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能让人静心。
只是,她的心,如何都静不下。
钟灵毓想到,沈怀洲去祥城,也快去了半个月。
文青钰在那边受了重伤,沈怀洲大抵是她唯一的依靠。
想到此,钟灵毓心情沉重不已。
当天晚上,沈怀洲又拍来电报。
钟灵毓打开看。
沈怀洲大抵知道,她还在为着他生辰那日的事生气。
也清楚同她道歉无用。
他便将这些日子在祥城的见闻和行踪,简短写在电报里。
虽然内容平平淡淡的,却处处透着他的亲近和讨好。
钟灵毓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文青钰,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而碍于文青钰和沈怀洲的关系,钟灵毓却不便明说。
她烦躁极了,将纸张烧成灰烬。
*
钟灵毓和沈怀洲,又近半个月没见面。
六月二号那天,沈怀洲才赶回云城。
他当晚,便爬上钟公馆的窗户,来找钟灵毓。
正巧碰见钟灵毓从浴室出来。
天气渐热,她内里只穿着一件吊带小衫。
外面披着月白缎面睡袍,露出纤嫩的小腿。
轻薄丝带松散系着,勾勒着她细细的腰身。
她肤色本就白皙,浓白灯光照下来,似萦绕着珠光。
沈怀洲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上前拥住她的腰身,吻住她软嫩的唇,含糊不清道:“灵毓,我回来了。”
他身上军装布料粗糙坚硬,裹挟着黑夜的寒气。
印在温热的胸口前,冰冰凉凉的。
钟灵毓不由得身子一颤,她躲开他的亲吻。
他却把她按在门边,吻得更凶。
钟灵毓被迫仰头承受着。
她一睁开眼,便瞧见他眼中的意乱情迷。
他胸膛的热源,透着衣衫传过来
钟灵毓呼吸不稳地推开了他。
沈怀洲垂头,抵着她鼻尖亲吻,“我生辰那晚,并非故意辜负你好意,小钰是我的亲人,她远在祥城,出了车祸,我没法不管。”
“她的伤势很重吗?”钟灵毓问,“你在祥城,足足待了半个月。”
她声音淡淡的,沈怀洲没听出其中隐藏的不满。
他同她解释,将文青钰和金世宏的关系,以及后来他被金世宏留在祥城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钟灵毓眼眸微沉。
金家是一个连沈家都要拉拢的家族,文青钰竟是金家走失多年的女儿
以文青钰对她的厌恶,钟灵毓觉得,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些走神。
沈怀洲唤她,“灵毓?”
钟灵毓回神。
她面不改色,走到床边坐下,“文青钰是你妹妹,你去看她理所应当,不用跟我解释太多。”
“我若不跟你解释,你肯定继续生我的气,这半个月,我给你发的电报,你一封都没回。”
沈怀洲双臂撑在她两侧,微微弯腰,与她平视。
原来,他也知道她会生气。
钟灵毓心中有郁气。
她没忍住,抬眸盯着他,逼问道:“沈怀洲,若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你生辰那晚,我如果不肯让你当晚赶路去祥城看文青钰,你要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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