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爱的人,有生命,没爱的人,那才是死。”
托尼神色沉凝了。
父子俩对视,一时间,都没再出声。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付乘的电话过了来。
托尼神色变化,他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机,顿时,他心里紧张了。
现在一看到付乘的电话,他就下意识紧张。
就怕出什么事。
托尼划过接听键,“付乘。”
“托尼医生,湛总让我给你订机票,让你尽快回国。”
托尼立时看向约翰,此时约翰看着他,神色和刚刚一样。
“现在回国?
出什么事了?”
“刚林小姐被湛总送到医院,湛总又吐血了。”
“又……”托尼嗓音一下就哑了。
他肯定没有好好吃药,肯定没有遵照医嘱,顾及自己的身体。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我知道了,我机票订好了给我消息。”
“我会的。”
电话挂断,托尼看着按下去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现的时间。
这个点,国内已经很晚了,而湛廉时把林帘送到医院……托尼想到什么,立刻给付乘打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托尼医生。”
“今晚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的跟我说清楚。”
“好。”
“今晚……”付乘事无巨细的把今晚的情况告诉给了托尼,托尼仔细听着,直至付乘说完。
“看来他是压不住了。”
近乡情怯,却也愈发躁动。
即便是湛廉时。
付乘听着托尼的话,他安静了两秒,说:“我希望湛总告诉林小姐他对林小姐做的一切,让林小姐不至于这么痛苦,湛总不同意。”
托尼一愣,然后脸上浮起笑,毫不意外,“他当然不同意!”
“先不说别的,就说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同意。”
“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认为不要告诉林帘的好。”
“还有,有些事,没有必要说,湛廉时和林帘的情况,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湛廉时对林帘做了什么,好的,不好的,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
“因为,已经过去,你明白吗?”
付乘说:“我明白,但林小姐这样痛苦,我觉得,可能告诉她一些实情,她可能会好受些,湛总也会好一些。”
林帘好,就是湛廉时好。
这样的一个道理,付乘在这几年里,已经明白。
托尼沉默,“付乘,每个人都有痛苦,每个人的一生也不可能风平浪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坎坷,疼痛,就看你是否能走出来。”
“林帘,她的命运很坎坷,但没有办法,她躲不掉,每个人都躲不掉命运,算不了明天。”
“在遇到一些事后,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对她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看她自己。”
“她怎么想,怎么做,怎么走出来。”
“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突然的,托尼意识到一件事,他一下抬头看约翰。
约翰此时看着他,脸上有了笑。
托尼心里紧了。
他终于明白他父亲说的话。
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湛廉时的很多事。
因为,只有他自己能帮他自己。
陷入那个沼泽里的人,不是只有林帘,还有湛廉时。
托尼和付乘结束通话,他放下手机,看着约翰,“您一直在让他自己走出来,是吗?”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约翰双手交叉,看外面街道上不断来往的车,“托尼,你知道为什么聪明人总是很少吗?”
托尼看着约翰,没回答。
约翰转过头来,看着他,“因为,他们的大脑,思想和别人不一样。”
很普通的一个答案,没什么奇特。
乍一听,会让人失落,因为这个答案太平常,一点都不高深。
和高深的问题完全不符。
可细细琢磨,却发现这里面大不一样。
大脑,思想,决定着一个人的所有行为,有些事,在普通眼里,是不可能做到的,甚至不相信别人能做到。
可是,你不相信,不代表不能。
你不能做到,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做到。
同样的,某些事,正常人的思维无法理解,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无比正常。
就像抑郁症,正常人都认为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情,放松,想开就好,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抑郁症的人,他无法通过这些来让自己恢复,他的身体,大脑已经出现问题,他的思想,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无法做到普通人所做的很简单的事,无法快乐。
他们得吃药,得看医生,得治疗。
“我明白了。”
约翰说:“去吧,小廉他需要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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