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好半天了。”沈怀洲饶有兴致地挑眉,“还是第一次看你画女人,还这么专注,真稀奇。”
陈听泽很快淡定,“随便画而已。”
“你这红梅图,我买。”沈怀洲点了点那张图。
陈听泽把画拿远了,“这个是非卖品,我自己收藏用的。”
“过几日我家祖母七十大寿,她喜欢你画的寒梅图,我瞧着方才那画不错,多少钱随你开,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沈怀洲从兜里掏出烟,点燃。
墨香的书房,一下子就充满浓烈的烟味儿。
陈听泽被呛得直咳嗽,他苦笑道:“这个真的不卖,而且老太太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书架里,拿出一只卷轴,“这个拿走。”
沈怀洲叼着烟,打开看了看。
还是啥也看不懂。
但他总觉得,这幅图,没有陈听泽刚画的那张好。
他不死心地问:“刚才那张,真不卖?”
“真不卖。”陈听泽无奈一笑。
沈怀洲笑了笑,“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才画了这幅思春图吧。”
“没有。”陈听泽绷着脸。
沈怀洲轻笑,也没再打趣他,“你再给我几本字帖,我给老太太送过去。”
“没了。”陈听泽直截了当。
“上次我见你还写了一堆。”沈怀洲蹙眉。
“都卖出去了。”
“陈家少你钱花?”沈怀洲吐出一口烟,“还要你靠卖字画为生?”
陈听泽忙抱拳道:“少帅,别打趣我了,我再写一本,改日给老太太送去。”
“你现在就写,我等会儿拿走。”
说完,沈怀洲瘫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伸展开,慵懒打着盹。
也不能怪他犯懒。
书房里热气足,又满屋子的书,他看着都头疼。
陈听泽甚是无奈,又摊开一本空的蓝皮书,开始写字。
等写完,沈怀洲还在睡。
陈听泽道:“少帅,我写完了!”
“嗯?”沈怀洲迷迷糊糊睁眼,“这么快?”
“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再重写。”陈听泽将写好的字帖递给他。
沈怀洲接过来,翻都没翻,“行,就这个了。”
顿了顿,他把视线放在书案的徽墨上,“这东西挺好,还有吗,送我一个,我家老太太也爱写字。”
陈听泽默默地把徽墨抢过来,还不小心染了一手的黑,“没了,就这一个了。”
他忍不住腹诽,上他这打劫来了。
一画一字帖还不够,还要拿走他的墨。
沈怀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生辰礼给你放前厅了,改日你来沈家,我招待你。还有,有喜欢的姑娘,就别藏着掖着,好不容易开了窍,赶紧追。”
陈听泽抬手放在唇边,尴尬地咳了咳,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少帅,你才退婚,就来劝我。”
沈怀洲朗声笑,“退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把喜欢的姑娘放跑了才丢脸。”
“哦?少帅有中意的女子了?”陈听泽追问。
沈怀洲脑海里,闪过钟灵毓古灵精怪的模样,他粗犷的笑声添上一丝温和,“算是吧,有空介绍给你认识,走了!”
陈听泽轻笑两声,又拿起那幅画,平铺在书案上。
他盯着那曼妙的身影,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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