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来,最使田春达头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来。尽管田春达他们已竭尽全力,那个飘忽不定的魔鬼无论怎样查访也找不到新的线索。唯一的目击者——那名男职员也没有提供出很具体、很有价值的证据来。刑警已经几次拜访他,让他尽量提供出些什么,但终未能奏效。
市民们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况。有人在电话中模棱两可地说,自家住宅附近常有一个男人徘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年轻女人,他们怀疑是强奸杀人的凶手,要求警方去查办。有的人更肯定地说,住在某处公寓的男子就是凶手……
田春达一一派人去调查了报告人提供的地址,结果都与此案无关,其中还有女人跟男友吵翻,气愤不平打电话指控男友是杀人凶手,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在一无所获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凶手预告的可怕的星期五——19日来临了。
这一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雨。田春达因睡眠不足,红着眼睛注视着窗外濛濛的雨丝,心里暗想,如果那凶手是讨厌雨的人就好了。如果讨厌雨,他可能一整天都闷在家中,这样第三个受害者在今天就幸免了。可天不随人愿,也好像有意嘲笑田春达一样,中午刚过天就晴了。前两件案件都发生在夜里10时到12时之间。田春达仍认为这是个最危险的时间段。因此,南山市的各派出所在今晚都增加了巡逻人员的次数,还专门派人的在黑暗的巷道里蹲守。
时钟无情地走动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向前推进着。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凶手住在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一带,也没有任何证明判定凶手仍在上述两个地点作案。但对第一第二现场还是不能忽视的。
留在搜查总部值班的只有田春达和郝东两个人。他俩心似油煎,因为不安的等待比外出巡查更令人心焦。
“9时30分了。”
田春达看看手表轻声说道,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办公桌上的烟缸里已堆积如山了。郝东默默地为田春达倒掉了烟灰,又顺手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望着长空说道:“好美的月夜呀!”
田春达心境不佳,凝望着苍白的月光,仿佛看着不祥之物一样。前两个案件发生的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夜呀!尤其是第一件案件,凶手把尤美云扒光,可能就是在月光下欣赏她那晒黑皮肤上明显的泳装痕迹的。
今晚凶手是否正在暗夜中到处走动,寻找新的牺牲者呢?
过了10时,又过了11时,仍没有任何报告传来。
虽然没有报告传来,田春达沉重的心情并没减轻。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田春达拿起听筒脸色顿时骤变。
第三起案件终于发生了。
案件发生在一幢出售中的住宅的二楼。
这里有三幢样式相同的二层小型住宅。楼边竖立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高级住宅出售中”的字样。
安居住宅公司的职员边庆,每天早上7时都要来检查一次住宅。一般在上午10时后向顾客举行住宅情况说明会。因为常有野狗在夜间钻进住宅,所以他查看住宅已成惯例。
由于昨夜下雨,住宅区一片湿气。边庆从右边的房子看去,没发现什么异样。当他查看第二栋中间的二号楼时,嘴里喊了一声“糟糕”。因为接近后门的窗玻璃被打破,窗锁也被卸掉了。他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是一对无房的情侣来这里过夜”?
边庆打开后门走进楼房,发现地板上有淡淡的脚印。脚印沿楼梯向上,边庆也追踪上了楼梯。
在二楼一间敞开的房间里,边庆又“啊”地喊出声来——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姑娘,躺在地上。
她已死了。
这起案件同前两起一样,被勒死的年轻姑娘全身赤裸。
她的身高约160米,体态苗条匀称。双腿叉开得很大,有明显被奸污的迹象。死者全身晒得很黑,比基尼泳装的白痕非常清晰,被扒下的衣物揉成一团,扔在房间的一角。
田春达和郝东俯视着脚边的女尸。
田春达神情凄然地问道:“知道被害人的身份吗?”
警察郝东回答道:“查过死者的皮包,她是一家叫‘月光’的夜间俱乐部的女招待袁丽,年龄30岁。她住在附近的高级公寓,我可以带您去。”
袁丽住的高级公寓是座七层建筑的富丽堂皇的大楼,离杀人现场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如果受害人不是从店里回来遭到不测,那她本来很快就可以回到住处的。她住是二室二厅的房间。
作为夜间俱乐部的女招待,田春达认为房间布置得一定很华丽,但想不到竟相当朴实,三面镜和衣橱似乎也不十分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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