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将军那挂满鸟屎的脸和头,就这样明晃晃的落入大家眼中。
付将军气得脖子都粗了。
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城墙上飞跃。
但是野狼撕咬着北狄大军,战马和士兵一个接一个倒在野狼的獠牙里。
北狄大军惨烈的喊声拖住了他的脚步。
野狼的背后,远远的,一队骑兵喊着杀尽蛮子的口号,向着这边直直地冲了过来。
正是晚间埋伏在城外的大齐将士,眼见着时机正好,立刻杀将过来,与野狼一起将北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如今成了瓮中之鳖的,不是大齐,是北狄。
北狄大军五六千人,如果只对付大齐的两千多人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眼前这些疯了一样撕咬的野狼,一只能顶好几个人,成了大齐的主力。
将北狄大军死死的拖住,愣是没让他们再向城门前进一步。
眼见着快要到了与大皇子约定的时辰,付将军一咬牙,对副将使了个眼色。
副将从袖中掏出信号弹,点燃,腾地一声尖锐哨音,一股红色的烟雾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这是北狄城外大军与城内细作之间的暗号,只要看见红色信号弹,城里的细作就四处点火,尤其是县衙和牢狱,还有那些能够引起民心大乱的地方,比如粮行。
信号弹的红色烟雾好长时间才渐渐消失,付将军狞笑着抬头,对城墙上的刘县令抬起手,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想到刘县令不但不生气,还对着他很友好地笑了笑。
抱紧怀里的嘉宝儿,刘县令啧啧叹了口气,对着正与野狼厮杀的付将军喊道:“你是不是等着你们北狄内应点火啊?我啊,刚才忘了告诉你了,你那帮不中用的细作都被我抓起来了。”
看一眼停滞的付将军,刘县令摇头叹息,“你不信?”
“不信你看嘛,都那么长时间了,大火怎么还没点起来?哈哈哈,打从一开始你们的行动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就连信鸽都被我策反了,信鸽送给你的信都是我写的啊,唉,我真替你担心,回去可怎么交代呢?哦对了,你回不去了,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县令今天有些亢奋。
忍不住在付将军面前开启了话痨模式。
气死拉倒。
亲眼见到在嘉宝儿的指挥下,野狼与敌军厮杀,信鸽匍匐在脚下。
还有那个神奇的哨子,从他的嘴里吹响,眨眼间,小仙子出现在眼前。
他好激动。
捂着心口,心脏砰砰直跳。
城下的付将军脸色一片死灰。
将士们全都呆愣在当地。
机械性的抵挡来自野狼和大齐将士的攻击。
怎么会这样?
来的路上他们还嘲笑大齐一群孱弱书生,抵挡不住北狄的金戈铁马,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能攻进县城,将大齐人杀个干干净净。
城里城外,早就布满了北狄人的探子,信鸽传书中也都合计的清楚明白,没有一丝疏漏。
可是如今,从天黑杀到天亮,他们连城门一步都没迈进去,反倒被人围困至今,犹如困兽在挣扎。
而作为最后急救的城内接应,信号弹都放出半天了,城里连点动静都没有。
说好的大火呢?
说好内外夹击,将平安县城收入囊中呢?
突然,付将军心里猛地一惊,想起了正在顺州府的大皇子。
平安县这里走漏了风声,大皇子那里……
他顿时脸色煞白,全身毛孔都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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