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无比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仿佛打在所有人的心尖上跟着一颤。
安公公惨叫一声,他捂着脸,慌乱的大喊:“什么人!”
灵力手中瞬息凝聚,白时缨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冷声道:“你姑奶奶!”
话音方才落下。
凌厉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打在安公公腹部。
“噗——”一口热血瞬间从口中喷涌出。
却见一道灰影如破布在半空掠过弧度,砰地砸在前厅门槛上!
全场死寂一片。
白月泽眉梢轻挑,淡漠的眸子落在那抹许久不曾注视的娇小背影上,眼底晦暗思绪不明。
“白时缨!”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容辰熙终于忍不住了,他几乎怒不可遏的冲白时缨吼道。
收回手,白时缨瞥了他一眼,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嫌弃的又挪开视线:“不过是打了一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罢了,三皇子殿下那么大声做什么?”
“姐姐,那位可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你怎么敢骂安公公是…是……”白如烟娇柔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她轻掩着嘴,没有说出那个字,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容辰熙眉宇间恼怒更盛:“白时缨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像大小姐,你连如烟半分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都不如,你……”
话音戛然而止。
剑尖的冰凉透着一丝寒气,直指容辰熙喉咙。
白时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三殿下打算教我做人?”
“你疯了!”容辰熙脸上充满不敢置信。
他敢站在这里的底气就是仗着白时缨的喜欢,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对自己动手。
可现在呢,喉咙处的微微刺痛着警告着他,再多说一个字,这把剑就敢刺下去!
白如烟柔声劝道:“姐姐别闹了,殿下要是出事皇上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快些给殿下道歉认错吧。”
“白时缨,这可是三皇子殿下!”身后的长老传来警告的声音。
很快,就有人附和,话里话外都一副阴阳怪气的意思:“大小姐别一时逞强,到时候要我们所有人陪你一起受迁怒。”
刚才没人说话,这会儿倒是一个一个冒出头。
“原来你们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哑巴呢,白家受辱时默不吭声这会儿倒是来劲了?”白时缨目光赫然冷冽,喝道:“都给我闭嘴!”
这些人会不知道白月泽如果挨了那一巴掌代表着什么?不,他们清楚得很,但他们不在乎!
什么畏惧皇室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白家身为东陵国三大世家之首,手上握着皇室都眼红忌惮的财力,皇帝若真敢得罪就不会只派容辰熙和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前来。
“几时起,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在白家趾高气昂蹬鼻子上脸!”
白时缨冰凉的目光几乎要刺穿容辰熙:“敢对我四叔动手,我没有杀他,已经很给皇上面子了……”
杀一个小的,不如搞一个大的。
容辰熙,白如烟,还有宫里那个想要吞食白家的老东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剑尖离开,容辰熙暗暗咬牙隐忍。
“今日本殿来,是父皇下旨与白家退婚……”
旁边的侍卫接到容辰熙的眼神,连忙上前,高举手中的明黄色圣旨:“白时缨接旨——”
没人说话,白时缨双手抱臂似是讥讽地冷眼看着。
侍卫心里泛着浓烈的不安,硬着头皮:“白时缨接旨!”
“滚。”唇瓣轻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容辰熙愣住,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耐心耗尽。
手中的长剑寒芒乍现!
剑尖划过地上,一道刺目无比的划痕映入众人眼前,白时缨指着门的方向:“再不滚,这把剑下次就一定得插在什么东西上面了。”
白时缨冷笑道:“婚约?皇室几时向白家下过赐婚?一道可笑至极的圣旨却要我背上皇室抛弃的名头,容辰熙,是我对你们太客气了吗!”
不论男女,在这里人们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二字。
一人名声臭,全家遭人嫌。
如果女子身上背了什么不好的名声,尤其还是和皇室有关,那么不论这个人有多出众修为多高,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进门。
容辰熙折辱她,要她一辈子抬不起头,连白家、爷爷都要受牵连,可她前世居然瞎了眼相信他的鬼话,这么明白的道理都会看不出来!
“这只是临时,缨儿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父皇的。”容辰熙大惊,他连忙暗示同时语气也放软了许多。
以前白时缨生气故意不理他,只要他稍微服软说点好话,她就会乖乖顺从原谅。
一定是刚才安公公的所作所为让她生气了,所以才会故意假装自己不喜欢了。
“……”
数秒后。
白府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咣当一下被踹开,听见动静,四周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下子视线聚集了过去。
白时缨扬手一挥:“丢出去!”
一群人被五花大绑的噼里啪啦全甩到门外那片空地上,仔细一看,被丢的人里还有个被堵住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衣裳褴褛活像是乞丐窝里捞出来的。
“这不是容辰熙吗!”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衣裳破烂的那个的身份,惊呼道:“还有那个公公,这些人怎么都被丢出来了?”
然而,白时缨很明显没有解释几句的意思。
头也不回的,白府大门再次关上!
人群议论声纷纷,却没人敢去管一下地上躺着的那几个。
容辰熙目眦欲裂浑身发抖,身后那些声音此起彼伏钻入他耳中,眼前一黑,终于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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