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的褶子都深了,“好了,不跟你插科打诨了,跟你说件事,下午,我让人去接灵毓丫头了。”
沈怀洲表情僵住,“您没为难她吧?”
“怎么,你祖母我是个恶妇?”老太太绷起脸。
沈怀洲失笑,“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才说:“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别再和那丫头纠缠不清。”
沈怀洲笑意淡去,“为何?”
“你不愿给她正室夫人的名分,她又不愿无名无分地跟你,何苦在一块互相折磨呢?”老太太叹气。
“灵毓还小,并不懂男女之情,她迟早愿意跟我。”沈怀洲异常固执。
片刻,他手指紧紧蜷住,“况且,名分这种东西,与其给了,不如不给。”
老太太听出他语气中的压抑,“祖母知道,你是为着你母亲的事,这些年甚至都不愿娶妻。松口和霍家订婚,也不过是顾念我。
可灵毓那丫头,她很看重名分,你这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到最后,这段感情能否善终,你有想过吗?”
她拉过沈怀洲的手,叹气道:“好孩子,听祖母一句劝,别再固执了。祖母答应你,以后你是否成婚,祖母都不会再插手。”
沈怀洲眼眸深沉,他慢慢把老太太的手推开,“祖母,您近来身子骨不痛快,况且过几天是您的生辰,外面的事情便不要操心了。”
老太太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沈怀洲已经起身。
他撑着拐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背影格外寂寥。
沈怀洲坐在车里,透着窗户,看着并不圆满的月亮,愈发烦躁。
李副官坐在驾驶位,回头问:“少帅,回军政府吗?”
“不回。”他点了根烟,无意识叼在唇边。
忽明忽灭的火光,照得他眸底深沉。
“去靶场。”某一刻,沈怀洲按灭了烟。
庞蒂亚克在夜色中,缓缓行驶。
到了靶场,沈怀洲拿起枪支,对着靶子,发泄似的,打出几百颗子弹。
一发都没有中靶心,有些还打到靶子外面。
站在一旁负责记录的李副官,还险些中弹。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怀洲已经开车,飞出去老远。
李副官吃了一嘴的土。
他赶紧上了后面的车,跟在沈怀洲的车后面。
沈怀洲将车,开得横冲直撞。
最后,车子行驶到军政府的监牢。
沈怀洲进去不久,里面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求饶声。
李副官站在门口,头皮发麻。
一进去,便看到前不久抓来的间谍,被沈怀洲折磨得不成人形,皮都掉了一大半。
饶是见过血腥的李副官,胃口都忍不住翻腾。
沈怀洲满身的血,在半死不死的间谍前,静默抽着烟。
狱警则坐在旁边,手边哆嗦,边记录着间谍的口供,以至于字迹写得歪歪扭扭,潦草不堪。
口供录完,狱警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少帅,口供已经拿到了,这个间谍,要怎么处理?”
沈怀洲视线空旷,唇中慢慢吐出淡淡的烟雾,“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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