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化了一下装,再带上一个假头套,虽然有些闷热,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忍了。
胡子,弄了一个“八字胡”,两边还微微翘起,整个的跟老欧洲贵族似的。
“你叫威廉,是德国人。”
“啥,我这副面孔,你觉得我像德国人吗?”周森一张嘴,胡子差点儿给抖落了。
“没事儿的,你是中德混血,看上起来更像中国人就是了,德语你会说吧?”安娜问道。
“不会,我又没去过德国,咋会说?”
“我教你两句,然后你照着说就是了……”安娜说道。
“你会德语?”周森大吃一惊,这个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是呀,我本来就会呀。”
“那咋没听你说过?”
“我在满洲,说什么德语?”安娜反问道,“这里的人都不说德语,我吃饱了撑的吗?”
周森脸色讪讪,点了点头,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一会儿,我说德语,你要是听不懂,就点头就是了。”安娜提醒一声。
“嗯,放心,我虽然不会说德语,但会看眼神行事。”周森点了点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车上下来,安娜手挽着周森的胳膊,很自然的在街上逛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非常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路过“老奉天裁缝铺”的时候,安娜拖着周森假装先走了过去,然后又转了回来。
因为,她看都了橱窗里展示的精美的旗袍,被其深深吸引了。
“亲爱的,这就是东方的礼服吗?”(德语)
周森点了点头。
然后安娜兴奋的拉着不那么情愿的周森往铺子里走了进去,看到屋子里悬挂的各色精美的丝绸,惊喜的欢呼起来。
这戏有些夸张了。
周森捂嘴咳嗦了一声,提醒安娜别演过头了。
这时候,一个小伙计从里面掀开布帘走了出来:“这位先生和小姐,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吗?”
安娜指了指自己,又摇了摇手,意思自己听不懂。
“不好意思,我的未婚妻她是外国人,听不懂中国话。”周森忙解释一声。
“那先生您……”
“我是中德混血,小时候在中国长大的,后来才去的德国。”周森微微一笑道,“我叫威廉,这我是我的未婚妻,她叫米拉。”
“哦,威廉先生,您的未婚妻是想在这里做一件旗袍吗?”小伙询问道。
“她很喜欢东方的文明,刚才在外面看到你们展示在橱窗里的旗袍,很不错,她就进来了。”周森解释道。
“是这样,我们店是专做旗袍和西装的,师傅也是做了近二十年的老师傅,您和米拉小姐可以看一下,如果想做的话,可以挑选料子,然后量一下尺寸。”小伙计解释道。
安娜说了一通德语,周森也不知道说啥,反正按照自己的意思翻译就是了。
“我的未婚妻是服装设计的,能否跟你们做衣服的师傅交流一下?”周森询问道。
“这个没问题。”小伙计点了点头,哪有做衣服不见裁缝的,那还怎么量身定做?
小伙计把人请了进去。
里头是一个工作间,空间还挺大的,四周架子上,挂满了各式的旗袍,应该都是别人定制的,还有一个专门的西装橱柜,西装到不是很多,应该是专做旗袍。
这里的旗袍都是别人定制的,不好拿出去展示,这客户见到了,那是会有意见的。
但是这要是有意向的客人,也不禁止人家进来参观,毕竟这也是可以借鉴的。
安娜自然也是有旗袍的,但外国人穿旗袍,那真穿不出东方女人的那种味道来。
毕竟这是符合东方审美和东方女人骨架的衣服。
一般外国人做旗袍就是尝个鲜儿,喜欢是喜欢,都能正经穿的那还是少数。
这样的客人在冰城还是不少的,正在裁剪的郑楠早就见怪不怪了,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工作,一边说道:“两位随便看,喜欢的那一款料子,咱们再谈。”
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真打算做一件儿,安娜还真认真的一件一件上手挑选了起来,一边挑,还一边用“德语”问周森的意见,真的像是一对儿来做旗袍的情侣。
不过,周森除了关注安娜手中的旗袍之外,还偷偷观察这个郑楠,这个裁缝就在她们挑选的时候,少说也有三次用余光观察过她们了。
一个专注工作的裁缝应该早就习惯了,不应该会这样,说明他对自己个安娜好奇,还有,他就是有这样的习惯。
当然,不能仅凭这个就判定人家有问题,还需要再接触和观察。
安娜挑了一件旗袍,示意周森。
周森摇了摇头:“这个颜色也太艳了,不适合。”
安娜抿嘴有去了一件颜色比较清澹的过来,眼神透着一丝希翼的询问。
周森点了点头,旗袍不一定是颜色鲜艳好看,其实素色的旗袍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平常出门,谁穿的五颜六色的,基本上都是素色,只有在特殊的场合下,需要在镁光灯下,展现个人魅力的时候,才需要。
“这位先生眼光不错,这块料子是新到的,颜色虽然素净,但是,它是本店所有的料子中最贵之一,配这位小姐的肤色是非常合适的。”郑楠把皮尺子往脖子上一搭,走了过来说道。
“嗯,我也觉得不错。”周森点了点头,“师傅,就这个料子和颜色了,多少钱可以做下来?”
“八百块。”郑楠看了周森和安娜一眼,报出了一个数字。
价格还算公道,旗袍虽然算不上奢侈品,但如果是顶级绸缎料子的,一件香云纱的旗袍,再加上好的师傅来做的话,一件上千块那都不叫事儿。
周森转过去,用现学的德语假装跟安娜交流了一下,安娜自然明白周森的意思,演戏要像一点儿,杀价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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