在继续。
四个小时后,已是午夜时分,钟灵毓一直在门外,无声陪伴着他。
这时,里面的动静没了。
钟灵毓精神一震,急忙下楼找李副官,“房里没声音了。”
李副官匆匆上楼,拿着钥匙开门,然后捻亮了灯。
卧房很空旷,只有一张柔软的垫子,和四面的墙壁。
墙壁上,有斑驳的血迹。
沈怀洲手脚都被绑着,衣衫磨得破碎,浑身的青紫。
他额头,已经破了,渗着鲜红的血。
钟灵毓从没见过沈怀洲狼狈至此。
她腿软地扑倒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颤着声音,轻声呼唤,“沈怀洲,我是灵毓,你睁眼看看我。”
沈怀洲眼皮发沉。
他唇角还溢着血,无力而虚弱。
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还是抬起头。
“灵毓”沈怀洲虚弱地叫道。
钟灵毓泪流满面,紧紧抱着他,“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怀洲无力轻笑,“又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你道什么歉?”
“沈怀洲,你看着我。”钟灵毓冰凉的手,捧起他苍白的脸。
沈怀洲努力睁着眼,唇角漾出淡淡笑意,“看着呢。”
“我答应你,等你挺过去,我立刻跟你回云城。”钟灵毓一脸认真,“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陪你一起面对,我努力当好你的沈太太,好不好?”
沈怀洲手发着抖,掌心覆在她手背上,“你是可怜我?”
钟灵毓目光专注,与他四目相对,“沈怀洲,你一直说我没有良心,我确实没有良心。所以我绝不会因为所谓的可怜和同情,才想到跟你回云城。”
“那是因为喜欢我?”沈怀洲笑容又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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