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过来，扶着三人，打开骨灰龛。里面掉出一束半干的雏菊。
看起来是最近几天新放上去的。
祈安安惊诧，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祭拜母亲呢。
老朋友？同学？还是哪个有情有义的旧人？
可惜今天要是把母亲迁走，那人也许就再也无法寄托哀思了。
祈安安心里默默感谢着那个人，把雏菊递给祈波儿收着。
龛里面有一个圆形的骨灰罐，罐壁上同样写着母亲的名字，镶着照片。
祈安安伸手进去小心地托出来，抱在怀里。
再次哽咽。
几人到办事处把手续办了，带着骨灰罐上了车。
刘枫在前面开车，祈安安带着两个小朋友在后座。几人往另一个陵园去。
“妈咪，我帮你抱外婆，你休息一会儿！”祈沐是个小暖男，见祈安安精神状态不好，主动提出。
祈安安看着小家伙一脸关切，让他靠着椅背坐好了，把罐子端放在他腿上。
小家伙认认真真两手环抱着。
祈波儿紧挨着妈咪坐，不敢多说话，只用两只手搓着衣服上的两根带子玩。
“咔”地一声，车子急刹车，几人身体不受控地前冲又重重地甩回位子上。
“哐啷”祈沐怀里的罐子滚出去，掉到座位下。
祈沐低头一看，盖子滚到前座位置下方，罐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毯。
“妈咪！”祈沐愧疚无助地看着祈安安。
此时的祈安安原本哭得迷糊的脑袋，被刚才那一飞一弹震醒了大半。
听到瓷器掉落的声音，一看祈沐空空的怀里，再一看狼藉的地面。
也吓得大惊失色。
刘枫意识到后座可能发生的事：“对不起，安姐，有一个傻屌违规超车……”
他把车停靠到路边，过来后座帮忙。
车门打开，借着外面的光亮，地毯上散落的东西引起他注意。
“安姐，你看！罐里的东西，不对劲！”
祈安安徒手去抓一把，揉在手里的触感，几乎是惊呼：“这不是骨灰，是沙砾！”
再看那些大的碎颗粒，也不是碎骨，只是些碎枯木。
刘枫把罐子抱下车，祈安安也下来，蹲在路边，将手伸到罐子里，再抓一把，拿出来在阳光下一照。
闪着沙砾的光，粗粗细细，大大小小的沙子里夹杂着零零碎碎的小枯木。
再抓一把，也是这样。
因为装的量少，捧在手上以为都是罐子的重量，所以在灵骨塔时并没有发现。若不是祈沐无意间摔了这个罐子，大概永远不会有人发现里面装的是假骨灰。
“妈咪！对不起！”祈沐快哭了，看妈咪和刘叔叔一脸严肃的样子，以为惹了大祸。
“宝贝，不是你的错，外婆的骨灰出问题了！”祈安安三言两语安抚了小人儿。
“刘枫，回万安山！”祈安安很生气，什么破地方，连骨灰这么肃穆的东西都保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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