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微讶的声音,“钟小姐,您这是…”
钟灵毓抬眸,撞上李副官诧异的视线,她瞬间看到希望,迅速道:“后面有人要抓我,他们要把我弄进窑子。”
李副官一听,头发都炸了。
到底是哪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连钟灵毓都敢抓。
浑蛋加三级!
他抽出枪,又急又怒,“钟小姐,您先去后面那辆汽车上坐会儿,这里我来解决。”
钟灵毓还惊魂未定,脸色有些白,“多谢你。”
她失魂落魄地坐进汽车,双眸还有些发直。
头顶右上角的牌子忽明忽暗,不知不觉,她竟跑到了和平饭店门口。
和平饭店…
鼻息间传来清洌的雪茄气息。
钟灵毓偏头一瞧,男人黑沉锋利的眸子,在一片青雾中,若隐若现。
沈怀洲掐灭烟,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瞧了眼她脏兮兮的脸蛋,“这么晚,去哪儿玩泥巴,还被狗撵,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玩泥巴?被狗撵?
钟灵毓顿时满腔怒火。
因为木登兰,也因为沈怀洲给她的那支,没有子弹的枪,她险些毁在窑子里。
手指无意识蜷紧,滔天怒意将理智和冷静,寸寸席卷殆尽。
钟灵毓抽出那支勃朗宁,重重砸在他脸上,失控怒道:“你没资格说这些。若非你给的这把没子弹的枪,我怎会一时不察被人抓住,沈怀洲,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天生的机敏,沈怀洲偏头躲了一下,但坚硬的一角,还是划伤他的脸。
他抬手按了按,指腹上暗红的血珠,在夜色中显得刺目。
沈怀洲黑沉的眼睛,仿佛也染上诡异的红。
他将手凑到唇边,伸出舌尖,慢慢舔净指尖上的血迹。
像条蛰伏在密林中的毒蛇,死死盯住钟灵毓。
钟灵毓骤然清醒,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方才因为怒火,失了智,现在才想起沈怀洲的可怕。
被他扯过去的那一瞬间,钟灵毓脑海中闪过七个字:完蛋了,吾命休矣!
一片惊恐间,她耳边响起男人催命一样的声音,“老子活了小半辈子,被人用枪打过,也被人用刀捅过,就是没被枪砸过,钟灵毓,你他妈挺够胆!”
钟灵毓已经被吓得失声。
她的唇被男人重重碾着,舌尖被咬得出血。
疼痛让她理智回笼,钟灵毓奋力挣扎,指甲将沈怀洲的脖子,挠出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变态…”
挣扎和怒骂,没能阻止沈怀洲,反而让他愈发狠厉粗鲁。
他呼吸粗重,怒气与情欲交织,显得很亢奋。
待到钟灵毓吓得哭出声,他才邪肆地舔了舔唇瓣,覆在她耳边,危险而冷冽道:“胆子大的女人好,够烈,老子就爱骑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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