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掉在粥碗里。
李副官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开车去了医院。
三楼某间病房,沈怀洲正在床上安睡。
李副官悄声进去,动静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熟睡的沈怀洲,却突然睁开眼睛。
他瞳孔没有焦距,只是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李副官心里难过,他上前道:“少帅,灵毓小姐那边一切都好。只是她很担心你,跟我说想见你。可你的眼睛,因为那场爆炸,突然看不见,我就想着,暂时不要让她来,就扯谎搪塞了她。”
沈怀洲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一大片渗着血的绷带。
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可他眼里,没有狼狈,反倒带着几分阴沉和促狭。
沈怀洲冷笑,“她怎么会担心我?她只是愧疚。她宁愿死,都不愿意陪我。可我现在,为了救她,受了伤,又瞎了眼睛她一辈子都还不清这个人情。”
他可以把她锁在房子里。
亦可以利用她的愧疚,给她戴上一层无形的枷锁。
这样,她永远不会离开。
沈怀洲捂着眼睛,嗓音沉沉地笑出声。
李副官寒毛直竖。
他在沈怀洲身边多年,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疯成这样。
可少帅越是这么做,灵毓小姐和他的心,只会越来越远。
只是,现在的少帅,怎么都不像能听劝的模样。
可李副官,还是忍不住说:“少帅,你的伤总会好,眼睛也只是暂时性失明”
“我不管!”沈怀洲沉声打断,“我的眼睛,是因为钟灵毓瞎的,身上的伤,是因为钟灵毓落下的,她就得陪我一辈子。”
李副官没再继续劝,只是叹了口气,说:“少帅,不然你跟灵毓小姐见一面,我带她来找你。”
“她不能出那栋房子,连房间也不许出。”沈怀洲循着李副官的声音,眼眸空洞地望过来。
他的眼神,很骇人。
李副官不禁打了个冷战,“可是”
“按我说的做。”
沈怀洲周遭都很阴沉。
阳光落到他身上,仿佛都变得冷冰冰的。
李副官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
从被沈怀洲关进来的那天起,钟灵毓在昏暗的房间,已经待了整整三日。
房间很大,她什么都不用做,吃饭喝水,只需要吩咐佣人。
珠宝首饰,珍馐美食,应有尽有。
她像被关进一个巨大的铁笼里,暗无天日。
这种日子,深深折磨着她。
钟灵毓不想被关在这种地方。
她想跟沈怀洲谈谈。
可他仍没有回来。
钟灵毓躺在床上,怔怔看着窗外明媚澄澈的蓝天,泪水不由自主滚落。
洁白的软枕,浸透出一大片湿痕。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这声音,钟灵毓听得愈发麻木。
她以为是佣人来送饭,头也没回,闷声说:“付嫂,我没有很饿,麻烦你把饭带下去。”
沈怀洲被李副官护送着进来。
他关上了门,冷声道:“在船上,你说以死谢罪,让我杀了你。现在,你又闹什么?不吃饭,想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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