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安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听得刘芳又气又臊,只怕这个孟久安在今天之前拢共都没和她说过这么些话,今天倒是说得停不下来了?!
刘芳气极了:“我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扯我家老李做什么,我又不像余长乐在外面和人眉来眼去,拉拉扯扯,老李对我能有什么不满的?!”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拉响,行驶在路上的军车猛地停了下来。
这么突然的大动作把刘芳吓得够呛,双手死死抓着把手,脸色煞白,惊魂未定。
“我要是没记错,院里就属你和宋春兰走得最近吧,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该给的脸面我都给了,现在的脸面是你们自己丢的!”
“下车!”
没想到孟久安竟然会当面呵斥自己,赶自己下车,刘芳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在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她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地吼道:“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我亲眼看见她和一个小白脸在公交车上靠在一起亲亲我我,那小白脸还给她喂苹果吃!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她这句话喊完,车厢里陷入一阵极度压抑的安静。
正当她以为孟久安听进去了,正要窃喜时,一个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我再说一次,下车,还是你要我把你丢下去?”
……
“砰!”
车门关得震天响,军车绝尘而去。
刘芳被扔在黄泥遍地的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气得她边哭边骂,却也只能在泥浆里一脚深一脚浅朝前走去。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两口子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就算走断腿,她也一定要走到部队上,好好告上孟久安一状!让部队的首长看看,一连的连长是怎么欺负军属的!
……
走了不知道多久,刘芳只觉得脚痛得每挪动一步都钻心的疼,腿都要抬不起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她喜出望外地向后看去,激动得不停挥手──不远处真的来了一辆公交车!
今天的公交车同样挤满了人,余长乐去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去,就卡在司机的门边。
这会儿听见司机调侃道:“嗐,总有些人不自量力,以为能甩火腿走到城里,真要有那么近,要我们公交司机干嘛!”
这年代的公交司机可是牛皮哄哄的岗位,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上岗的,铁饭碗不说,还有各种补贴,全家都能免费坐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会有寻常人家舍不得车票钱的困扰。
所以公交司机说话也是毫不客气,旁边众人听了也没有异议,只是顺着他的话朝前看去。
余长乐也看,这一看不打紧,一眼认出前面不远处这泥腿子不是三号院时尚领袖刘芳吗?
看见刘芳正大力挥舞着双臂,余长乐察觉出司机松了油门,这是要停车接人的意思,立刻反应迅速地大声说道:
“哎哟,这人怕是从泥坑里爬起来的吧,怎么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巴啊!也不知道公交车不到站能不能停。”
被夹在人群中的那堆人本就被挤得出气都难,听说还要停车接人,那人还满身泥巴,一下好些人都不干了。
“没到站停什么停!师傅,不许停啊!停了我到你们单位举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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