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早就腐朽损坏了,上面仅挂了一块打满补丁的麻布帘子,风一吹,便掀动帘子打在门框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窗户只有一米见方,窗纸早已破的不成样子,千疮百孔,伴随着风“呼哧、呼哧”的响。
屋内摆着一张早已瞧不出木质,且还少了一条腿的桌子,桌子下边一根木头棍子被临时充当了桌腿。一头深深地扎进了土里,一头稳稳当当的顶着桌面。
可能是木棍的长度没调节好,桌面有些微微的坡度,桌子上搁着的笸箩,虽然歪歪斜斜的,却丝毫不受影响的依然立在上头。
再往里,不难看出是一面火坑,此时,一个消瘦的女孩躺在已经洗的褪色带着补丁的褥单上。她脸色蜡黄,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
等夕雯再次醒过来,就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自己在急速下坠。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夕雯吓得啊啊直叫,脸色苍白的闭上了眼睛。
疼!这是夕雯的现在仅有的感觉,想睁开眼睛,却一阵阵晕眩袭来。
“娘,村里人都说三姐是晦气的瘟神,李大夫说今天醒不过来,那就得准备后事。是不是真的?”一个大脑袋小细脖的男孩,穿得一身粗布衣服,虽然破旧打了好几块补丁,可胜在干净整洁,带着哭腔道。
“你三姐不是瘟神,雯雯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一个身形瘦削,面无二两肉,一脸倦色弱不禁风的妇人抹泪道。
妇人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见自己的娘和哥哥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别哭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夕雯感觉自己脑仁疼死了。
“雯雯!雯雯!雯雯醒了!”妇人一直紧紧的瞪着自己的女儿,惊喜道。
“三姐,三姐!”小男孩和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花高兴的叫道。
“三姐!三姐,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小男头泪眼汪汪的站在炕边,声音哽咽的说着话,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姐姐就没了。
夕雯感觉身体很无力,一阵阵晕眩,心想这是什么豆腐渣身体?破烂不堪的身体发软的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觉得不晕,她有气无力的道:“水!”
妇人看见夕雯嘴动了动,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马上俯身靠到她的耳边,温柔的道:“雯雯!雯雯!你说什么?是不是要喝水?”
夕雯用尽全力的点了点头。小男孩儿赶紧跑到桌边,用好像两只鸡爪子一样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缺了口子海碗里面的温水,递到夕雯嘴边。
“三姐,来喝水。”并一点一点的喂到她嘴里,那紧张小心的模样,就连夕雯都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瓷娃娃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碎了。
刚才一直在接收原主的记忆,脑海忽的疼了一下,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了什么一般,她皱着眉头承受着那一股疼痛。
所以,睁不开眼睛,而且她的脑海中,也多了许多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她也要消化一下穿越的事实。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她已经知道自己莫名穿越的这个时代在历史上完全没有任何记载的异世大陆。
成了一个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农家女,家里的人为了给她治病,卖屋卖田,只差没有卖儿卖女了,所以村里的人都叫她瘟神,讨债鬼,短命种,药罐子。
在父母心里孩子不管怎么样,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原主家里有七口人,老爹夕云青,老娘王欣蓉,大姐夕柔十二,二哥夕淳十一,四弟夕厚八岁,五妹夕瑶五岁以及她,排行老三的夕雯。
而原主只有十岁。因为王氏头两胎的间隔太近了,后来怀上原主时,二胎还没断奶,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原主早产了,这就造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
“嘎吱!”一声,那扇本就漏风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掀开了门帘一脚踏了来,他的手中提着两包用油纸包着的药材:“雯雯!雯雯,你醒了?”
夕雯转头看过去,走进来的男人看上去有点凶,但是,他满眼的慈爱。
这就是原主的爹夕云青。
“孩他娘,你和孩子留在家里给雯雯熬药,照顾雯雯,我去山上砍柴。”
夕厚和夕瑶马上异口同声的道:“爹,我也去捡柴。”
夕雯看见几人抢着干活,知道他们都是相互依赖的一家人,心里也暗暗庆幸能遇到这么相亲相爱的家人。
夕厚挺了挺胸膛:“爹,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让妹妹留下照顾三姐,我跟你去捡柴!”
至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年纪小,但还天天上山捡柴卖,赚银子给三姐买药,还能做饭洗衣。
男孩子就该比女孩子多肩负起一些重担,夕父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瑶瑶和你娘留在家里照顾雯雯,我们去山上!瑶瑶你比较细心,好好照顾你三姐,看紧她,你三姐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赶紧去告诉你娘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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