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怒意,剥下了钟灵毓的衣裳。
昏暗的房间,只有钟灵毓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沈怀洲拿着湿帕子,擦拭她滚烫的身子。
一点点给她降温。
但正如医生所说,钟灵毓高烧难退。
沈怀洲脱下外套,去了院子,任由雪拍在身上。
身体渐渐变冷,却不及心上的冷。
他又进屋,将钟灵毓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上冰凉的温度,给她退烧。
如此往复,折腾到大半夜,钟灵毓有了好转的迹象。
沈怀洲叫来医生。
深夜还候着的医生,不敢有丝毫怠慢,给钟灵毓做了检查,确定无碍后,才离开。
沈怀洲依旧在床边守着。
只是,他看钟灵毓的眼神,掺杂着几分冷意。
李副官提醒道:“少帅,您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要生病了。”
沈怀洲靠在椅子上,闭着眸子,没有应声。
劝说不动,李副官只好拿一条毯子,给沈怀洲盖上。
沈怀洲扬手就丢了出去,“这里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
“少帅”李副官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怀洲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只好离开。
房间里再次剩下沈怀洲和钟灵毓两个人。
沈怀洲彻夜未眠,只是枯坐在椅子上,偶尔失神盯着钟灵毓。
等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他才扛不住,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钟灵毓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沈怀洲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静静趴在床边。
他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愁意和颓色。
钟灵毓不想看见他。
可是,陈听泽还被他关着。
她抬手,把沈怀洲慢慢推醒。
沈怀洲疲倦抬头。
钟灵毓看到他眸底的红血丝。
整个人显得倦怠不堪。
可她不在乎,他怎样,都与她无关。
钟灵毓开口,“你把陈”
“我昨晚照顾了你一夜。”沈怀洲猛地打断她,随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我好像发烧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希冀。
钟灵毓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她抽回手,眼眸空旷平静,“把陈听泽放了吧,沈怀洲,算我求你。”
沈怀洲表情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压顶的深沉和戾气。
“为了陈听泽,你不惜跪在雪地里。”他嗓音阴冷无比,“若换做是我呢,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把陈听泽牵扯进来。”
钟灵毓似毫无感情的机器,理智而平静。
沈怀洲冷笑,“对他这么情深?”
“你想多了。”钟灵毓声音干哑,“我没有对任何人情深,只是不想陈听泽被我连累,你把他放了。”
“想多了?”沈怀洲表情阴沉,“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梦里叫他的名字?”
钟灵毓微怔。
她做梦叫了陈听泽的名字?
沈怀洲扯过她的手,“为什么不说话,嗯?被我说中了?”
钟灵毓突然厌恶他的触碰,下意识甩开他。
沈怀洲猛地握住她后颈,将她从半空抬起来,冷冷逼视,“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在说什么?”钟灵毓还未病愈,语气无力。
“你和陈听泽,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灵毓淡声道,“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跟你和我之间那样肮脏。”
沈怀洲失控,垂头抵住她的唇瓣。
钟灵毓用力挣扎,“别碰我!”
她对沈怀洲抗拒到极点。
眼里也是深深的厌恶。
这愈发刺激到沈怀洲。
他撕开她的衣服,粗鲁地摸着她的身子。
用最原始的手段,昭示着他过于霸道的占有欲。
钟灵毓没有哼一声,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
鲜红淌过她尖锐的下巴,顺着颈子的弧度滚落。
沈怀洲埋在她颈间,闻到血腥气。
他看见她唇间滑落的血珠,垂头吻进唇中。
薄薄的两片唇,染上血红。
沈怀洲眸间添上几分嗜血。
他没有再折磨她,而是深深浅浅吻着她的唇。
话语含糊不清。
“我的灵毓是个有骨气的,还总是叛逆。但我舍不得罚你,只好别人来替,比如让陈听泽替你受着?”
沈怀洲嗓音低沉悦耳,却诡异空旷,令人发寒。
钟灵毓抓住他的胳膊,双眼通红,“我说了,跟陈听泽无关,你为什么要”
“你不在乎我,陈听泽又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又能怎么办?”
沈怀洲凉薄而冷酷,“况且,陈听泽为了你,甚至连命都不要,我何不成全他?”
钟灵毓瞪大眸子。
陈听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沈怀洲在胡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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